第77章 指认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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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羡的话说完,楚滢滢已经快将掌心掐出了血。
她没有想到,哪怕皇上发了话,太子仍然不将她放在眼里,还当众如此羞辱她!
好啊,既然你那么爱楚筱筱,我倒想知道,如果你知道了她的真面目,还会不会非她不可!
“殿下如此喜爱三妹,我真是替三妹高兴,只是…”楚滢滢故意提高了音量,吸引了众人的目光,然后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来。
“你只是什么?”楚冰冰不满道,她自然是希望楚筱筱和太子相亲相爱,不要有隔阂的,这样她的家也会好。
楚筱筱将眼泪逼回去,转头去看楚滢滢,她的戏似乎还没演完。
“只是三妹她…并不像表面上那么温柔善良,反倒…反倒指使丫鬟杀害姨娘,且是瞒着各位长辈行事,我…我实在是觉得不妥…”此话一出,满堂哗然。
楚延昱一拍桌子站起来,“你胡说八道什么!”
楚滢滢一副受了惊讶的样子,“二哥哥,我知道你一向只当筱筱和姣姣是妹妹,可也不能这样护着她啊!”
“你再信口胡说,我就要请父亲家法伺候了!”楚延思也站了起来,实在是她的指控并非小可。
老夫人脸色有些不好看,楚滢滢所说之事已经提前告知了她,今日把大家都叫来,她就是想处置楚筱筱的,可绝不是当着太子的面!这些日子,楚滢滢在她跟前十分乖巧听话,将她哄得开心,加上老了老了还有了个小孙子,她便也愿意多疼她些,可现下也觉得她有些没脑子了!
太子刚刚在众人面前护了楚筱筱,她就敢当着太子的面揭穿楚筱筱杀人,这不是打太子的脸吗?
“都住口!”楚将军出声将几人打断。
“老爷,筱筱可不能就这样随便让人诬陷啊!”刘氏已经气得不行了。
楚纤纤却站了起来,“等等…杀害姨娘?难道我姨娘…我姨娘不是被发卖而是…”
楚滢滢趁机继续说道,“二妹,可怜你竟然还不知道!范姨娘早就死了!”
楚纤纤跌坐在地上,瞬间泪流满面,手指颤抖着指向楚筱筱。
“是你?是你杀了我姨娘?!”
周子羡站起身挡在楚筱筱面前,怒道,“当着本太子的面也敢如此胡说!谁给你们的胆量?来人!”
白夜和千雪瞬间出现在堂上。
“把这两个女子给我带回东宫,我倒要看看是谁指使她们陷害筱筱!”
“慢着!”
又有人来了,看见来人,楚纤纤推开楚滢滢就跑过去,跪在他脚边,“殿下您来了!您要为我做主啊!”
是大皇子。
“太子殿下,这是做什么?”大皇子拍拍楚纤纤示意她起来,自己一面免了众人的请安,一面走到周子羡面前。
周子羡道,“大哥应该听见了吧?你的侧妃污蔑本太子的人,本太子要处置她,大哥可有意见?”
大皇子摆摆手笑道,“太子殿下要处置谁我怎么会有意见…只是…”
楚纤纤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只是这毕竟是楚家的私事吧…何况楚三姑娘还不是太子妃呢,太子殿下是不是插手太过了啊?”
周子羡毫不畏惧,“若是本太子一定要插手呢?”
“两位殿下!”眼看两位要吵起来了,楚将军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可否听臣一句?”
“楚将军请说。”
楚将军上前,看了看楚筱筱,又看了看楚滢滢。
“两位殿下,这虽然是臣的家事,但臣也请两位殿下做个见证!今日若是滢滢蓄意诬陷筱筱,太子殿下要如何处置,臣没有意见!”
楚将军说话圆滑,请他们做见证还任凭处置,是不得罪太子,只说楚滢滢不提楚纤纤,是给大皇子面子。
如此,两人都没什么话好说了。
只是周子羡知道,人的确是筱筱让扶玉杀的,必要时候,他还是要保护她。
“滢滢,你既说是筱筱让人杀了范氏,那你是怎么知道的?”楚将军走到楚滢滢面前问道,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她的每一个表情。
范氏毕竟曾经是他的爱妾,若是被他的女儿所杀,他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楚滢滢定了定心神,“父亲,那日晚间,我听说范姨娘用巫蛊之术害祖母,祖母下令将她发卖,便想去看看,当时所有人都站在院子正门外面,只有三妹和她的两个丫鬟进了里面…”
楚筱筱镇定地抬眼看楚滢滢。
“我便觉得奇怪,我记得那院子有个后门,便趁人不注意,绕到后门进了院子,我躲在一边,亲眼看见扶玉…扶玉用一根细线勒死了范姨娘!”
楚将军听得气血上涌,只是碍于太子在此不好发作,忍了又忍才问楚筱筱,“她说的…可是真的?”
楚筱筱还没说话,周子羡便开口,“空口无凭,有证据吗?”
楚滢滢知道今日若不做实了楚筱筱的罪,太子便不会饶过自己,于是说道,“自然有!祖母已派人将那日带走范姨娘的人牙子找到,她也承认了,扶玉交给她的,就是一具尸体!她只需要随处掩埋就是了!她也交代了埋骨之处,两位殿下若是不信,大可让人去挖!”
“来人!”大皇子就要叫人。
“不必了。”楚筱筱终于开了口,顿时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周子羡一把抓住楚筱筱的手,轻轻摇摇头,他不想她背着杀人的罪,他可以保护她的。
一具尸体而已,他可以立刻让黑鸟去处理。
楚筱筱却冲他笑了笑,示意他放心,今日,她早就预料到了,就等着呢。
“你是承认了?”楚纤纤瞪着她。
楚筱筱却并未搭话,而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袖子挽了起来,手臂上一道狰狞的疤痕就展露在众人眼前。
“谁弄的?”周子羡眼睛都红了,她受了这么重的伤他竟然不知道?!
“扶玉!”周子羡怒吼。
扶玉立刻上前,“回殿下,这便是那日范姨娘用簪子划的,奴婢当时按姑娘的吩咐站远了些,没来得及保护姑娘,范姨娘还要再次出手,奴婢慌忙中去拦她,下手失了分寸才将她杀死,也并非大姑娘所说用细线,而是一剑封喉,可请仵作查验!”
周子羡眼神变了变,“原来所谓筱筱杀人,其实是差点被人所害的自保啊!”
楚纤纤不断在呢喃着“不可能!不可能!”
“你撒谎!我当时明明看见你用细线…”楚滢滢指着扶玉。
“请父亲让人去将尸体挖出来吧,一看便知了。”楚筱筱说道。
楚将军派人去了,却仍旧看着楚筱筱,“既然你是自保,又为何要隐瞒此事?”
楚筱筱叹息,“范姨娘谋害祖母,祖母已是悲愤交加,父亲您当时又还未回府,母亲又刚生下妹妹,我如何能说啊?”
“我的孩子…”刘氏上前来抱住楚筱筱,哭着说道,“老爷,筱筱也是为了老夫人,为了我,为了楚家的名声才瞒下此事啊!否则一个姨娘谋害老夫人还意图杀害嫡女,传出去楚家还有什么脸面?”
楚将军气得砸了茶盏,“就这么死了真是便宜她了!筱筱,你去坐下,难为你了。”
楚筱筱屈膝福身,然后默默走回去坐了。
楚滢滢却仍旧不肯相信,“你说范姨娘要杀你,她为何要这么做?!”
“范氏恨我和我母亲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这次对我动手也不是第一次了!”楚筱筱看了眼海灵,后者立刻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