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保持着呆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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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魂重生回来的第二天中午，胡车早就醒了，不过还是躺在床上等着那位婶子过来送饭。这次送过来的饭菜里面有两三片咸肉，肉比昨天少些，不过蔬菜和咸菜似乎比昨天还略多点。接下来差不多天天如此，一般隔几天婶子会在送饭来时和胡车老娘视频通话一次，而他视频通话时还是目光呆滞的样子。婶子自然也觉察不出胡车这些天翻天覆地的变化。

过了大约半个多月的一天，中午送饭过来时婶子还带了个男人过来，也是村里的人。男人过来时提了两瓶开水和一桶自来水，他从胡车房间里拿出一个大塑料盆，里面倒进热水和冷水。然后这个男人指挥着胡车脱光衣服擦澡，不时还出手给胡车擦洗身子。这让胡车颇有些尴尬，不过还是装痴卖傻的蒙混过关。擦澡前，这个男人拿出一个电推子，把胡车的凌乱长发推成短发，正好在他洗澡时帮他用香皂洗了个头。胡须也用电推子推了一下，当然效果没有剃须刀的好，不过看起来也精神了一些。

洗完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加上头发也给剪短了，胡车倒是有点点焕然一新的舒服感觉，只是故意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竭力笑了几下，就这几声傻笑都让这个男人和婶子颇有些惊讶。看来之前连傻笑都不会，唉，很是无语。

洗完澡换好衣服，婶子还特意和胡车老娘视频聊了几句，当然了主要目的是让看看胡车的样子。

每次婶子过来送饭送水，她都拿块抹布擦擦桌子，然后拿个条把扫扫地。其实这卫生没啥要搞的，只是那婶子或许习惯如此，不过胡车怀疑婶子主要目的还是唠嗑发泄一番。对他这个呆傻的侄子，毕竟随便她怎么说，甚至咒骂别人，胡车都会老老实实听着，一句话不会反驳的。她有时说自家的事，有时说胡车的事，偶尔也提点村子里的家长里短。

通过婶子的自言自语，胡车大约是明白了。他在城里出租屋遇到地震，他那栋楼部分垮塌，也死伤了好几个人。胡车倒是命大，被救出来时连外伤都没有，只是一直昏迷。救援人员还是通过胡车的手机联系到他的家人，因为他好像只是昏迷，呼吸脉搏等方面都比较正常。

家人过来把他接回老家，请护士上家里给他输点营养液。昏迷了好几天终于醒了，人就变得呆呆傻傻，就像魂丢了似的。据说还找过看事的老婆子来看过，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只是叫胡车家人听天由命吧。

胡车父母都健在，只是和自己关系比较僵持，据说是对因为对自己失望透顶。他是长子，从小上学成绩就不错，算是个准学霸。又是村里乃至乡镇里少有的重点大学毕业。

没料到后来胡车在社会上瞎混，当然了他这瞎混不是地痞混子的混，而是不求上进不务正业的混。混的结果就是同龄人孩子开始上学了，他还是个四无，无房无车无妻无子。其实曾经买过一辆几万块的二手车，后来嫌麻烦给处理了。

之所以没加上第五个无，无票子，那是因为胡车好像出事前几年有了点点存款。听婶子所说，这个彩板房和这两年多照顾胡车的费用都是胡车自己以前存的钱。不过听婶子的意思胡车自己的存钱才过几个月就要花完了，到时得看弟弟和妹妹愿不愿意养他这个大哥了。

虽然弟妹的工作还行，但是他们都有自己的家庭，有一堆的开支和压力。据婶子透露，胡车老娘和弟媳之间婆媳关系也是很一般，本来他老娘是情愿住在农村的，但是看到胡车那个样子又无计可施，干脆去帮弟弟带孩子，对胡车是眼不见心不烦。请了同村的这个婶子照看胡车，一天送一顿饭和开水，偶尔送点白酒，隔几个星期由婶子帮忙找个男的来给胡车擦澡换衣或者理发什么的，一个月总共给她一千五百块钱。

这婶子还真是话多，对胡车的态度也很复杂，有时是可怜，可怜他变成傻子。有时是羡慕，羡慕他似乎无忧无虑，还有人伺候。有时甚至还有点讥讽和幸灾乐祸。据她说，要不是她自家也有人要照顾，她早就出门打工了，工资比现在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