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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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萧晓乐呢？两位师兄对他可有何看法？”
顾清玄想起这人，他原本以为萧晓乐是个二愣子，不过就对方进入剑林后的种种行为来看，此人似乎也并不简单。
顾文也若有所思地说道：“他是中途加入我们这一行人的，在‘唐朝’与‘宋辞’自导自演前，他几乎都没有什么存在感。而在‘唐宋’二人相争时，他却突然出手，仅凭一招便制服住了这两人。”
“而武兄是见此人似乎与师弟你颇为熟络，担心此人对你不利。他既能在队伍中隐藏实力如此之久，也不知晓你对他到底了解多少，于是武兄便想着出手试探一下他。”
顾清玄越听，越觉得萧晓乐的出现绝非偶然。纵使顾武试探他的时候没有用尽全力，但也该是有五六分实力在身上的。既然萧晓乐可以在短时内快速制服住“唐宋”二人，那他也应该有那个实力来快速结束掉顾武的试探，何必与他周旋？
莫非……他是故意拖长时间，好让顾清玄从中瞧出端倪，从而识破二人的身份？
顾武哂笑一声：“不会吧？我们这一番伪装可是大长老与三长老花了好一番心思的，就连负责审核的弟子们都无法瞧出端倪，他又是如何知晓的？”
顾清玄蹙了下眉，越来越觉得事情往他无法预料的地方发展而去。他掐了下有些胀痛的太阳穴，看着周遭已经暗下来的景色，想起萧晓乐的叮嘱。
“先回去吧。”
三人先后返回空地，发觉气氛变得有些凝重。顾清玄瞥了一眼，却见一小撮人中多出两名男子，宋辞的衣袍上沾了血渍，唐朝的头发也略显凌乱，两人眼中皆有疲惫，似乎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
再度换上伪装的文武二人回到了同行的队伍中，而顾清玄则是来到萧晓乐身边坐下。
顾清玄压低声音问：“这是怎么了？”
萧晓乐朝着唐宋二人努了一下嘴，轻声说：“这两人在我回来后不久，来到了这片空地上。刚开始大家都以为又是纸片傀儡，准备将他们绑了，问出幕后主使。只不过，他们亮出了自己的身份铭牌，铭牌是做不得假的。”
“然后顾兄你猜接下来怎么着？”萧晓乐饶有兴味地问。
顾清玄顺着他的意思问下去：“怎么了？”
“他们竟说我们被困在了剑林中，紫云长老给我们的手环并不能为我们挡下致命一击！而且就连那些保护我们安全的师兄师姐们也全都消失不见了！”
顾清玄问：“既然如此，他们又是如何知晓的这些？”
“据他们说是亲眼见到与他们同行的一名弟子横死在了他们面前。那弟子叫杜逸洲，之前确实跟他们一道出去查勘周围环境了。”
“噢？怎么死的？为何不见尸体？”
萧晓乐顿了一下，回想着二人的说词：“他们说是被一个黑衣人一箭穿心。因为当时三人离得较远，当他们赶到时只看见一个黑衣人逃走，而杜逸洲的尸体就倒在一棵榕树下。”
“他们本来想把尸体带回来，周围的树藤却突然开始攻击他们，并将杜逸洲的尸体卷入了地底。慌乱之下，唐朝只来得及抓下一片带血的衣襟。”
“那些藤条追了他们几百米才停下，重新回到树上。刚刚有名弟子在那边刨了个坑。”
萧晓乐指着不远处的一棵树，下面确实有个大坑，只是刚刚环境比较昏暗，顾清玄没看见。
“结果里面竟然埋着一堆死人骨头！不知道有多少根骨头，反正树根全部缠在上面了。”
“又有人陆陆续续刨了几个不大不小的坑，里面埋着的不是死人骨头就是各种野兽精怪的骨片。”
说到这儿，萧晓乐略显抱怨：“我说呢，怎么这林子里连个虫子都看不见。”
顾清玄睨了他一眼：“你似乎并不怎么担心？”
萧晓乐疑惑地问：“担心什么？”
“你不担心自己也会被杀死埋进土里吗？那些死人可不是秘境的原住民，他们极有可能是前来参加试炼的弟子，或者是那群本该保护我们，却消失不见的师兄师姐们。”
萧晓乐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然后局促地问：“我们应该担心吗？”
“你不怕死？”顾清玄问。
萧晓乐说：“怕啊。”
顿了一下他似乎突然明白了过来，恍然大悟道：“顾兄，你的意思是我们会死在这里？”
“看起来不像吗？”
发出警告的纸片傀儡，死去的试炼弟子，古怪会攻击人的藤条，树木下的尸骨。
这哪一个看起来不像是会死人的样子？
萧晓乐挠了下头：“我觉得不会。”
“噢？为什么？”
这个问题似乎把萧晓乐问住了，他呜呜嗯嗯了半天，才给出了个莫名其妙的答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不会死。”
顾清玄盯着他看了一会，收回目光，状似不经意地问：“你是怎么看出来那两位是我师兄扮的？”
“啊？”萧晓乐再次挠了下头，“我不知道他们是你师兄。”
“就是，你出现的时候，我发现他们的目光一直在你身上。”
顾清玄平静地说：“我出现时，很多人都盯着我看。”
“呃，不一样的。”萧晓乐紧锁眉头，仔细思考着，“他们是，是……就是一种很期待，很火热的目光盯着你看，感觉你们会认识。”
“……”谢谢，那并不是火热。
接着，萧晓乐凑近了点，悄咪咪地问顾清玄：“顾兄，你是不是跟你这两位师兄有什么恩怨啊？”
顾清玄问：“为什么会这么说？”
“你看，他们追你都追到秘境里面来了，如果这不是有什么恩怨，还能是什么？”
萧晓乐一脸担忧：“顾兄，你不会是在家族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然后正在被家族追杀，迫不得已才来参加内门弟子试炼的吧？”
“……”你是不是忘了参加内门试炼需要家族的推荐？
顾清玄想敲开萧晓乐的脑子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构造？
萧晓乐越想越对，面色逐渐凝重，他一手搭上顾清玄的肩膀，安慰地拍了拍：“放心，顾兄，就凭你给我果子吃的情谊，我也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你的！”
不到五分钟就无语了三次的顾清玄表示：谢谢，并不是很想要你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