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变态起开,我们不想手足相残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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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宝贝一直在屋子里陪着妈妈，她总觉得妈妈的笑容好让人心疼。
一家人仿佛回到了最初，那么幸福和快乐，但是傍晚吃过饭后，她被妈妈哄着去休息，她答应了，但是又偷偷地出来了，然后看着妈妈一身血的从房间里走出来，她手里拿着刀，脸上被溅上满脸的血沫，素白的裙子被染的血红。
乐妈妈把匕首丢在地上，然后温柔地朝乐宝贝拍手，“宝贝，过来。妈妈带你出去玩。”
这一天是乐宝贝既高兴又难过的时候，等入夜了，她们站在了孤儿院门口，乐妈妈指了指马路对面，“宝贝，刚刚有个小摊在卖糖葫芦，我去给宝贝买回来好嘛？”
“好。”
妈妈，宝贝听你的，希望妈妈不要再强颜欢笑了。
我知道我站着的地方是孤儿院，我知道妈妈杀了爸爸，你们房间的门，我偷偷开了个缝儿，宝贝很聪明对吧。
我知道……妈妈是要扔掉我。
妈妈，宝贝不怪你，我会乖乖的等天亮，等叔叔阿姨接我进去。
妈妈，是不是，你活着真的好辛苦啊？
妈妈，宝贝知道你从房间里走出的那一刻，就给你自己下了死亡判决书。
那就走吧，宝贝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
“乐宝贝她，就那么一个人望着妈妈的方向安静的站了一晚上，”乐宁艰难笑道：“66，我知道麻木的表情该怎么摆了，谢谢你。”
乐宁静静地跟回忆里的乐宝贝挥手告别，很快，脑海里播放的画面重归白色，系统空间还是那么一如既往地白，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颜色。
老六看着十一身上浑身冒出的那种死寂感，跟她之前的伪装截然不同，心里微微揪了一下，十一妹怎么了。
但他的目光闪烁了一下，终是安静了下来。
营地里最廉价的就是同情心，他尚且没有自保能力，同情别人等同于自杀找死。
没等一会儿，晚会的人陆陆续续的到齐了，抬眼一望，目光里密密麻麻的都是机械人。
乐宁在意识中微微一笑，自我打趣道，嗨，还以为有多难呢，就这？
不就是麻木呆板么，她也会。
张军慢吞吞的走上台，开始了这次洗脑大会。
此次宣誓乐宁全程都表现的中规中矩，甚至比有些人表现的灵魂游离尤甚一筹，张军满意的摸了摸胡子，往台下看了一眼就走了。
小杂碎们，可不能有什么心眼，若有，张军慈悲一笑，那便帮他拔了。
他当然知道这么多人不可能人人都那么乖，但是服从的潜意识日复一日的终会彻底吞噬他们的小九九，他要做的就是，以宣誓为名，每日检查所有人的尾巴是否安分。
若不安分，那他不介意陪他玩玩。
张军乐哉哉的走着，高兴的想，上次惩罚是挂吊和腌泡，勉强有点意思吧，他可要想想下次该怎么罚才好玩。
宣布散会的声音一落下，乐宁紧绷的身体像个皮球一样慢慢地松懈了下来。
“麻木？呆滞？失去灵魂？”
“我可去你的吧。”乐宁盯着张军的背影骂骂咧咧的，“我现在这么幸福，让你得逞我才是煞笔。”
她低垂了下眼睑，藏起来翻涌的情绪。
“去偷好吃的咯，”乐宁轻轻欢呼，然后蹿向了厨房。
在即将靠近厨房的地方，她停了下来，目前好像正是所有人领饭的时候。
她猫着腰，在假山后躲了起来，算了，先等会儿吧，乐宁闭上眼睛假寐了一会儿。
“你有什么打算？说来听听。”有道声音突然在乐宁耳边响起，吓得乐宁猛地睁开了眼睛。
刹那间，两个人四目相对，乐宁微微一愣，随后又笑了起来。
“怎么，七姐姐有想法？”
老七点点头，开门见山道：“我想跟你合作，说下你的想法，带我一起。”
老七一眨不眨的盯着十一的眼睛，今日十一又回到了那种丢魂的状态，但是宣誓会一结束，整个人的精神气马上又冒了回来，这足以说明她的野心。
不说其他，十一肯定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安分。
乐宁心里一惊，她猜到是宣誓会的状态引起了老七的察觉，她刚刚的状态那么明显么，会不会有人举报她？
看来她的演技的确有些差。
老七似有所感，淡淡道：“这里的所有人其实都并没有完全被驯服，有的人已经在这里待了十年，但我观察他们的日常，多少有些端倪。”
“有的人会在接水的时候被水花溅到傻乎乎的一乐，有的人会在跑步的时候作出了青蛙似的张嘴动作，无奈的摇摇头，有的人会在集体训练结束后，身体未动脚已经悄悄往外挪了个弧度。”
“而你，则是在听到散会后，眼神闪烁了下，然后目光由暗到明，最后叮的一下亮了起来，这些人，包括你，都是逐渐的过程，并不明显，甚至不特别仔细观察根本就不会察觉到。”
乐宁没有想到，她没有体会到小说中的扇形图目光，却率先示范了激光灯的用法。
不过，老七带来的消息很及时，她下午回来的时候也在考虑，姐妹们那一关基本在逐渐打通，兄弟们的那一卡【qia】该如何下手，如今有了这个消息，她的部署看来能够加快一些。
“为什么？”乐宁盯着老七的眼睛，认真的问道。
为什么一向明哲保身的七姐会如此冒险跟她坦白呢，如果只是发现了她没有被同化，并不至于冒着生命危险说这番自我暴露的话。
老七转了个身，和乐宁保持肩并肩的姿势，慢慢将头靠在了乐宁的肩膀，然后低声说道：“因为，我时间不久了。”
老七今年14岁，最多还有一年，她就会被带到妓女营里学着媚人侍奉男人。
她是众姐妹当中最大的一个，在姐妹们入营之前，她就独自在这里品尝了数般滋味，被打，被压迫，被洗脑，被一点点放弃自己，她觉得她不甘心，但是她能感到自己的伪装日渐浸入她的心脏，如果没有上一次十一的一顿吓唬的话，她可能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
只能一点点，一日日，亲眼看着自己彻底沉沦。
所以，她很感谢十一的那日发疯，这个营地里到处都充斥着一成不变，如果没有变数的话，她难以想象她会变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