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下岗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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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山撇了胡一成一眼说：
“我就是前段时间和她单独吃了一顿饭，难道这就有罪吗？”
“吃饭的时候她和你说了些什么，请你向我们详细叙述一下”。
“我们就回忆了一下我们过去上财会学校的快乐时光以及她恭喜我升职的一些话题”。
“她没有和你说关于塑料厂的有关内容”。
“她只提了一句她两口子有同时下岗的危险”。
“你们在财会学校上学时，杨一兰和哪些同学来往最密切？”。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俩是同乡，虽然不算来往密切，但我和他应该算比较来往较多的了”。
胡一成近乎以审问的方式向金山提了许多问题，但他意识到从金山这里难以得到更多的信息时便离开了。
杨一兰的突然离开，也给了他丈夫一记狠狠地闷棍，从来不知愁为何物的刘兵，这两天如暴怒的疯狗。
当听说杨一兰卷款逃跑，开始他有点不信，继而是狂怒不已。
刘兵发疯似的把家里的东西摔了一地，吓得他儿子蜷缩在一角瑟瑟发抖。
刘兵的儿子听说妈妈跑了，并没有太大的情绪反应，按说一般的孩子没了妈妈，会哭叫着要妈妈。
不知什么原因杨一兰和儿子的感情并不是很亲近，这么多年来儿子倒是和刘兵感情深厚。
刘兵在摔枕头的时候，突然发现枕头下面有一封信，刘兵虽认不全，但最后还是把杨一兰留给他的信弄懂了。
信的内容大概是这样的：
刘兵，对不起，我本无意伤害你，但也许对你的伤害事实已经造成，不过我也用我十年的青春给你做了一些补偿，希望你不要太恨我。
刘兵，你正壮年，你会找到一个比我更合适的女人，这封信就当我和你的离婚协议，离婚后你一定要找一个善良的女人。
儿子就留给 你了，因为他最粘你，也崇拜你，相信我，儿子是你的一笔巨大财富，当你生活上有难以过去的坎时，你可以带着儿子去找何树林。
家里的一切财物都属于你，希望你过得幸福。
刘兵看了信，更觉迷茫，结婚近十年，两人虽有些争吵，但也没有什么大的矛盾，刘兵虽有些大男子主义，一旦争吵时，刘兵还是能够忍让的，所以十年来婚姻虽不算美满，但表面上还过得去，刘兵想不通为什么杨一兰说走就走，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顾。
刘兵在煎熬中度过了几个月，而且日子越来越难过，厂里已经半年不发工资了，幸好杨一兰出走前还给他留下了点钱，否则他爷俩还真要饿肚子了。
下岗的风声越传越紧，终于这一天来了，厂里的高音喇叭不断地尖叫着：
“请全厂职工马上赶到大礼堂开会”。
刘兵赶到礼‘堂时，礼堂里已经挤满了人，相互之间都在议论纷纷，有的还争得面红耳赤。
好久不见的何树林坐在了主席台上，见职工来得已经差不多了，主持人便宣布开会。
因为新任财务科长还没有到任，何树林把厂里的财务状况做了简要介绍，只说得全厂职工揪心，最后何树林总结道：
“我知道大家非常困难，厂里已经半年不发工资了，有的家庭已经揭不开锅了。我也非常着急，四处求爹告奶，想借点钱为广大职工救救急，但是现在确实山穷水尽，借无可借了，如果在座的哪位能给厂里职工解决一个月工资，明天他就是塑料厂的厂长”。
台下一片嗡嗡声，刘兵突然站了起来，脚跨上座椅上，鹤立在了人群中，四处的目光聚焦而来。
刘兵怒吼道：
“你说厂里这么久不进一分钱的帐了，那我问你杨一兰又从哪里去拿钱卷款逃跑，你们说她卷款了，她卷走了多少今天你何树林是否能给全厂一个交待，她一个小小的科长都能卷款逃跑，那你们这些当大官的要想拿厂里的钱岂不是更容易，我可以断定厂里至所以发不出工资，是因为钱都被你们这些当官的给贪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平时和刘兵走的较近的职工也跟着吼了起来，会场顿时乱了套。
尽管何树林在台上拼命的呼叫，但台下始终安静不下来。
宣传科长杨莉见状，忙从人群中挤到了刘兵的跟前：
“刘哥，我知道杨姐的离开对你打击很大，我们都想不到，但这一点我们厂里肯定是有责任的，现在公安在全国找她，我相信不久就会有结果，真相会大白，你有什么实际困难，我杨莉一定会帮你，不过在这集体场合你不能太冲动，你先站下来，我想和你单独聊聊”。
刘兵和杨莉平时关系处得也不错，见杨莉如此一说，火气降下来不少，犹豫再三后终于从凳子上走了下来。
杨莉上前轻轻拉住了刘兵的手，把刘兵拉到了会场外：
“刘哥，我知道你这段火气非常旺，妹妹我也非常理解你，谁遇到这种事情都不可能平静下来，但我劝你这个时候真的不是发火的时候，你知道今天开的是什么会吗？主要是讨论有关下岗的事，厂里已经在制定下岗的方案和人事，如果你不想第一个被下岗，我劝你还是先冷静下来”。
刘兵一听，火气马上又提了上来：
“谁敢让我下岗，我就要他的脑壳”。
杨莉马上接道：
“不是哪个人要你下岗，是集体方案要你下岗，只要方案是公平合理的，得到大多数职工支持。你就是打官司也没用啊，既然是广大职工通过的方案，并不是哪一个人的决定，你去砍谁的脑壳，再说你去砍别人脑壳，你儿子怎么办，所以在此关键时刻干万冷静，枪打出头鸟的道理你不知道吗？”。
在杨莉连劝带压的攻势下，刘兵双手捂住脑袋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