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卑躬屈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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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楚云离开，小吃店就一直关着门，徐成伦去了几次都扑了个空，找了帮工小张一问才知道，徐天结清了他们的工资，说是小吃店暂时不开门了，徐成伦气得胸口一阵闷疼。
徐天这些年干过不少事，也就是这个小吃店稍微有点起色，不说发家致富，至少没有入不敷出，他背地里跟任萍说过许多次，也就是楚云这种实诚女孩才会不厌其烦不计得失的陪他创业，这倒好，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气走了老婆，唯一一个能糊口的店也关了，也不接他电话，他气冲冲的去了公司想责骂他一顿，可一连好几天徐天都不在公司，徐成伦问了徐天公司的合伙人才知道，原来他最近在搞什么直播，又重新成立了个公司，重新租了个办公室。
徐成伦一听，当即就气的要吐血，不说别的，就说两个皮包公司还得不计成本的租两个办公室，他就笃定徐天这辈子创业都创不成！
照着地址，他来到一处市中心的办公楼下，办公楼巍峨耸立，设计华美，光用看的都知道租金不菲，他心里更气了，来到门口要上楼，却没有门卡，一旁的保安走过来，“大叔，找哪位啊？”
徐成伦看了看手机上的地址，礼貌的笑，“我找16楼807的徐天。”
保安仔细想了想，微微皱眉，“我不记得集团有这个人……是新来的员工吗？”
保安这一问，徐成伦也懵了，“这……他是租的办公室……”
“不可能！”保安摆手，“10楼以上都是集团的办公室，不出租的。”
徐成伦拿着手机一看再看，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保安也不为难他，“那要不您给他打个电话，让他下楼接你一趟？”
徐成伦点头，可给徐天打了三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保安在一旁看着，也为难起来，“大叔，我们这是集团公司，有规定的，我也不能随便让您进去……”
“理解理解。”徐成伦点头，也不好为难保安，回头四周看了看，看见地下停车场出口旁的长椅，“要不，我去那边等他一下，可以吗？”
“当然。”
徐成伦来到长椅上坐下，拢了拢身上的棉大衣，刚才一直走着不觉得，这骤然坐下来，冷风一吹，刺骨的冷，他一边给徐天打电话发微信，一边目不转睛的盯着大门，希望可以偶然碰见出门的徐天，可等了许久都不见人影，也打不通电话，他把双手搓了又搓，全身还是不可抑制的冷到发僵。
他实在忍不住站起来走一走，不时回头看大门一眼，没走两步，终于在大门口看见徐天往外走的身影，他怀里抱着个不大不小的玻璃缸，玻璃缸里还装着东西，看起来颇为费力，他歪着头，用头和肩膀夹着手机，边走边说。
徐成伦迎上去，还未来到徐天面前就听见了他讲电话的声音，“一会儿你看见，保证喜欢……我就在门口呢……”
徐天瞥眼看见迎面而来的徐成伦，赶紧顿住脚步，“啊……那什么，一会儿见。”
他皱着眉头把手机塞进口袋，“你怎么来了？”
徐成伦还没开口说话徐天就挡开了他往前走去，“起开，有话回头说，别耽误我事儿！”
徐成伦气呼呼的来，又在寒风中干等了半天，耐心早已耗尽，徐天讲话还不中听，他宛如个炸弹一般，立时就原地爆炸，“你给我站住！”
徐成伦一把拉过徐天，险些拉掉了徐天手里的东西，徐天一脸惊慌失措，“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这些东西我找了多久？！快给我撒手！”
徐成伦看了一眼，这个玻璃缸看起来像个小鱼缸，玻璃缸里有个塑料袋，他也看不真切是什么，可徐天这工作时间抱着鱼缸不务正业的劲儿，他看着就生气，攥紧了徐天，“你不是租了这里的办公室搞什么直播吗？！工作时间你倒腾这些没用的干什么？！刚才人家保安告诉我这里是什么集团，根本就没有你这号人！你给我老实交代，你在这儿干什么？！那个勾搭你的女人，是不是就在这个集团上班？！”
徐天用力的晃着被拽住的手臂，也不答他的话，“你给我撒开，你问那么多干什么？！你别耽误我事儿……”
“耽误你什么事儿？！走！带我去见那个女的！”
徐成伦用力的拽着徐天要往回走，写字楼在商业街上，周围全是人，纷纷回头看他们，甚至有的好事者已经停下了脚步，掏出了手机对着他们，徐天顿时就烦躁起来，“你放开！”
“我不放……”
“嘀嘀”的喇叭声打断了徐成伦的话，二人一同看向停车场出口，一辆豪华轿车停在那里，豪华程度是平日里的徐成伦见了都会眼馋的绕着它看两圈的程度，而驾驶座上西装革履的小年轻，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并未挡道的他们。
徐成伦有些疑惑，稍稍松了手，徐天一把甩开他快步朝着豪华轿车走去，徐成伦赶紧追上去，在徐天刚拉开后座车门的时候又拉住了徐天，“你要去哪里？这是谁的车？！”
徐天烦不胜烦，抱着东西又甩不开徐成伦，“你放开！我回来再跟你解释！”
“不行！你今天必须得给我解释清楚，然后再带我去见那个女的！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女人，怎么能干出这么不要脸的事！”
徐成伦正在气头上，声如洪钟，驾驶座上的小青年脸色冷了一截，眼尖的徐天看见，心里一慌，用力甩了甩手，可徐成伦把他的衣服攥得紧紧的，他根本甩不开！
“我求你了，你放开，我有很重要的事，我回来跟你解释，行不行？”
徐天的声音里透着丝丝无奈的哀求，徐成伦不明所以，不知道他抱着鱼缸能去办多重要的事，更何况，据他所知，徐天周围并没有经济实力雄厚到这种程度的朋友，再一看徐天脸上着急的哀求，他愕然了一瞬，心里隐隐有了答案，难以置信的指着徐天，“你……”
“徐先生，如果你不方便，就下次吧，麻烦你把车门关上。”
司机冷冷的出声，徐天着急的陪着笑，“我方便方便，你看，我这好不容易找到了东西……”
“夫人的行程很紧，你有事就先忙吧。”
司机的话说成这样，无异于给出了确定答案，徐成伦看着车门边上对着司机点头哈腰还讨不了好的徐天，像是迎面吃了两个大嘴巴子一样屈辱，他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不备的徐天脸上，“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你还要不要脸！老徐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这一巴掌打掉了徐天怀里的鱼缸，一时之间，巴掌的“啪”声，鱼缸的碎裂声，围观路人“咔嚓”的拍照声，响彻了冬日的街道，围观的人更多了。
徐天愣住了，断然没想到徐成伦竟然会在这人声鼎沸的马路中间给他一巴掌，他再低头看，鱼缸已是一地碎裂的玻璃，那几条他跑了无数次市场才挑回来的极品热带鱼正在玻璃中间垂死蹦跶，抬起头，周围的人正兴高采烈的拍着，他那张不太精致也不再细嫩的脸，倏然就红了。
他弯下腰，强迫自己对着司机扯了个笑，“麻烦你跟她说，抱歉，我会重新去找更好的鱼。”
司机冷着脸不应，徐天咬了咬牙，合上车门，引擎声响起，车如离弦之箭，以极快的速度汇入了车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