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可以回头看,但请不要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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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宝，早点睡觉吧!”季晏礼躺好，伸手揽沈卿尘入怀。
沈卿尘笑容可掬地窝在季晏礼怀中，“嗯，哥哥晚安。”
“晚安。”
……
凌晨四五点，季晏礼被怀中人的一阵呢喃声吵醒。
“我知道错了……”
“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晏礼，你打我骂我我都认，就是别不要我好不好？”
听清沈卿尘的话，季晏礼怔了几秒。
随后，季晏礼多次轻唤沈卿尘，试图带对方逃出噩梦。
“卿尘?”
“不要……”沈卿尘双眼猛然睁开，胳膊下意识向身旁摸。
季晏礼赶忙开台灯。
借着一簇簇黄色灯光，季晏礼看清了沈卿尘额头上豆大的汗水以及眼角处晶莹透亮的泪珠。
“没事，我在呢!”季晏礼靠在沈卿尘肩膀，双手从身后拥住沈卿尘，“不怕了。”
“季晏礼……”这一刻，沈卿尘有些绷不住了。
重生以来，沈卿尘几乎每个星期都会做噩梦——要么梦到上一世他惨死的场景；要么莫名其妙梦到这一辈子，季晏礼得知上辈子的事情，和他分手的画面。
“我在。”
“对…不…”沈卿尘泣不成声，他想和季晏礼道歉，却哽咽到怎么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乖，为什么要和我道歉?”
季晏礼松开沈卿尘，沈卿尘随后转过身面对季晏礼。
“我……”
“不着急，慢慢说。”
季晏礼重新把沈卿尘圈在怀中，轻柔地拍着沈卿尘的后背，给人以无声的安慰。
沈卿尘平复着心情，待整理好情绪，才缓缓开口:“晏礼，我想…和你坦白一件事情。”
从重生那天起，沈卿尘就一直在纠结——到底要不要把自己重生这件事，告诉季晏礼。
告诉的话，季晏礼肯定不会相信；但是，若不和季晏礼说，沈卿尘心里又很不是滋味。
可以不和其他人说，但是不能不对季晏礼坦白。
毕竟，季晏礼是他上辈子最对不起的人。
上辈子，若不是他，季晏礼不会丢掉性命。
“坦白什么?”
从上一次出差，季晏礼就感觉到，沈卿尘有心事。
不过，沈卿尘从未跟他提及此事，所以季晏礼也就没多问。
现在想想，沈卿尘的心事，可能真的与之做的噩梦有关。
“晏礼，我下面说的这些，听上去很离谱，但却是真实发生在我身上的……”沈卿尘提前给季晏礼打好预防针。
季晏礼相信也好，不信，沈卿尘也不会说什么。
讲真，这件事若不是发生在他身上，沈卿尘也是打死都不相信的那种人。
“你说吧!我听着。”
“就是，我其实…是重生来的。”沈卿尘默默低下头，声音已经低到尘埃中:“上一世，我错信陆胜的话，害你…白白丢掉性命……当锦佑告知我真相那刻，当得知你离开我那刻，我大脑一片空白，我做了太多错事，也伤害了太多爱我的人……晏礼，我不想扰你的清净，但是，我真的没有脸活下去……”
“别说了。”
只是简单听沈卿尘说，季晏礼就已经能感受到沈卿尘心里那种强烈的窒息感……
让人久久无法平静，甚至压得人喘不过气。
喜欢沈卿尘这么多年，季晏礼自是清楚沈卿尘的性格。
若沈卿尘得知是自己间接害死了当初救他的人，那沈卿尘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晏礼，我是杀人…凶手，我…害死了你。”
“你不是。”季晏礼想要抱沈卿尘，却被沈卿尘轻轻推开。
“一切都怪我，怪我识人不清，怪我不听话，怪我……”
“不怪你。”找准时机，季晏礼又一次把沈卿尘拉回怀里，安慰道:“都是我不对，怪我不敢和你说我爱你，怪我不主动，上辈子，若我早点告诉你真相，或许我们两个不会错过。”
季晏礼这番话，让本就抽泣的沈卿尘再次哭到失声。
被噩梦惊醒的每个瞬间，沈卿尘都会想，若这一辈子，他真的告诉季晏礼真相，那季晏礼会不会选择和他分手?
包括和季晏礼坦白前，沈卿尘甚至已经做好了噩梦成真的心理准备……
而现在，事实却是，结果与噩梦相反——季晏礼不仅没有和他提分手，反而还把全部的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季晏礼比他想象中更爱他。
“你……”沈卿尘其实真的很想季晏礼可以任性一点。
打他骂他或者做其它过分的事，沈卿尘都可以接受——只要季晏礼心里能好受一些就可以。
“卿尘，我相信你说的。”
虽然季晏礼也震惊，但沈卿尘说的，却最接近真相。
除了沈卿尘重生这种可能，似乎没有什么能把沈卿尘的转变解释的通……
那一晚后的几天里，季晏礼还在思考——为什么沈卿尘会在一夜之间，对他的态度转变如此大。
大到让季晏礼一度怀疑，自己这段时间住在梦中。
毫不夸张的讲，沈卿尘真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你真的相信我?”沈卿尘略显惊讶。
“相信。”
“那…接下来，你是不是也会骂我，然后不要我了?”沈卿尘本不想提这些糟心话。
可是，他又害怕——害怕梦里的那些迟早会发生。
所以，与其等季晏礼讲，倒不如他先开口。
早死早超生。
“卿尘，究竟是我对你爱的还不够明显，还是你感觉不到我对你的爱?才会让你又觉得，我舍得不要你？
“我不是那个意思。”
沈卿尘当然清楚季晏礼对他的爱。
可是，就算再爱，应该也接受不了心爱的人帮着其他男人伤害自己吧?
“我不管那么多。”季晏礼吐出心声:“我只知道，我们已经错过了一生一世……卿尘，上辈子那些早都过去了，所以你没必要一直放在心上。反正都没有改变过去的能力，那还不如好好珍惜余下的时光，过好我们剩下的日子。”
自从和沈卿尘在一起，季晏礼眼中心里，除沈卿尘外，再容不下其他。
上辈子固然遗憾，可再遗憾又能怎么样呢?
终是改变不了结局……
很多事情，好像不该这样，却又只能这样。
“卿尘。”
“嗯?”
“上一世错过的每分每秒，我们这辈子都补回来，好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