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心烦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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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容璋再次见到苏云青，离上次初遇夏吟宣时，已过去一月有余。
而这一个月，也是苏云青得宠以来，唯一一次这么久未被召见，她与后宫众多女子一样，见不到贺容璋。
今日相见为的是提前告知她立后事宜，册封日子定在第二年正月里，在此之前要提前为典礼准备所需用物，确认仪式过程等。
这回苏云青没有多推辞，而是直接谢恩，并表示会竭尽全力担好皇后重任。为了皇后之位，做了那么多危险的事，如今到手，却是如此平静简单。苏云青心中略有些感慨。
贺容璋有一个月未见她，此时看她在眼前，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不真实。
他想起刚入宫时的苏云青，似乎比现在活泼一些，是了，那时她才十六岁，还是个孩子。
一个月前自己还在与她海誓山盟，这一个月却未曾召见，不知她心中是何感受，面对苏云青，贺容璋承认自己不能像对待其她嫔妃一样，丝毫不顾及她的想法。
对夏吟宣，他是完全出自本能的靠近，根本无法自控，他很肯定夏吟宣就是自己一直想要的人，丝毫不差，是一直坚定隐藏在自己内心的幻象成了真。
而苏云青呢，她有所有男人为之倾倒的容颜，是红袖添香的解语花，是高挂在空中的弦月被自己揽入怀中，贺容璋承认自己对她的痴迷，如果没有夏吟宣，她一定会成为自己的今生挚爱。
苏云青是完美的，而夏吟宣是为自己量身打造的，是前世缘分的延续，贺容璋这样看待自己的两个嫔妃。
过去无论多宠爱一个人，都还是会去别的女人那里，但夏吟宣让他不忍心这么做，生怕自己一旦离去，梦中的幻想就破碎了，眼前人成了一场梦。
但贺容璋对夏吟宣一切痴情的说法，在苏云青看来都不过是绝对匹配加上一时新鲜，总有一日这个美梦会被贺容璋亲手打碎。
封后事宜说完，二人各怀心思地沉默着，不过苏云青就算沉默，依旧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仿佛在等着贺容璋的其他指示。
“懿贵妃，最近好么？”
苏云青属实没想到他谈完正事，会与自己寒暄这么一句，但她还是带上得体的笑容，“回皇上话，臣妾很好，谢皇上记挂。臣妾听闻羡宝林伺候得皇上很好，心中欣慰，每日在菩萨面前祈求皇上龙体康健，心情愉快。”
她说着关怀的话，语气也温和，但贺容璋能感受到其中的疏离。
他的懿贵妃就像一面镜子，当自己宠爱她时，她会撒娇哭泣依赖；当自己宠爱别人时，她就变成大熹后宫的贤惠模范，一心为君不思君的样子。
贺容璋知道，自己现在只要上前调情，苏云青会立刻现出娇媚模样回应，自己若是上前抱她，她也会像猫一样窝进自己怀中，诉说相思之情。
贺容璋想要苏云青的柔情蜜意，但他希望是她主动来纠缠自己，而不是跟着自己的举动回应不同的态度。
他第一次觉得对一个女子的情感让自己如此心烦意乱，最让他难受的是，苏云青会极力配合自己的一切，这样的举动像是爱极了他，又像是毫无感情地扮演一个爱他的嫔妃。
他觉得面前的人很陌生，但他很想靠近她，又怕靠近她。
见贺容璋长久未言，苏云青自然无法得知他在想什么，“皇上可是累了，臣妾让人去请羡宝林过来？”
又是这样的关心，又是如此善解人意，他可以让她出去，继续冷落她，但他心中又有一种背离本能的强烈情感，想要与她恢复过去的亲密状态。
“青儿你过来。”他抬手，二人说了这么久的话，第一次这么保持着距离，苏云青甚至一直站着。
苏云青即刻伸出手，放在他手中，“皇上不舒服么？臣妾给你按一按？”
话未说完，却被贺容璋整个拉入怀中，面朝上躺在他臂弯里，被他的眼睛一寸不离地盯着。
长久未与人亲密，苏云青差点在被扯时，出手反抗，幸亏最后克制住了自己的本能反应。
“皇上…怎么了？”既然被盯着，她的双眼便也坦诚地与贺容璋对视。
贺容璋未答，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仿佛在寻找什么答案。
二人维持着这个姿势，谁也未曾说话，直到夏庆东悄悄隔着门，犹豫着禀报：“皇上，羡宝林求见。”若是过去，懿贵妃在里头，夏庆东是不会通报其她嫔妃的求见的。
贺容璋对夏吟宣特别的态度，让他不敢不报，但又怕主子只是一时新鲜，此时见到懿贵妃，又回心转意了。是以他内心矛盾，行动犹疑。
这声禀报，打破了室内二人的对视氛围，苏云青身子略微挣扎，但也不敢动作太大，“皇上，臣妾先回去吧。”
贺容璋搂着她腰的手，突然发力了一番，又很快放松了对她的桎梏，轻柔地将她扶起，苏云青似乎感受到他的一声叹气，但又不确定，心中也有些狐疑。
“传羡宝林吧。”贺容璋垂眸道。
“那臣妾先告退了。”苏云青行礼便要退出去。
此时夏吟宣也恰好要进来，正好与苏云青打了个照面，夏吟宣恭敬行礼后，二人擦肩而过。
贺容璋的眼神也定格在苏云青离去的地方，夏吟宣将食盒放于桌上，将其中的各色糕点端出来。
见贺容璋眼神呆滞，她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皇上怎么了？”又顺着他目光所到处看去，却是朝着门外的，“皇上可是还有事与懿贵妃说？妾去喊她，肯定还未走远呢。”
“不必。”贺容璋收回目光，温柔笑着看向夏吟宣，“你倒是大方，不怕朕有了懿贵妃不理你了？”
夏吟宣脸一下就红了，承宠一个月，她仍是会因为一两句话就脸红，让贺容璋爱不释手，“懿贵妃娘娘国色天香，又能力出众，皇上宠爱娘娘也是理所当然的。妾不吃醋，妾只愿好好侍奉皇上和娘娘。”
贺容璋一把将她搂在怀中，疼惜道：“吟宣在朕面前不必这么懂事，你只要开心就好，不用侍奉别人，朕会好好保护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