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淑妃力保赵如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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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此时也纳闷,为何皇上如此肯定苏云青必不是下毒之人。
贺容璋冰冷的目光落在赵如棠身上,“赵才人,朕给你机会说实话,如今淑妃与腹中龙胎无事,你此刻说实话,朕可以考虑从轻发落。”
凭什么便认定是自己?赵如棠心中不服,“妾绝对没有毒害淑妃娘娘,请皇上明察。”
“不是宫人,不是蓉婕妤,难道毒是自己出现的?”贺容璋冷声问道。
“妾以为定是蓉婕妤在酒中下毒,还请皇上也审问蓉婕妤。”赵如棠强装镇定。
贺容璋冷笑了下,“蓉婕妤你以为呢?”
苏云青脸上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笑,自从赵如棠举荐她为太后寿辰献酒,她便有预感有人会在她的酒里做文章。
所以那日,她将所有酒酿制完成后,便请来贺容璋,撒娇着要他尝试每一种酒。贺容璋本就是好酒之人,对此要求完全无法拒绝。
尝完酒,苏云青假装不满道:“蓉桂堂没有酒窖,这么多酒只能放在院子里,臣妾觉得不美观。而且臣妾这人手不够,又是女孩子多,搬这些东西总是不便宜。”说完扭过身子去。
贺容璋笑道:“这有何难,朕那儿酒窖大得很,借给你用,人也借你,不用你们这些女孩子搬。”
苏云青转回身子,挽住他的胳膊,笑说:“那皇上今日便让夏公公差人把酒搬过去吧,太后生辰那日,再直接搬去紫宸殿,给那边的人分派就好了。”
贺容璋故作正经,“哦,那蓉婕妤酿完酒就当甩手掌柜了。”
苏云青小嘴一撇,“哼,臣妾的母亲跟臣妾说,进宫是伺候皇上的,谁知道还要做这么多事。妾在家中都是横针不拈,竖线不抬,皇上不信问春山和如雪就知道了,怎的进了宫还要干活了。”
贺容璋忍不住笑出声来,“春山,你家小主在家时真有这么懒么?”
春山笑答:“回皇上话,奴婢不敢欺瞒皇上,小主是府上最懒的姑娘,不但不做针线,学也是不上的,因为早上实在起不来。”
贺容璋笑道:“那进宫每日让你给皇后请安,岂不是很为难你。”
苏云青无奈道:“礼不可废,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不辛苦,但这酒臣妾酿出来已经很累了,后面的事皇上就让夏公公帮我安排了吧。”
贺容璋刮了她鼻尖一下,“行吧,夏庆东,听见了吧,蓉婕妤的吩咐你给她好好办了。”
夏庆东在旁连声答应。
苏云青一个不注意,已被贺容璋拦腰抱起,她不禁一声惊呼,贺容璋坏笑道:“既然进宫就是伺候朕的,那此刻便伺候伺候吧。”
苏云青听出他的意思,身边还有人,她便羞得埋在他胸口。
而今日宫宴上的酒,便全是夏庆东差人从贺容璋藏酒用的酒窖里抬出,送去紫宸殿的。
若说酒有毒,那岂不是要牵连上皇上。
此时见贺容璋相问,苏云青便向赵如棠说道:“赵才人,此回宴酒刚酿出时,我便邀请皇上提前品过一番。因我的蓉桂堂没有酒窖藏酒,便借用了皇上的酒窖,今日直接从御用酒窖送来紫宸殿,我都未经手,何来机会下毒?”
赵如棠听闻,全身血液仿佛都往脸上涌去。那也便是说,苏云青这酒完完全全在明路上,不容置疑,那只能是酒壶的问题了,此刻自己若不拿出如苏云青般的证据,根本无法证明自己。
苏云青见她此刻吓得连哭都忘了,那便是自己的眼泪上场的时候了,“皇上,若不是当初妾将酒放入御用酒窖,今日妾便是有口难辩了。”说完便哭着拜倒在地上。
殿上众人也皆明白,她此次若是被诬陷成功,那便是灭顶之灾,无不唏嘘。
众人的视线自然都落在赵如棠身上,眼下看来,只有她嫌疑最大。
皇后道:“蓉婕妤此番确实委屈了,落霞,好生扶蓉婕妤回去坐着,地上太凉,她身子单薄。”
贺容璋很满意皇后此刻对苏云青的宽慰,“还是皇后周到,赵才人既无话说了,便送去慎刑司审查吧,带下去。”他不欲再浪费时间与赵如棠周旋。
赵如棠满面是泪,正要被两人掺出殿去,嘴上仍哭着呢喃:“皇上,臣妾真的冤枉,真的没有毒害淑妃娘娘。”她自然不敢承认半分。
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皇上,臣妾相信赵才人。”
竟是淑妃从后殿走出,贺容璋忙走下来扶住她,“你怎么起来了,身子怎么样,朕让人先送你回宫休息。”
任淑妃的手被贺容璋握住,心内甚是欣喜,她盼了多年,终于盼得怀孕,且还是皇上登基后的第一个孩子,怎不令人欣喜。
“臣妾休息了一阵,已有了力气,此刻好多了。刚陈太医说妾怀孕了,妾真是又惊又喜,终于能为皇上诞育子嗣,妾此生无憾了。”她平时说话声音极为清冷,而此时与皇上谈情,却是柔情无限。
贺容璋扶她坐下,其他嫔妃纷纷侧目,皇上的柔情总是给任淑妃最多。“今日你中毒之事,赵才人嫌疑重大,朕让慎刑司好好审问一番,若有这等蛇蝎之人竟敢伤你,朕定是留不得的。”
见皇上定要审赵才人,任淑妃反一脸忧愁,“皇上可否信臣妾一回,此事定不是赵才人所为,妾与赵才人一见如故,很是投缘,皇上也知道妾在宫中没个可说话的人,也就赵才人还能跟妾聊上几句,她一定不是那种心思歹毒之人。”
皇后向来最厌恶他二人一副夫妻情深的姿态,未等皇上发话,便说道:“虽然淑妃信任赵才人,可今日之事毁了母后的生辰宫宴,差点伤了皇嗣与已孕嫔妃,又委屈了蓉婕妤,实在不可不查仔细了。如今赵才人不过有嫌疑,查清楚了不是她,也好还她清白。”
贺容璋道:“皇后说的有理,朕知道仪景你心地善良,不忍心赵才人受苦,不过是例行审问罢了,若不查清,难保以后不干净。”
任淑妃见皇上向着皇后说话,心中便大不乐意,今日参加宫宴的王亲甚多,此刻不好向贺容璋赌气,只得呜呜咽咽起来,“臣妾也知道娘娘说的有理,只是一想到赵才人要进慎刑司那种地方,心里便难受得紧。”
任仪景本就具稀世美貌,此刻脸上挂着晶莹泪珠,令在场男子都心软不已。
此时还是太后发话:“好了,淑妃有孕,情绪容易激动,不可拗着她。再者哀家看赵才人这孩子还不错,为了哀家的生辰着实费了很多心思,若是冤枉的也实在可怜。不如这样,今日宴席上的东西,尤其是淑妃案上之物,均不可动,让慎刑司的人来细细查看一番,若真有疑点,再审问赵才人不迟。查明实情之前,先将赵才人幽禁在自己宫中吧。”
赵如棠此时跪在殿中,涕泣道:“臣妾谢太后娘娘恩典。”
淑妃也站起向太后行礼,“多谢太后娘娘体恤。”
太后让其坐下,“怀着身子,就别多礼了。”
皇后笑道:“母后这样处置确实妥帖。今日之事也委屈了蓉婕妤,蓉婕妤为太后生辰酿酒亦有功,皇上也要好好安抚蓉婕妤才是。”
太后听了也笑道:“可不是,蓉婕妤这孩子极好,受了委屈自己还在角落抹眼泪呢。好孩子,明日来寿安宫,陪哀家说说话,哀家也有赏赐与你。”
苏云青连忙起身谢恩,“多谢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顾念,臣妾不委屈。”
贺容璋刚才一股脑顾着从后殿出来的任淑妃,此刻听皇后提起苏云青,一番怜惜之情又倾向了苏云青,“蓉婕妤虽年轻,但极懂事,若是能得母后教导,日后必成大器。”
这一番话出来,众人便知皇上有意让太后抬举苏云青,莫说九嫔,晋升四妃,与淑妃比肩亦是指日可待。众人对蓉婕妤的态度便也因此改变。
而淑妃,原本怀孕便是一桩喜事,太后对自己态度也有所好转,还帮自己暂时保住了赵才人。但此刻又听到贺容璋对苏云青的重视,喜悦之余又生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