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你们真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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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洁的月光洒落在京都各街道上,映衬着游人欣喜的脸庞。
宝马雕车、钿响金声;香尘管弦、灯火簇簇。身着华服的少男少女们络绎不绝、人山人海,他们穿行在街头巷尾的叫卖声中,使得中秋夜呈现出空前绝后的热闹。
不远处的翰林院亦是灯火阑珊、熏香缭绕,被竹林山石、流水亭榭所环绕,在月色的衬托下凸显得格外雅致。
三国而来的书生同座论道,共赋诗歌。
以此贺明月、庆中秋。
内探大庆局势,外决文墨高低。
成绩的评判标准,是按作诗水平、数量来算。低等不算,中等水平算作一分,上等水平算作三分;而数量则是一国诗词总量的衡量。
最终而得出总分,竞争高低。
至于出现惊世之作,那便直接获胜,夺得魁首,除非拿出与之匹敌的诗词,才可以继续再与之竞比。
楚、庆前些年尚能同魏国争个势均力敌,但是近两年来,楚国、庆国确实比不过魏国,因而经常落败。
魏国文化底蕴实在雄厚。以文治国的方针让它的文、礼达到前所未有的顶峰。他们并不像楚人那般鲁莽,他们是有策略的,诸如这次诗会的试探局势。
魏国来人的从容与淡定,让在场之人都浮躁起来,尤其是鲁莽的楚人。
楚人实在无奈,在魏、庆的压迫下,他们作诗的速度、水平都大大降低,现在成为陪跑状态。
大庆仍在坚持,但却被魏国稳稳压过一头,想要绝地反击,那真是太过困难。
苏宁坐在阿库拉内,看着皎洁的明月,一阵心神澎湃,隐隐有吟诗的冲动。
他将矛头对准诗会。
他即将抵达神州京都。
苏宁的阿库拉飞的极高,机身通体呈黑色,在天边的月光的照射下,黑影重重的。
但守城士兵视力范围终是有限,那个东西异常模糊不清,只以为那是只黑色的大鸟,觉得新奇无比,便没有放在心上。
他们并没有因此而对黑鸟警惕,难不成鸟肚里还能装人?将敌人带进京都内吗?
这可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是他们所意想不到的事情。
简直是天方夜谭。
阿库拉进入城内,垂直高度开始急剧下降,转而变为低空飞行。
阿库拉在街道上低空飞行,以极快的速度驶过,那螺旋桨旋转的轰鸣声不断在人们心灵深处回旋,在他们耳边回荡,使得他们陷入到古怪的震惊状态。
阿库拉飞行至翰林院上空,悬停在半空中,螺旋桨的剧烈轰鸣声形成的噪音,将在场所有人的作诗状态打断,迫使他们不得不投送目光到这黑色怪物上去。
黑色怪物缓缓地下降,它即将落于中央的圆台上,所有人的呼吸在此刻停滞。
而魏国文人死死望着那流水池塘,完全不顾直升机降落的影响,忽然大声吟诵道:“流水如明镜,圆月疾中行!”
池塘映月、映照灯火、映出人影。
忽有风轻吹过,水波如皱。
魏国来人顿时充满兴致,全然不顾苏宁制造的异象,纷纷摇旗呐喊着:“快,下一句是何!”
只是天公不作美,苏宁机翼旋转的轰鸣声音,嗡嗡噔噔的响个不停,将在场之人的兴致击碎。
机翼旋转而掀起的狂风,将那明镜打的稀碎,将明镜中的万物都搅的褶皱起来。
但他仍在坚持着,仍未向这异象折服。他没有从众,他在做他自己。
他不顾阻碍,突然大声吟诵:“问其何处去,抬眸见故乡。”
他满脸自信,环视笑说:“不知道庆国诸位可有佳句?”
“好让我等拜读一番?”
大庆一方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他们确实从众,他们确实被这巨响扰乱心神,他们确实做不到心外无物的地步。
但即便你赢那又如何?
这巨响与狂风定然不会简单。
“黑鸟”的威胁远比魏国的咄咄逼人威胁大的多,因为黑鸟是未知、不可预见的,他的手段、他的一切都是未知的。
面对未知,他们定然会恐惧。
而仔细一想,普天之下能做到这般的能有几人……恐怕唯有苏宁一人。
他来京都做什么?!
场面重归寂静,魏国之人也不再叫嚣。
他们同样好奇这究竟是什么,这份情报对大魏国来说,同样至关重要。
黑色怪物内部一连窜的蹦出十来余人,尽是戴着黑色头盔,身着奇装异服之人。
他们并列排成两排,笔直的站成两队。身上挂着一些奇怪的物品,手上抱着的是一把黝黑的烧火棍。
这太奇怪了。
真的太奇怪了。
魏国、楚国来人们纷纷屏住呼吸,对他们下一步的动作好奇至极。
大庆国的众人微微颤抖。若真是苏宁,那他中秋诗会天降奇兵,莫不是看他们那反苏文章,前来报复他们?
邱浩辰眼神深重的盯着远处,他已经将结果猜测至七八分。他对苏宁这等人物非常好奇,这苏宁究竟是何等模样?
期待、好奇、羡慕,各类情绪充斥在邱浩辰的心头,让他非常重视苏宁。
苏宁缓缓踏出,他在众人拱卫下,一步一步的走至前方。而后士兵们转身,齐齐的对向场中众人。
苏宁张开双手,眯着眼睛,爽朗笑道:“好久不见,可能想念我?”
他紧接着猛吸一口气,感叹道:“这京中的气息,真是一如既往的甜美!”
“刚刚你叫嚣什么来着?你把那烂诗再说一遍!”苏宁将矛头对准魏国文人。
那人只是个文人,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苏宁这般鲁莽,这般折辱于他,已然成功将他激怒。
但他见苏宁天降神兵,他虽然想要骂回去,一时间却不敢骂回去,生怕遭遇不测。
苏宁见他不说话,便将目光转向稳坐高台的翰林院老者,打趣似的问道:“我参加诗会,应该没有问题吧?”
谁敢招惹神兵天降的苏宁,那岂不是傻子?大丈夫能屈能伸,他们还是能够看得清局势的。切莫做那出头鸟,不然翅膀都给你折断,最后变成走地鸡。
台上德高望重的老者非常不满,这逆贼苏宁竟还敢提如此要求?当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做白日大梦。
他顿时气的胡须往两边飞起。
他气的老脸通红,刚想要怒骂苏宁,来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但却被一旁的同僚拉住,并在他耳边低声劝说道:“听说这苏宁只精通奇淫巧技,这诗词必然是一窍不通,他若想来,让他出丑便是!”
“对啊!对啊。”
“切莫惹恼他,细水长流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旁边的老者们尽是眼神示意于他,让他莫要冲动。
他眼睛呲溜一转,突然换上一副笑脸,和蔼可亲的冲着苏宁回应道:“当然可以参加,我们中秋诗会主要讲究有容乃大!有什么上好的中秋佳作,还请登台吟诵一番!”
他说罢便比出一个请的姿态,示意苏宁立马登台作诗。
苏宁冷笑一声,不由心想:还敢玩心机?真不怕把你们都突突咯?
不过苏宁并没有这般做,他真的走上台去。满脸笑容道:“我今日只做半句。”
他快速而轻蔑的朗声道:“万里无云镜九州,最团圆夜是中秋。”
骇然。
骇然!
还没完。
“但愿长圆如此夜,人情未必看承别。”他继续念道。
“才疏学浅,还请点评。”
那老头如吃黄连一般,苦着脸不知说什么。他陷入困顿的僵局,这简直是浑然天成一般,他不知该说什么,这已经超出他的水平,他甚至都不配评判它的好坏。
其实这原本是两首诗,一首是殷文圭的,一首是辛弃疾的。
前半句是写中秋之夜最团圆,后半句是写月圆人圆永如此!
半句足以封神,可另外半句不出,让众人心痒难耐,但他们不敢求问。
诗会陷入长久的寂静之中。
所有人都收起对苏宁的轻视之心,同时对这叛国贼愈发的好奇起来,他们不得不承认,苏宁确实非常有实力。
他继续念道:“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
老者呆愣许久,看似缓不过神,实则心神激荡,不断喃喃道:“半句便可封神。”
“此乃天上仙人所赠,全貌难识得。”
“便飘飘然于此,留下无限遐想。”
“再赠一仙词于诸位。我时间紧迫,便不再叨絮。各位山水有相逢,有缘再会。”
“有缘再会。”
“有缘再会。”
所有人纷纷向着苏宁行礼告辞,他们不得不重新思考,这等的济世之才,这等恣意洒脱的人,能是叛国逆贼吗?
苏宁于诗会留下无限畅想,他就像是天上仙人一般,狂傲不逊、恣意洒脱。
他乘着那黑色宫阙离去。
他飘逸的身影印在无数人的心头,让京都的俊男靓女们久久不能忘怀。
他们对苏宁有着不少的改观,诸如佩服、嫉妒、好奇等各种情绪都有。
待苏宁走后,魏人匆忙上前,将苏宁随意丢落的纸张捡起。
在他们眼中,那是千金不换的珍宝。
那上面是
《水调歌头 明月几时有》
一词写尽中秋。
诉尽思念。
他念不出来,这太过让人震惊。
他激动的浑身发抖,牙齿在嘴里不断打颤,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惊愕的说不出任何话语。
有人见此一把抢过,只一眼,便同样面露惊愕神色。这让在场所有人都蠢蠢欲动起来,这已经不在乎评判高低,而是苏宁的诗词究竟是何?
“快念啊!”
“快啊?!”
所有人焦躁不安呐喊着。
他深呼吸一口,神色稍定。
便开始诵读: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所有人都陷入到奇妙的境地中去,这诗词真的太美妙、太完美,是世间最为璀璨的宝物,是文明的绚丽结晶。
《明月几时有》当为魁首。
在此之后,苏宁谪仙人的名号也渐渐在民间传开。
………
由翰林院开至上林苑并不需要太久。
苏宁并不想引起太大的动静,便悬在高空之中等待。
此时整个上林苑是被封锁起来的,所有信息的进出都不行。
不久后好戏将要上演。
………
“皇上,我们是时候该动手了。”延昌在一旁提醒道。
“我这一番敲打如何?去放烟吧,让他们都进来,将他们围杀此处。”唐文江稳坐高台,看着下方觥筹交错的场景,再看着坐在一旁的常家、宋家之人,不由冷笑起来。
烟已放,人竞出。
不过是在放烟的一瞬间。
上林苑内原本轻松惬意的氛围,被烟这样一熏,便全消失的无影无踪,大臣、内侍、宫女、太监们吓得瑟瑟发抖,躲在一起不敢轻举妄动。
宋杭贤快人一步,在放烟的一瞬间,便号令埋伏的贼人冲出,将局势稳稳控住。
但守护在外的御林军反应同样迅速,立马向着唐文江处靠拢。
贼人与御林军战在一起。
御林军紧紧护住唐文江以及一众大臣,将他们团团围住,死死守护着,让贼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宋杭贤、宋终、常家等等,亦有一些宋系的叛臣贼子,他们站在对立面与之对峙,身边更是拥簇着许多蒙面的黑衣剑士。
宋杭贤占据优势是因为三皇子、七皇子都被他挟持过去,剑已经架在脖子上。
这对唐文江绝对是一个考验。
白天时,唐文江千万叮嘱他们晚间不能与世家走的太近。为保险起见,更是派遣几名身手不凡的护卫保护,可惜却仍被挟持。
宋杭贤当即以此大作文章。
宋杭贤狞笑道:“先把何荣光交出来,不然你的皇子可就要死了!”
“太子死,皇子又死?你们唐家还有多少子嗣呢?”
唐文江并未理会宋杭贤的请求,而是震怒骂道:“尔等妄想颠覆大庆?莫非白日青天做梦?”
“就不怕城外大军到来,将诸位碾死?现在投降,可留全尸,不然九族尽诛!”
宋杭贤一行人无动于衷。
“箭已开弓,可有回头路?”
宋杭贤呵呵呵大笑道:“你的军队恐怕拯救不得你,先交出何荣光,不然…死!”
宋杭贤话音刚落,黑衣剑士的剑刃便割破一道痕迹,疼得他哇哇大叫。
何荣光如芒在背,如坠深渊,他望着场中局势,竟然还有这等微妙变化。他强装镇定,但紧紧握住的拳头,却已经开始出汗。
何荣光、常玉腾皆有大才。
若不能用,则必杀之。
这是对于所有势力而言的。
唐文江看向何荣光,坚决的目光中隐藏着一丝恳求。何荣光心中哀叹,自知没有选择的余地。便缓缓的向着宋杭贤走去。
“苏将军,机枪已经校准好。若有人靠近何荣光,定然会被打成碎肉。”操纵侧面机枪的两人,同时对着苏宁说道。
苏宁拿着望远镜,望着地面上胶着的局势,冲着机长微微笑道:“我们下去再添一把火!”
何荣光浑然不知苏宁前来救他。
他现在感觉,这一段距离,这短短的几步,竟然能如此漫长,真是艰难至极。
变故到来。
机翼旋转的轰鸣巨响很快便将两方势力的注意力吸引至一处,那掀起的大风让所有人戒备不已,面对这般超出认知的事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只见它缓缓地降落,缓缓的落在两方对峙的中间处,落在何荣光旁边。
在场之人皆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这莫不是神仙?直到看到侧面的人,心中才有答案。
这是——苏宁。
他为什么来了?
待到落地时,一切动静才悄然停止。
整个局势陷入到一种诡异的寂静中。
他们从怪鸟腹部跳出,身着怪异且手上都抱着一根烧火铁棍,排列整齐的站成两队,他们不断用余光看向两边众人,观察着他们的动向。
苏宁慢悠悠的下机。
他先是伸个懒腰,打个哈切。
冲着唐文江笑道:“来的算是刚刚好吧,没有打扰到诸位的雅致吧?”
两方皆是有点愕然。
“今日来此,只是接个朋友,就不打扰诸位。至于这大庆吗?我会在日后取走。”苏宁拍了拍何荣光的肩膀,示意他先上机,并在此时转头嬉笑道。
唐文江听后自然不悦,脱口而出的怒喊道:“反贼尔敢?”
“反贼尔敢!”
唐文江说完便立即下令,令禁军先擒下苏宁,宋杭贤同样挥手,示意跟上出击。
苏宁惊咦道:“有话好说吗?咱们别动手动脚啊!”
“给我杀!”唐文江怒道。
“杀!”宋杭贤继续下令道。
“杀啊!”黑衣人、御林军同时喊道。
“唉!”
“那就这样吧。”
“你们自己找死。”
苏宁看都不带看一眼的,并没有将两军夹击当归事,而是径直走向阿库拉内部。
士兵们拉开保险。
将枪口对准冲锋的御林军与黑衣人们。
唐文江、宋杭贤看着那对准他们的烧火棍,顿时心感不妙。
哒哒哒。
蓝焰火蛇喷涌而出。
冲锋停止。
首先而来的是一股巨大的冲力,这股力量冲入身体内部,会有一种莫名的麻木感席卷全身,却并未能感受到疼痛。
他们几乎不能动弹,跌倒在地,
待到麻木与恐惧消散后,浓烈的灼烧感袭来,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在这后,巨大的疼痛袭来。
他们反应过来,看着血流不止的伤口,看着又疼又痒似火烧的伤口,很快便被剧烈的疼痛感疼的昏过去。
他们在地上缓慢打滚,奄奄一息的挣扎着,痛感让他们的动作僵硬。
他们像是多米诺骨牌一般,一块、一块的向后方倒塌……
宋杭、和唐文江看的骇然,疯狂吞咽口水,一动不动的说不出话。
看着前方倒下的同僚,后方的御林军、黑衣人们颤抖着双腿,不敢轻举妄动。
待到他们停止冲锋,射击才稍稍停止。
宋、唐头部冷汗密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苏宁坐在阿库拉侧面,对众人晃荡着机枪,并笑着说道:“哎呀呀,别动手啊。我都说啦,我真的只是接个人就走,不打扰的各位。”
“你们又是何必呢?”苏宁唏嘘道。
何荣光在阿库拉内透着窗户看向外部。他心中感慨万千,五味陈杂。这一晚真是生死未卜,人生跌宕,大起大落。
待到所有人安安稳稳上机
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飞走,他们不曾有过任何的轻举妄动。
好一段时间过后,唐文江、宋杭贤才堪堪缓过神来。
继续他们的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