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零碎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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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细雨蒙蒙停息，使得各峰顶巅之景被仙气般的白雾笼罩，看不清峰巅之下的景色，却依稀能听到繁杂琐碎的喧哗，也不知是发生了何事。
桃源峰的桃花树下，花瓣飘零而落粘稠在大地上，湿漉漉的空气让人浑身没劲，筋酥骨软，就连挥舞剑的手都愈发懒散。
白雾里，一道浅浅的身影在翩翩舞剑。
凡云墨在白茫茫一片的雾中持剑挥洒自如，雪白的衣裳与周遭环境融为一体，让人很难发觉他在白雾茫茫中起舞身影。
剑在虚空轻移。
剑身自带的粉樱流光溢彩，划出一道优美的虹光。
道法自然，剑韵万千。
霎时间。
他转而剑势如惊龙般出海向前一刺，剑气纵横荡漾起阵阵光晕流溢着霞色，普照湿润的大地，惊落桃花树梢上的花瓣纷飞。
桃花娇若梨花带雨，无形剑气萦绕周身。
凡云墨柔情似水的看着手中木剑，对此爱不释手。
爱恨情仇，相思莫离。
这便是凡云墨给祂起的名字，“莫离”，同时也是他包含着一点小心思在里面，毕竟莫离的谐音正巧是“墨黎”二字，希望持有此剑，就能镇守如今的美好，而不是一天到晚被追杀，主角被迫营业。
莫离剑身为“善器”，通晓人心，像是感应到自家主人的情绪，剑吟浑然一颤，声势浩大，如同潜藏深渊的真龙低鸣，纵容剑气入骨，势不可挡的气势汹涌回荡在神魂层次，难以言喻。
甚久。
他挥汗如雨，缓缓收回手中朴素无华的剑。
坐在桃花树树根上的少女姿态好似妖娆风韵，娇躯慵懒的靠在上面，见到他停下动作，从粗大的树根上一跃而下，来到身侧不紧不慢的拿出秀帕为他细心擦去脸上的汗珠。
“很喜欢？”颜雪黎看着他爱不释手的抱着莫离剑，语调带有丝丝醋意，若是可以，恐怕她会亲手毁掉。
凡云墨干笑几声，机智的回答道：“雪黎姐你选的，我自然是喜欢。”
“你喜欢就好。”颜雪黎摸了摸他的头。
凡云墨奇怪的打量她，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风韵儒雅生姿，就连气质都变得和以前不一样，有种......居高临下，俯瞰天下的冷傲，就更别说性格了，于是他低低的问了一句：“雪黎姐，你是不是变了。”
比起之前的青涩傲然、懵懂，现在的她反而更像是知性大姐姐，有种浑然天成的高贵冷艳气质，使她看上去比以往都要冷静淡定，而且眼中毫无掩饰的占有欲特别强烈，让他有种既面对的是自家师父，又像是面对宗主姐姐的结合体。
他其实很早就想问，但当时表现的不太明显，再加上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凡云墨就只当是她生病时的性情大变，没有放在心上，想着过几天就好，不曾想到现在都依旧如故。
颜雪黎百媚千娇，眸瞳朦朦胧胧掩上一层轻纱，平静如水的看向他：“你想知道？”
“嗯。”
“好。”颜雪黎宠溺的语气应了一声，说：“云墨，你只知玉佩里有着一部绝世圣法，却不知道同样还封存着我上一世零碎的记忆，如今玉佩解封，我自然而然也就记起了一些往事。”
此言一出，凡云墨心中默然一颤，他可不记得原着里颜雪黎开启玉佩后会发生这种情况，况且上一世的记忆是什么鬼，女帝吗，难不成她还是重生者？
疑惑之时，接着又听她解释道。
“冥凤圣法是我上一世的功法，而我只是混杂了上一世一些不必要的零碎记忆罢了，依旧是那个我。”颜雪黎悄然无声的抬起玉手，轻轻搂住他的颈脖，将脑袋搭落在他肩上，秀发垂帘，轻声细语的说道：“上一世我乃九天玄女，孤身一人独霸了一个时代，一个人孤守皇宫，直至命劫陨落；而这一世，对我而言，你皆是全部，我不想再独孤于世。”
凡云墨：“.............”
离了个大谱，只能说不愧是主角，颜雪黎越来越往爽文的发展方向去了，好家伙，连上一世的玄女零散记忆都出来了，难怪开启玉佩之后就变了一个人似的。
“雪黎姐，你不是玄女吗？怎会独身一人。”凡云墨侧耳旁听，好奇的问道，要知道，上古时代帝皇不是坐拥天下，就是沉沦于后宫的美好之中，无法自拔。
她就不一样，后宫是屠宰场。
颜雪黎轻轻从他肩上离开，肩上残留的余温瞬息间被冷风抚平，笑着看他：“身为皇族玄女，从记事起我就一直在日月交替的修炼，可没时间在意这些儿女情长，再说了，何人能配得上我？哪怕是当时的帝子皇子，看我眼里也不过是一些可笑的货物罢了，又怎配让我玩物丧志。”
“当站在山巅时才后知后觉，原来我身后是那般的孤寂。”
凡云墨葛然，怪不得颜雪黎在原着之中老是收那些因恨生爱的男配为后宫，男配占不到便宜不说，甚至是遭到........屠杀，毕竟上一世身为玄女的颜雪黎本就是心高气傲的人，怎么可能会甘愿接受他人的欺侮。
凡云墨迟疑的看着她：“那我该唤你为雪黎姐，还是.......玄女大人？”
“我只是有上一世零碎的玄女记忆罢了，并不能代表什么，自然还是你的雪黎姐。”
“既然雪黎姐你不在意儿女情长，那你现在.......”
“现在嘛........”颜雪黎用着炽热的目光抿了抿红唇，用质地如玉的粉黛玉指温柔抚过他细腻的薄唇，浅笑道：“现在迷恋其中，好像也不迟。”
凡云墨充满警惕的看着她，同时心虚的看了眼四周，生怕一双寒眸已经再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方瞪着他们：“雪黎姐，你可别乱来，上一次差点被师父发现。要是被发现，直接就让你滚出桃源峰也不无可能。”
颜雪黎揉了揉他的那脑袋，毫不顾忌的轻声说道：“那样才刺激。”
“...........”
凡云墨无话可说，当他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已不知道在她温暖的怀里享受了多久.........别说，幽香四溢，含苞待放的身姿已然让人不由自主的迷恋沉沦。
“哎”凡云墨默默轻叹一声，试图挽回颜雪黎在心中原本清冷青涩的形象，不想还是落败在了柔情的温柔乡里，渐渐沦陷在于那半遮半掩柔软的山峦怀中。
许久，还是凡云墨凭借强大的自制力才恍然回醒挣脱，颜雪黎俏脸微变，一阵失落过后也只是释怀的安然浅笑。
..........
不寻常的白雾一直笼罩峰巅不愿散去，云雾蒸腾，让凡云墨感到一阵奇怪。
“雾是不是有点多了？”
凡云墨拉着颜雪黎走在雾里，靠着神魂明确方向渐渐来到山巅悬崖峭壁之上，恍然间，白雾被一一剥开，渐渐露出云凌宗广场下的全貌。
初阳高照，山峰傲然屹立，无数道各异的光辉在余光中五彩缤纷的绽放，甚是美丽动人。
只听嘈杂的声音带有几分激动，尤其是众云凌弟子，各个面带着笑容迎接一名又一名他从未见过的弟子入山。
而桃源峰下，山峦起伏，优美逶迤的山岭，蜿蜒盘旋，犹如一条正在酣睡的巨龙，师兄师姐们脸上虽流溢着开心与高兴，但难免不乏紧张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