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暴雨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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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景姑姑被护院首领带了过来，整张老脸煞白无血，不敢去看张渊。
也不敢看轩辕墨。
“景姑姑？你怎么躲在暗处偷听？”
张渊皱眉。
景姑姑是肖姨娘的人，这点合府上下都知道。
她为何要偷听？
难道杀手刺杀，与肖姨娘有关？
这个想法一出，张渊都被吓了一跳。
肖姨娘有那个胆子吗？
可是一想到母亲的药被人摧毁，妹妹被人下毒之事，他就觉得不无可能了。
目光由惊讶慢慢变成冷漠，死死的盯着景姑姑。
张夫人得知了前院的事情，领着两名丫鬟也来了。
她听到了魏子卿与张渊的对话，身子一晃差点没站稳。
又看到景姑姑被人领着出来，就已经猜到了大概。
肖姨娘可能没有这个胆量，也想不到雇用杀手的事。
但她有个厉害的三叔肖金，和一个不务正业的二叔肖银。
之前下人来报，肖姨娘将她二叔安排进府做了二管家。
他们回来后，肖银就领着一个丫鬟离开了张府。
肖姨娘的三叔性子冷毒，曾在州府衙门做过师爷。
只因野心太大，想要使用手段谋取某一位大人的职位被发现，人家念其读书不易，网开一面，并未深究。
前年肖金来张府住过几日，张渊的父亲曾警告过肖姨娘，让他三叔往后不许进入府中半步。
因为张老爷发现，肖金野心勃勃，结交的人都是一些下九流与江湖败类。
后来他还唆使肖姨娘谋取张家的家产，只是被老爷一早发现，早一步掐灭了他的想法，也找人狠狠的教训了肖金一顿。
这两年肖姨娘果真与肖家少有往来，老爷才对她慢慢变好。
不曾想，他们一直怀有这种心思。
只是为何要刺杀子卿那丫头？
难道就是因为她救了自己和女儿的性命吗？
想到这里，张夫人面色更显苍白。
如此恶毒之人，不该活着。
人家魏子卿何辜？
于是在丫鬟的搀扶下，她走了出来。
景姑姑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张夫人已经想了不少。
张渊不了解肖金和肖姨娘，她却清楚三年前的事情。
“景梅，我张家待你不薄？为何助纣为虐？
肖姨娘许诺你什么？”
张夫人一出来就问了这话，张渊愣住了，魏子卿微微惊讶，轩辕墨也是如此。
没人提过杀手供出的幕后主使，是肖姨娘。
毕竟雇佣杀手是要写契签字画押的。
景姑姑是张家的卖身奴才，她签字不顶用。
必须能做主的才行。
肖姨娘虽然身为姨娘，但也能上张家族谱，她签字有用。
“奴才不明白夫人这话的意思。”
景姑姑眼神闪躲，颤声否认。
不能承认，一旦承认肖姨娘就完了，她也完了。
“景梅，你进张府时，全家七口人都是写了卖身契的。
至今已有十一年。
原本老爷是想多看看你们的表现，从此转为家生奴，可你耐不住，一早就与肖姨娘搅和在一起。
我才没过问你一家的事情。
如今做下这等天怒人怨之事不承认，既然如此，张府留你不得。
你女儿媳妇我会让人卖入下三等牙行。
你丈夫与儿子们，就送去上三等牙行做苦工。
至于你刚出生的孙子，跟着你们也是受罪，我便做主，找人带去州城，交给舞乐坊培养吧。
将来至少有个地方吃饱饭。”
这话一出，景姑姑就慌了。
下三等牙行那是专门负责妓院为奴为婢的地方。
上三等牙行是做苦力之地。
只有上一等牙行买卖的奴才，才能进入大户人家做事。
至于舞乐坊，名字好听，却是个上等妓院而已。
对外他们是卖歌卖舞的高雅之地，背地里阴搓搓的事情可多了。
景姑姑被吓坏了，急忙跪在地上求饶，一股脑的把肖姨娘的安排全都说了出来。
肖姨娘找杀手的事情，的确是肖金的主意。
原本要连张家母子四人一并杀了的。
可却发现，枫叶镇张家的买卖只认张渊，不认旁人。
加上没找到张渊的印信，肖姨娘只能让杀手暂时留在镇上。
谁知今日张渊突然回来，肖姨娘一口气不顺，就把目标换成了魏子卿。
她的想法是出口恶气，却没想到反而断送了自己。
事情调查清楚，张渊也没耽搁，直接让人去风雅院拿人。
然而就在这时，天空突然沉闷起来，刚刚还有些许月光的穹顶滚来了厚重的黑云。
天脚出现闪电，片刻后，沉闷的滚雷响起，炸得人耳膜生痛。
“宿主，这是暴雨前兆。
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系统突然提醒，魏子卿心头一紧，顾不上等着张家处置肖姨娘，就对轩辕墨道：“轩辕墨，我要回村，要下雨了。”
轩辕墨自然也知道要下雨了，可这个时候回去来的得急吗？
然而魏子卿的声音刚刚落下，又一道惊雷传来，张家大门对面一颗怀抱的树干被劈中，顿时燃起了大火。
没过片刻，暴雨来临，如同瓢泼一般。
轩辕墨也有些慌了，这种雨势他没见过。
众人进入张家避雨，张渊让人控制肖姨娘，他去安排其他的事情。
半个时辰后，暗卫来报，枫叶镇的街道上开始积水，雨势不但没有减弱，比刚才还大了不少。
轩辕墨意识到了这几日柳槐村预防的天灾，没敢留下避雨，找到张渊，让他一家冒雨离开枫叶镇，对着地势高的永华山方向而去。
永华山山体几乎都是青岩石，凉州最大的采石场也在这里。
泥土少，地势高，在这种紧急时刻，是最佳的去处。
魏子卿暂时跟着张渊先走，此刻回村，不现实。
至于他自己，需要尽快找到枫叶镇镇将，派人把粮仓的粮食都带走。
原本以为还要在等几日才会应验农民口中的天灾，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一点征兆都没有。
枫叶镇人口数万，也不能放任不管。
短短半个时辰小镇就开始积水，谁也不清楚，这场暴雨什么时候会停。
提前离开，找到安全之地才是最重要的。
然而人口太多，紧急疏散根本来不及。
甚至有些人还不以为意，完全没办法实施疏散事宜。
轩辕墨与新上任的镇将带着人，三五个一队，拿着铜锣走街串巷的敲打，呼吁镇上的百姓莫要留在家中，带上值钱的轻便物品，去镇将驿前集合。
这些人得到轩辕墨的吩咐，还故意说起这些日子天气反常之事。
然而响应的人很少，只有个别的带着一家老小听安排。
雨瓢泼一般落下，街道上的积水已经到了脚踝处。
天空被闪电撕开，露出如同妖魔一般的厚云，看着恐怖狰狞无比。
枫叶镇最高的楼阁是一座废弃圆形塔楼，突然被惊雷击中。
年久失修的塔楼坍塌一角，将不远处的三座民宅压在下面。
不清楚有没有人员伤亡，倒是那一片区突然大乱起来，居民冒着暴雨离开家门，汇聚在一起。
孩童哭泣，妇人担忧。
男子除了守在家人身旁，根本不在该如何是好。
也有人心中生出悔意，就该听镇上衙役的话，在铜锣敲响的时候准备离家，那时还能带走一些东西。
此刻到好，房屋没事，出来后再也不敢进去。
应为流水如河流般由高处倾斜而下，没人知道这些木制的屋舍什么时候承受不住。
就算是青砖瓦房，在流水中，看着也让人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