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亲自教训顾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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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热浪一波波袭来。
暴雨之后尤甚,烈日烘烤着洗刷过的石子路。
玉手摇着缂丝宝扇,透过辇车篷伞垂下的纱,柔安向外看去。
园子里的花草被蒸晒的耷拉着,树上知了无力地拖着长音,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今天是每月初一的大日子,合宫妃嫔都要去凤仪宫给太后请安。
到了地方,画屏刚掀开帘帐,等在门口的柳姑姑就满面春风地迎了上来,接住了柔安搭下来的手,“奴婢请纪贵妃娘娘安。”
“柳姑姑不必多礼。”
柔安下了车笑着回道。
“这些日子太后娘娘一直念叨着您呢,这不,今天一大早就让奴婢准备了新做的酥酪给您。”
“那太好了,本宫一会儿有口福了。”柔安高兴道。
她本身就对甜食感兴趣,这大热的天,配碗酥酪十分解暑。
柳姑姑在前面引着柔安一行人往里走,说话间就进了殿内。
殿内檀香阵阵,太后捻着紫檀珠串坐在上首,皇后孙芷薇和许泠欢等人依照份位高低排开。
“臣妾给母后请安。”
柔安越过她们,笑盈盈地福身行礼。
宫装上的水晶坠子随着动作摇晃,折射出的光彩煞是好看。
皇后看着眼前的少女,灵秀的飞仙髻高高扬起,华服锦衣更是比她的规制还要盛些,多日不见,竟是这般肆无忌惮的受宠么。
贵妃艳冠群芳,让顾嫔的脸色明显不虞,红唇都撇到了一边。
淑妃则是淡淡的不动声色。
“快起来。”
太后叫起后,柔安落座在孙芷薇对面稍低。
“贵妃最近都忙什么呢,”
知道她懒,太后故意调侃道,“哀家这儿可是好久都没见着贵妃的人影了。”
柔安扶了扶耳边的新制的珠钗,毫不避讳的糯声道,“回禀母后,臣妾每日闲了便看话本子,和宫女们打打叶子牌,午间晚间陪皇上用膳。”
闻言,太后和秦嬷嬷先是一顿,后齐齐笑了起来。
这个纪贵妃,是什么话都能说的出来!
这副性子,怪不得华嫣回来后心心念念着她,心情都好了许多。
“好好,哀家年轻时候便没有过这样的日子,贵妃如今这样,很好。”
肃正的面容被眼角细细的纹路勾勒圆润,太后感慨着说道。
贵妃比自己有福气,他的儿子也比先帝要有福气的多。
听见太后的夸奖,柔安也乖巧一笑,她每日享乐又怎样,太后依旧看重她。
美目睇过在场众女,不在意地抿了口茶。
孙芷薇袖下的指甲紧紧地抠着扶手,面上还要维持皇后的威仪,自从解了禁足以后,太后姑母对她也不如从前了。
都怪这个嚣张跋扈的贵妃!
周嬷嬷一看皇后的状态便知不好,她站在隐蔽处轻拍了拍孙芷薇的肩头,示意看向顾嫔。
孙芷薇很快会意,拿出皇后的大度来,向太后温和道,“母后,今早曾太医请平安脉时,说顾嫔这肚子里的应当是个皇子,您马上就会有个小皇孙了!”
“是真的吗?”
一听小皇孙,太后的眼神都亮了几分,兴致勃勃的。
“是啊,太后娘娘。”
被晾着的顾嫔感觉瞬间扬眉吐气了。
“曾太医说了,嫔妾的喜脉搏动有力,定是个强壮的小皇子呢。”
“那更得好好养着了,女子生产本就不易,且这还是头胎,再有几个月就要临盆了。”
太后看向顾嫔的肚子,嘱咐道,“等顾嫔生产完,哀家亲自下旨升你的位分。”
“多谢太后娘娘!”
顾嫔满眼喜色,连忙站起来行礼谢恩。
坐在旁边和她同在一个位分的宋嫔向她投来了羡慕的眼神,“恭喜顾嫔了。”
另外几个小才人也是无不艳羡地看着她。
顾嫔摸着肚子坐下,对自己的身子十分骄傲。
皇上不常入后宫,她不过是比其他人多承了几次雨露便能一举得男,还是老天垂怜她呀。
想着便看向了那纪贵妃。
有皇上的恩宠又怎样,照样没有她在太后面前得脸。
一时便有些得意忘形,“要说恭喜还是贵妃娘娘最值得恭喜呢。”
柔安正低头吃着东西,猛然听见顾嫔没头没脑的戳了她这句,十分不耐烦地看过去,“顾嫔这是什么意思?”
“嫔妾没什么意思,就是说了句实话而已。”
许是肚子有些大了,坠的腰疼。
顾嫔换了个姿势矫揉地说,“太后,皇上夜夜都宿在贵妃娘娘那儿,嫔妾的孩儿却连父皇的面都见不到,真是可怜。”
话落,她又挑衅地望向了柔安,“娘娘,嫔妾嘴笨,要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还望贵妃娘娘不要见怪。”
柔安真是被这个顾嫔的嘴脸恶心到了,几番来给她面前找茬,真当怀个身子就有倚仗了?
心平气和的对她道,“顾嫔,皇上自然是爱去哪儿就去哪了,皇上日理万机,难道还要照顾你一个小小嫔位的心情吗?”
用位分来压人是最有效的,尤其是这种爱仗势欺人的。
顾嫔当时就气急败坏了,“贵妃娘娘,您……”
“好了。”
皇后孙芷薇浅笑着开口,摆出一副假惺惺调解的样子来。
“贵妃,顾嫔她还怀着身子呢,莫要和她置气。还有顾嫔你也是,安分地等着,皇上总会去看你的。”
上首波澜不惊的太后也有些烦躁了,这个顾嫔真是上不得台面的。
训斥吧,又怕顾嫔的肚子再有个什么不好,若是生下来,就抱给谁养着去吧,有这样的母妃,什么好孩子也得养废了。
太后挥挥手,直接领着秦嬷嬷她们下去休息了。
这摆明了是不管她们之间的事儿了。
太后走后,众人都面面相觑。
柔安首先起身,她从容不迫地移步到顾嫔身边斜睨着她。玉面含娇的一张脸,还算有几分姿色。
‘啪’,
顾嫔一声惊叫,脸上赫然泛出指印。
孙芷薇也惊着了,她没想到柔安竟然敢当众动手,“贵妃,你做什么!”
眼中浮现一丝怨毒,这是不把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了!
理都没理孙芷薇,柔安甩了甩发痛的手心,对上顾嫔捂着脸惶怒的目光,“你若是下次再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本宫就不止掌你的嘴这么简单了。”
末了,柔安回头看了一圈在场的人。
个个的脸上都有些白了,“你们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