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端王妃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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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以菱的失踪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谁也没有料到,今日端王会在宰相府接不到人,就连宫里都知道了今日准端王妃失踪的消息。
而整个汴京城内,更是被宰相府的人搜了个底朝天,可是连高以菱的半点消息都没有,城外也是同样一无所获,派出去的人皆无功而返!
“殿下息怒,小女肯定受了歹人的胁迫,逃婚绝不是她的本意!”高迁竭力的为自己,为高以菱辩解,可是端王的脸色依旧没有好看。
“殿下,小女为了成为您的端王妃,日日盼着今日,怎么还会逃婚呢?你看这些东西——”说话的是宰相的夫人高林氏,她指着那些从高以菱房间里端出来的物件,对着端王说,“这些都是小女精心准备的啊,就是为了成为您的王妃,她是绝不可能逃婚的啊!”
高林氏说得声泪俱下,端王不由得有些动容,他扫了一眼地上的那些东西,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了高以菱的模样,俩人往日里的欢声笑语被记起,这一刻,他仿佛突然醒悟一般。
站起来扶起了跪在地上的高迁和高林氏,“是本王糊涂了,菱儿肯定是被歹人胁迫了。”
“本王与菱儿许久未见,不知道菱儿究竟会得罪什么人?”闫宿看着高迁,这意思很明显了,这件事跟他没有关系,完全就是宰相府自己引来的祸端。
高迁何其精明,当然明白端王的意思,不过这件事的确是他们理亏,而且歹人直接绑走了高以菱,这很明显就是冲着宰相府来的!
但是高迁这一生,得罪的人数以千计,这一时半会如何能确定是谁?
高迁正苦恼不已之时,耳边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父亲,您想想您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说话的是高迁的大女儿,高以菱的嫡姐,嫁给当朝太傅之子的高眉茵,今日回来给妹妹送嫁的,出了这样的事情,她还算是保持着冷静,站在父亲身边小声的提醒。
被高眉茵这么一说,高迁脑海中灵光一闪!
最近他得罪——广平王府!
虽然很多事明面上是皇上动的手,但只要稍作打听,就会知道他才是出主意的那个!
“难道是——”高迁没有说出去,他犹豫的看着端王,又迅速的移开眼睛,很明显是知道了什么但是又不敢说。
“是谁?”见高迁犹豫不决,闫宿立马追问。
闫宿肉眼可见的着急,高迁环顾四周,犹豫半响之后朝着端王靠近了一步,附在他身边小声的说道:“请殿下里屋说话。”
闫宿虽然疑惑,但是还是跟着高迁离开了这里。
因为高以菱失踪,大家都聚集到了前院看热闹,后院连个人影都没看见,高迁把端王带进了旁边的小屋,妥善的关门,在闫宿一头雾水之时,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闫宿吓了一跳,皱着眉问:“宰相这是做什么?”
“请殿下给小女做主!”
“做主?”闫宿呢喃一声,随后反应过来,“岳父大人知道是谁绑走了菱儿?”
高迁点头,“微臣能想到的,只有一人!”
“谁?”
面对闫宿的追问,高迁没有立马回答,反而迟疑了好一会才说:“不知殿下是否还记得小女和广平王妃在映荷园发生的事情?”
闫宿当然不会忘,那可是他的耻辱!
“岳父大人怀疑这是秦杳下的手?”
“殿下有所不知,您被禁足的时候,皇上曾经多次针对过广平王和秦杳,他们动不了陛下,就只有把账算到微臣身上,这些日子微臣多次遭到暗杀,皆是广平王府的手笔!”
“今日这事,跟广平王府肯定脱不了干系!”
高迁的话说得很是巧妙,不仅把自己归类到了受害者这一方,还把所有的责任都悄无声息的归罪到了皇上和闫宿这边!
而他只是被殃及的池鱼而已!
不仅的撇清责任,而且只要他后面操作的好,皇上只会对他嘉奖和感激!
高迁心里打起了如意算盘,但是闫宿什么也不知道,听了高迁的话,本就因上次映荷的事跟温照凛不对付的他,已经全然信了高迁的一面之词,断定这件事就是温照凛为了报复他们而做的!
思及此,闫宿立马开口说道:“本王马上进宫禀告父皇,一定能平安救出菱儿!”
闫宿说着就要往外走,高迁反应也是极快,当即就跟在了后面,说道:“微臣和殿下一起!”
高迁凭借一己之力,就给温照凛扣上了这么大一顶帽子,但温照凛可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两人前脚出了宰相府,后脚温照凛和秦杳就得到了消息。
此时的俩人还在端王府,永宣大长公主被请去主持大局,温照凛和秦杳这才有了独处的机会,找了个没人的亭子坐下。
“难为高迁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想着帮皇上扳倒咱们,还真是闫曜梁的一条好狗!”听着暗卫送回来的消息,秦杳都被气笑了,“我先让人把小团子送回去,免得到时候咱们顾不上他。”
温照凛点头认同了秦杳的话,“无凭无据高迁难以服众,咱们还有时间准备。”
话怎么说来着,天降横祸!
什么屎盆子都往他身上扣!
他可不接!
“我已经派人去找高以菱的下落了,汴京城就这么大一点地方,她总不能遁地了!”温照凛心中有点窝火,找到了高以菱可不能那么便宜的就送还给他们!
秦杳也是同样的想法,他们要弄得广平王府不得安宁,那咱就谁也别想置身事外!
“王爷觉得这会是谁干得?”高以菱的失踪也确实蹊跷,到现在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可见这人来头不小!
“高迁得罪的人不少,但是有能力报复的人基本没有,稍有能力的也早就被高迁灭口了,所以不会是高迁的仇家所为。”这一点温照凛是很有自信的,他了解高迁,他根本不会给自己留下后患,否则他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倒是可以查一查端王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毕竟准王妃逃婚,这对他来说可是奇耻大辱!”温照凛说到这里忍不住笑了,他只觉得闫宿这是活该!“不过可能性也不大,闫宿背后就是皇上还有他那个当贵妃的娘、实力雄厚的外家,应该也没有人会这样自寻死路。”
温照凛此刻依旧云淡风轻,丝毫没有慌张,秦杳看在眼里,也忍不住莞尔,“王爷是不是还挺高兴的?”
“一般吧,如果不把这事算在咱们头上,本王会更高兴!”
什么都没做就能让仇人闹翻天,这换谁会不高兴啊!
对此秦杳不置可否,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她的确也是这样想的,“那排除了高迁和闫宿,那就只能是高以菱自己的仇人了?”
“你之前不是说高以菱欠着外债吗?会不会是那些债主干的?”
“不会。”温照凛摇头,“今日的事,不管真相如何,高以菱的名声算是彻底毁了,还能不能进端王府的门还是个问题,宰相府日后也不会待见这个女儿,他们这么干,高以菱更没有能力偿还赌债了,他们不会这么蠢,所以不会这么做。”
温照凛分析得头头是道,秦杳总觉得他此刻的表情,似乎已经洞悉了一切,她狐疑的看着温照凛,“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是谁了?”
虽然是疑问,但是她的语气里却带着十分的肯定。
被拆穿的温照凛也不恼,单手撑在石桌上,手心撑着脸,缓缓说道:“阿杳常年在边关不知道,这汴京城内的贵人,嫁女儿也是有规矩的,尊卑有序,长幼有别,嫡出居长的,嫁的最好,嫁妆往往也最丰厚,而后面的,基本都是捡剩了。”
“宰相府嫡出女儿,嫡长女高眉茵嫁给了太傅之子,算是嫁得不错,但太傅之子比起当朝王爷,还是有些不够看,更何况,皇上还许了高以菱以公主的规格出嫁,不仅有皇后添妆,高迁更是搬空了宰相府的家底给这个小女儿做嫁妆,你说这换谁能平衡?”
要说温照凛为何知道这些宅院瓜葛呢?还得是因为他当年为了维持人设,常年出没烟花柳巷之地,这些都是他听八卦听来的!
听到这里秦杳还有什么不明白,“高眉茵做的?”
若是高眉茵做的,的确可以做到不留任何蛛丝马迹,一来她是高以菱亲近的人,高以菱根本就不会防着她,高眉茵随便一包迷药就可以放倒她。
这二来,高眉茵虽没有功夫,但是她可以雇人,有她做内应,从宰相府带走高以菱轻而易举。
但其实还有一个可能......
“王爷,你说有没有可能,高以菱其实还在宰相府?”秦杳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高眉茵归根结底也只是个宅院妇人,做出这样杀头的大罪,肯定不会让很多人知道,她自己肯定带不走高以菱,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人藏起来!
所谓英雄所见略同,温照凛也是这样想的,并且先秦杳一步想到。
“暗卫已经在宰相府暗中行动了。”
温照凛话一出,俩人相视一笑,都没说话。
且说温照凛和秦杳这边已经想好了对策,再说说宫里。
闫宿和高迁一进宫就直奔凤仪殿,此时的皇上和皇后都已经等候多时。
高迁和闫宿没有墨迹,直接把方才的想法说给了皇上。
已经牵扯到了朝政,皇后听了一句就自觉的退下了。
“皇上,此番必是广平王和秦杳所为,这不是打臣的脸,这是在让皇上和王爷难堪啊!微臣受了委屈不要紧,可断不能让皇上和王爷被他们二人这样羞辱!”
高迁说得义正言辞,说出口的每个字仿佛都是为了皇上考虑。
而闫曜梁的脸色在听到温照凛的名字的时候就已经黑了下来,再听高迁后面的话,心里更是燃起了压不住的怒火!
高迁说完,闫宿也不闲着,当即就跪下,“请父皇给儿臣做主,儿臣是愚笨之人,广平王三番四次找儿臣的麻烦,前有火器营之事,现在又大闹儿臣的婚宴,儿臣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火器营?”闫曜梁看着闫宿,半信半疑的说出这三个字。
“父皇明鉴,火器营之事儿臣已经查明,是温照凛派人炸毁了火器营,目的就是为了报复儿臣!”
“你为何不早说?”闫曜梁微眯着眼看着闫宿,心中还是有所怀疑。
闫宿既然说出了这番话,肯定是已经做好了彻底撇清责任的准备,面对闫曜梁的质疑,他无比委屈的说:“因为儿臣没有证据啊,就连父皇都那他无可奈何,更何况是儿臣呢?!”
进宫的路上,闫宿已经从高迁口中知道了不少,关于温照凛,也关于自己的父皇想要铲除温照凛的事情。
而火器营的事情,他不是没有证据,真相是他根本就是胡扯的!
他要借此机会,让父皇重新信任自己!
反正温照凛已经是父皇的眼中钉了,再多一项罪名也不算多,以父皇对温照凛的讨厌程度,根本不会追究他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闫曜梁没有说话,也没有看跪在地上的俩人,但高迁知道,这件事已经跟他没有多大关系了。
他已经把机会送到了皇上面前,皇上不会不明白他的意思!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等!
果然,没过一会儿,他就听见皇上开口了,“此事关系到皇室名声,定要彻查到底!”
“高爱卿!”
“微臣在!”
“朕命你彻查此事,务必——让犯人伏法!”闫曜梁加重了‘务必’两个字的音调,意思很明显,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扳倒温照凛的机会!
“是!微臣——”高迁‘遵旨’两个字还没出口,元仲公公的急匆匆的进来凤仪殿。
“启禀皇上,宫外来人说,端王妃找到了!”
元仲的话让屋子里的三人不约而同的皱眉,闫曜梁的手扣紧了椅子的扶手,而跪在地上的高迁和闫宿也是一头雾水!
刚制定好的计划还未来得及实施就夭折,闫曜梁很是不满,连带着看人的眼神也变得不善。
“嗯?”他轻嗯一声,语气里是浓浓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