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谭蒙到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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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团子彻底好起来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今年的大雪来得特别早,十二月初就下了好几场大雪了,书院早早就放了假,小团子书院也不用去了,整日在王府招鸡逗狗,皮得能上天,好像把之前的事情忘的干干净净一样。
这日,秦杳和温照凛难得空闲都在王府待着,俩人因为小团子感情飞升,整日粘糊在一起,小团子喜欢粘着自家娘亲,但是娘亲身边的位置一直被人占据着,他只能自己在王府玩儿。
不过大概是因为之前的事情,小孩子心里有了畏惧的情绪,就连玩都不敢离王府太远,只敢在王府的大门不远处晃悠。
这日,小团子正在外边玩雪,一个雪人被他堆得乱七八糟还乐在其中。
他没有注意到,远处走来了一个男人。
“小孩儿!”男人在小团子面前蹲下,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一个糖人,拿在小团子眼前晃悠,“你家大人呢?”
“你是谁!”小团子听到声音顿了一下,然后迅速后退,跟男人拉开了距离,警惕的看着男人。
“娘亲说拿糖骗小孩儿的都不是好人!”自从上次之后,秦杳和温照凛俩人就有意无意的给小团子灌输自保的经验,所以当小团子看到男人拿糖人时,下意识的觉得他是坏人。
男人没想到这个看着人畜无害的小孩儿警惕性还挺高,他笑了笑,收起了糖人,接着说:“那我不给你糖人了,你告诉我你家大人——”
“救命啊,来人啊,父亲,娘亲,有坏人!”
还不等男人的话说完,小团子已经扯开了嗓门大喊,边喊边用手里的雪球扔男人,然后迈着小短腿往王府跑。
男人好笑的看着小团子的背影,也没有着急去追,反而是站起来挪了几步,蹲在了小团子堆了一半的雪人面前,看着丑陋的雪人,他上手给雪人戳了两个眼睛。
这时闻风而来的赖阳已经从王府冲出来了,见到门口的陌生人的背影,脚尖一点便欺身而上,一掌就要拍在男人的后背。
只是男人也不是吃素的,在赖阳靠近的一瞬间,不过微微侧身便躲开了赖阳的进攻。
一招未果,赖阳调转势头接着进攻,这时候男人也不再醉心于手里的雪人了,在雪地上一个翻滚空了赖阳一招。
随后站起来做出一个防御的姿势,嘴角带着微笑看着赖阳,“小伙子,背后偷袭可不是君子所为。”
“什么君子不君子的,你对小孩子下手就君子了?不要脸!”赖阳上次也被吓到了,看见自家小公子病怏怏的养了半个月,他也心疼,现在有点草木皆兵的警惕。
“吃我一拳!”
前两招都被对方躲过,赖阳这一拳使出了十成十力量,势必要把对方打趴下。
可是男人既然能躲过赖阳的两招,身手自然也不可小觑,只见男人在赖阳挥拳而来之时,脑袋一偏,然后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赖阳的手臂,在赖阳来不及做出反抗时,一个过肩摔将赖阳撂倒在地。
赖阳不服,摔在地上迅速做出反应,一记扫堂腿就给对方招呼上了。
只不过男人就好像猜到了他接下的动作一样,轻而易举就躲过了赖阳的进攻,并且迅速反攻,眨眼之间就擒住了赖阳的双手,并且掐住了赖阳的脖子。
“先生手下留情!”
秦杳的声音在大门口响起,随后她和温照凛走到了俩人面前。
男人一听秦杳的声音便放开了赖阳,他拍了拍手上沾上的雪,笑道:“这小伙子功夫不错,就是心眼儿差了点儿,容易被骗。”
“你说谁呢!你才缺心眼!”赖阳恶狠狠的瞪着男人,气得鼻孔都要冒烟儿了!他不服!不服!不服!
“赖阳!不得无礼!”温照凛皱眉,训斥了赖阳一声。
赖阳这时候还是听话的,不服也只能憋着,揉着自己的手腕站到了温照凛和秦杳身后。
赖阳安分了,温照凛这时才对着男人客气一笑,“抱歉,属下不懂事,惊扰先生了。”
“无事无事,我也很久没有动过手了,今日正好活动活动筋骨,这位小兄弟不要怪罪才好。”
“先生客气了,若是先生不嫌弃,进府喝一杯热茶如何?”温照凛礼貌的邀请人,言语客气,礼数周到。
最后男人被请进了王府,独留赖阳一人在空中凌乱,不是坏人吗?
坏人是这个待遇?
赖阳疑惑,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秦杳要找的那位先生!
虽然几年不见已经淡忘了男人的面相,但方才男人的过肩摔和擒拿手一出,她立刻就知道是他了!
温照凛也不例外,看着男人的身手,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俨然就是更胜一筹的阿杳!
王府的会客厅内。
温照凛和秦杳一左一右坐在主位,男人坐在下首的尊位,面前是一壶极品普洱。
男人坐下就喝一杯热茶,不是品茶,是喝水!
“我是个粗人,品不来茶,希望没有浪费王爷的好意。”
秦杳笑着照凛摆摆手,道:“先生说笑了,茶水茶水,归根结底还是用来解渴的东西。”
“我叫谭蒙,前两日偶然得知有人在暗中寻我,我一猜就知道你是这个女娃娃。”谭蒙看着秦杳笑道。
秦杳也笑了,斟酌一番后开口:“事出无奈,先生莫要怪罪才好。”
“哈哈,当初我既给你那东西,就知道你我缘分未尽,不是你寻我就是我寻你,怎么样,那本秘籍琢磨透了吗?”
秦杳面露难色,随即有些抱歉的说道:“秦杳有负先生信任,那本秘籍还未来得及看完,就在战场上被毁掉了。”
看着秦杳带着抱歉的神色,谭蒙不在意的笑道:“难怪,我说怎么比我意料的晚了两年,原来是这样,不过没关系,那些东西都在我脑子里,是丢不掉的。”
谭蒙的话让一旁的温照凛不禁皱眉,但是他没有开口,默默听着俩人的谈话。
不过温照凛不插嘴,不代表谭蒙会不找他,他留意到了温照凛的疑惑和怀疑,也不遮遮掩掩,笑着就大方开口,“王爷有疑问不妨直说。”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温照凛也不藏着掖着,大方的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先生方才说和阿杳缘分未尽,本王不是特别理解。”谭蒙此次,很显然是有备而来,并且这一趟,他在几年之前就已然预料到了。
别的温照凛虽然不知道,但他可以断定,谭蒙此人,绝对不简单,他和阿杳的结合天下皆知,秦家和广平王府生死一体,这些谭蒙定然知道,既然知道这些,那他至少是应该知道一些他们找他的目的。
有些事温照凛不得不承认,即便在自己这一方,他是占理的,但是在大众眼里,日后他若真的跟闫曜梁分庭抗礼,势必被打上反贼的标签。
那些跟随他的人,就会是乱臣贼子!
这种情况下谭蒙还是来了,这就让温照凛捉摸不透了。
“哈哈哈哈,广平王如此开门见山,那在下也不跟王爷绕弯子,当年我把那本秘籍给这个女娃娃,也就是你的王妃,是因为看中她的天赋和她对家族的责任心,且她于我有恩,常言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这女娃娃当年救我于生死,如今即便是拼了我这条命也在所不辞。”
“至于你,这女娃娃选择了你,定然是有原因的,我漂泊江湖多年,多少知道一些寻常人不知道的消息,闫曜梁的所作所为我也有所耳闻,帮你不过是顺手。”
谭蒙说的是实话,他没必要给温照凛撒谎,今日此举,有他自己的道理。
至于温照凛信不信,信了多少,就不是他关心的事情了。
不过这倒是让秦杳心中泛起了嘀咕,她对谭蒙的帮助,并没有他说的那么严重,他不过就是在谭蒙落魄时,给了他一把防身的匕首和一些银子,并非如谭蒙所说的救命之恩。
“先生,你是不是记错了,我当时——”
“不。”谭蒙似乎预料到了秦杳要说什么,在秦杳开口之际,抬手打断了她的话,随后说道:“你不明白,这对我来说意义非凡。”
有些事情不可细说,这是谭蒙必须保守的秘密。
“那——”秦杳还想再说什么 ,但话刚出口,她放在桌沿的手就被温照凛罩住了,温照凛轻轻的捏了她一下,秦杳看过去,温照凛微不可见的朝着她摇了摇头。
秦杳还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就听见温照凛说:“先生既然有难言之隐,那本王也不多问,不过先生贸然出现,言语之间诸多隐瞒,本王如何信你?”
他温照凛向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只要谭蒙给他一个值得信任的理由,他便从此不会有疑心。
谭蒙也是个爽快人,一听温照凛这话,当即就从衣袖里拿出来一个口哨。
“这是在下的诚意。”
温照凛把口哨拿在手里,虽然是用竹子制作的口哨,但是摸上去光滑如玉,手感极佳,上面还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对月夜嚎的狼王。
温照凛看过,将口哨给了秦杳,秦杳拿在手里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儿,不明白这是何意。
“这是?”秦杳疑惑的开口问道。
“不知王妃是否还记得,当初在下给你的那本秘籍里,有一册记录的是关于一支神秘的队伍的。”谭蒙认真的解释道,此时的他,不是长者,而是一个投诚的下属。
听了谭蒙这话,秦杳在脑海里不断回忆,片刻之后,凭借着超强的记忆力,她在记忆里的某一处找到了那支所向披靡的队伍。
“先生说的是那支特殊的兵种?”
她依稀还有些印象,谭蒙口中的那支神秘队伍,有夜行千里,不露踪迹的本事,不仅如此,他们就像一支利剑一样,随时可以插入敌人的心脏。
当然这还不是他们最可怕的地方,最可怕的,是这支队伍的每个人,都饱读诗书和兵法,并且体能和作战能力极强,无论在何种恶劣的环境下,都能出色完成任务。
秦杳很清楚,这支队伍,跟广平王府系统训练出来的暗卫不一样,暗卫掌握的领域有限,但是这支队伍不一样,只要他们想,他们可以在任何领域做到极致。
“这三年,我走遍东堰国大江南北,用整整一年的时间挑了五十八人,组成了这支所向披靡的队伍。”
“这口哨,就是指挥棒,能号令这些人做任何事情!”
“这就是在下送给王爷王妃的见面礼,当然也是投诚信。”
“人现在就在城外,王爷王妃随时可以出城查验。”
三年时间,只训练了一支五十八人的队伍,若不是敷衍了事,那足以说明这五十八人的能力。
温照凛心里对谭蒙口中得队伍存疑,是因为他并不了解,但秦杳不一样,她当初是真正的想象过若真有这样一支队伍,将会是何其的所向无敌!
“先生此话当真?”秦杳的语气里是难以掩饰的惊讶和喜悦,或者准确来说,还带着点激动和澎湃!
“当然!”
对于自己不了解的东西,温照凛从不轻易发表意见,也不轻易认可和否定,但看见阿杳这么激动的模样,他决定要去看一看这是一支怎样的队伍。
三人在午膳后出发,因为要隐蔽行踪,所以他们没有带任何人,秦杳和温照凛简单易容之后,悄无声息就离开了王府。
不过很不巧,刚出王府的门就碰上了脚步匆匆的祝伯夷。
祝伯夷一眼就认出了温照凛和他身旁的秦杳,并未注意俩人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人找到了,就在汴京!”
闻言温照凛和秦杳对视一眼,然后默契的让出了一条路,把谭蒙推到了祝伯夷面前。
“什么情况?”祝伯夷怔愣了好一会儿,看了看谭蒙,又看着眼前的俩人,略显迷茫……
温照凛上前一步,拍了拍祝伯夷的肩膀,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这个之后再解释,现在先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祝伯夷果然上当!
“到了你就知道了,后面跟着,别暴露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