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他不是君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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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带着她到了魔族的地盘,径直朝着魔君大殿走去。
走到半途,成无己还用黑布蒙住了她的眼睛,封住了她的神识,不让其外放。
相苏弄不懂成无己这么做的缘由,她听着耳边愈发嘈杂的声音,闻到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越来越浓郁,其中似乎还夹杂着烧焦的糊味,不禁猜测这里难道发生了大规模的打斗,或者死了不少人……
让能成无己那么骄傲狂妄的一个人拉下脸来求她帮忙,这里铁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相苏猜测着,暗道自己怕不是被成无己拉上了贼船!
她现在仙力还没恢复,得找个机会溜走!
须臾,耳边的嘈杂声渐弱,鼻尖的弥漫的血腥味也逐渐淡去。看样子,他们应该进入了魔君大殿。
几个人的脚步忽然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相苏心里隐隐有股不好的预感。
成无己是魔君之子,那魔君自然是他的亲爹。那他进入自家亲爹的大殿,为什么突然一下子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相苏越想心里那股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她下意识地摸了摸手指上的储物戒指。
那把诛仙剑还在她的储物戒指里,身上的仙力恢复得不多,但发动一次诛仙剑还是能行的。
思索着,她听见寝间的门被轻轻推开,成无己往里一打量,连忙吩咐道:“快!趁现在人不在,把她扔床榻上!”
相苏:“……”
这个家伙到底要干嘛?!
几个人飞快地把她往床上一扔,拉过锦被就将她从头蒙到脚,然后又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听着屋门关上的声音,相苏要崩溃了。
人对未知的恐惧才是最可怕的,她感觉到的一切告诉她,成无己肯定在酝酿着什么大阴谋!
她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被绑在腰后的两只手迅速从储物戒指里摸出诛仙剑,指尖轻轻一点剑柄,注入仙力,那剑便像活过来一般,往她腰间一横,开始割她手腕间的绳索。
成无己绑她的绳索是上品灵器,硬度不低,诛仙剑割了许久才割断。
双手束缚一解除,相苏就立即捡起剑继续割脚裸间的绳索。
快点!快点!
她头上都急出了汗,直觉告诉她,得赶快离开这个地方!
“刺啦”一声,绳索终于被隔断。
几乎在同时,寝间的门被推开了!相苏身子一僵,连忙止住了动作,埋伏在床榻上不动了。
脚步声由远及近,几息之间便到了跟前……
相苏呼吸越来越轻,感觉一道人影走到床榻前,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掀开盖在身上的锦被,顾不得模糊的视线,持剑朝面前的人刺去!
长剑却被钳在对方手中。
相苏惊了下,抬眼望去。
这一望,就撞进了一双仿若深不见底的黑眸中。
寝间内的烛光散发出淡淡光芒,照得整间内寝影影绰绰。面前的男人身形高大,一身黑衣,气质清冷,神色疏离。
相苏呼吸一窒:“君则?!”
眼前的人,怎么看都像是二十多岁的青年模样,可那清俊的面容,又同十六七岁的君则别无二致!
“你、你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相苏呆住了,明明才一年半载没见,怎么他突然一下子就猛长了那么多?!
面前的人却恍若未闻,也不开口,只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眼神却是冷淡而疏离的,隐约透着点近乎漠然的讽刺。
相苏恍惚意识到,自己脸上还戴着千面鬼魈,是个粗犷的男人模样,他会不会没认出来?
“君则,是我——”她刚要开口,手里的剑就被反扣了回去。
颈上倏地传来凉意,相苏心头一震,渗人的锋利感让她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并没有认出自己!
“说,是谁派你来的?”
他用凌厉深邃的目光紧盯着自己,声音也不似以往那般清越,带着几分成熟男人的低磁。
相苏心头那股不好的预感骤然强烈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人带给她的感觉,像君则,却又不似君则……
她突然想起本体出事的凤凰,那日在熔岩洞里她的干涉下,凤凰明明已经躲入岩浆逃离了危险,可如今却出事了……只能说明,君则再次出手对付凤凰了!
正思索间,脖颈间的长剑又近了一分,寒意丝丝渗透到身体之中。
“不说是么,看来胆量不小啊。”
眼前的人眼神锐利森冷,给人很大的压迫感,周身气势十分恐怖!
相苏却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目光锁定在他冷峻的面庞上,“你不是君则,你究竟是谁?”
“君则么……”他偏头看过来,烛光微弱的光在他脸旁映出深浅不一的阴影,瞳仁漆黑,他的眼神却是轻佻而落寞的,仿佛藏着看透世人般凉意。
须臾,他略显轻怠地嗤了一声:“本座恢复了魔神之力,自然不再是那个懦弱无能的家伙。”
相苏听着他的话,静静垂在身侧的手,冷得像块冰。
她大概能明白君则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了。
藏在他身体里的魔神血脉已经完全苏醒,现在他,已然是原着中那个冷酷残暴、视生命如蝼蚁的大魔头!
原着中曾经说过,魔神血脉会放大了一个人内心深处的欲望和暴虐。
同时拥有一神一魔力量的君则,此刻在他身体里,显然是魔神力量更占上风,故而造就了他如今的模样。
眼前的这个人,可以说是另一个性格的君则。
相苏想通了一切,眉宇间不禁多了几分寒气。
君则的变化,令她心惊胆颤,原着的结局极有可能马上就要降临!
她该怎么办?
系统也没了,这一切她还能阻止吗……
君则立在床榻前,看着面前的人神色变了又变。原本这一剑本该直接割断闯入者的喉咙,然而持剑的手却硬生生停在对方的脖颈边,未进半分。
他眯了眯眼,似乎注意到了什么,“易容了?”
说着,剑尖一挑,就毫不犹豫地朝着她脸上划去。
相苏倏地回过神,只觉脸上一凉,薄如蝉翼的面具便顺着脸颊滑落,化为灵气消散在空气中……
“……”少女露出的清丽的容,顿时青黑一片。
却在这时,架在颈上的剑,突然撤下了。
“原来是你。”
男人平静无波的声音响起,相苏听到这声熟悉的腔调,心里一动,难道还有挽回的余地?
她刚要抬头,突然就被人猛地按在床上。
“嘭!”
相苏被按得一个猝不及防,整个人陷入柔软的锦被里。
即使床榻很软,可按在肩膀上的手劲实在太大了,肩胛骨传来阵阵痛意。
她咬了咬牙,强忍着痛楚抬起头,却对上了一双冷彻骨髓的眼神。
“好久不见啊……相神。”
听着他的这声陌生的称呼,相苏愣了下,没反应过来,面前的男人就突然欺身压上来,一把捏住了她的下颌。
他缓缓凑近过来,眼睛定定地看着那张清丽绝美的面容,仿佛在打量着什么,淡声道:“几千年了,你还是那个老样子。”
两人靠得极近,身子几乎贴在一块。
相苏心脏一阵紧缩,被人控制住身体,摆出这么暧昧的姿势,这还是头一遭。
“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活着也好,这样我才能亲手……”男人的手松开了她的下巴,一寸寸掐上了她纤细的脖颈,“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男人冰冷的声音响在耳畔,相苏心神大震,猛地抬头,对上了他那双阴戾森然的眼神,里面盛满浓浓的恨意,仿佛能灼烧人的灵魂一般。
相苏被那眼神看得头皮发麻,心惊肉跳。这分明是在看有着血海深仇的敌人的眼神!
可她想不通,明明自己同他认识的时间那么短,两人之间怎能可能结下这么大的梁子?
她下意识地张了张口:“……你、你认错人了……”
可脖颈上的手劲却越来越大,掐得她快喘不过气来了!
她挣扎着,可身体被他死死压着,浑身没有一点动弹的余地,她只能咬紧牙关生生受着。
鼻腔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脖颈疼痛难耐,少女睁着一双漂亮的凤眸,慢慢渗出晶莹的泪花……
忽然,脖颈上的手劲倏地一松。
整个寝间静了一静。
“这么让你死掉……的确太便宜你了。”
君则掐着她脖颈的手突然下移,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领,然而狠力一撕。
“嘶啦——”
领口的衣服被撕开,大片肌肤露了出来。
相苏:“!!!”
她来不及呼吸猛然蹿进鼻腔的空气,抬起终于能动的右脚,狠狠朝面前的人踹过去!
君则却一把捉住她的脚,往自个儿肩上一放。另一只手就掐着她反抗的两只手腕,抵在头顶上。
看着少女惊惶未定的眼眸中倒映出自己的身影,君则垂下眼帘,无声地笑了下,“当初第一次见面,你也不是这样对我的么。”
“屁!我那是在救你!!”
被迫摆出这副姿势的相苏,又气又急,脸颊微微泛红,耳尖也红似滴血。
经过方才那一番挣扎,她发丝凌乱,脖颈微仰,衣领敞得更开了,那白玉般线条优美的脖颈和清晰可见的锁骨展露无遗。
君则一双黑眸沉沉,眼底翻涌着云海。他忽然猛地按住少女挣扎乱动的纤腰,哑声道:“最好乖乖听话。”
“君则,我警告你,放开我,不然——”
话音未落,面前的人倏地俯下身。
巨大的黑影投下,带着十足的压迫感,相苏害怕地闭上了眼睛。
君则近距离地看着身下绝美的少女,脖颈间露出来的肌肤晶莹如玉,让人恨不得在上面留下印记。
他瞥见少女害怕得微微颤抖的睫毛,不觉玩味地勾了勾唇,随即上嘴啃吮她颈部的肌肤,不轻不重地啃咬着。
“啊!”
脖颈处传来的凉意让相苏猛地睁开双眼,忍不住发出一声嘤咛。
她能感觉到那两片柔软的唇瓣突然伸出一个湿软滑腻的东西,轻轻扫过自己的脖颈,带着烫人的温度。
他来真的!!?
相苏再也顾不上什么,猛烈挣扎起来。
随着她的挣扎,男人按着自己的力气越来越大,仿佛要将人揉碎到骨子里……
却在这时,寝间的门被轻轻推开,成无己从外面小心翼翼地探进半个头来,弱弱地道:“虽然很不好意思打断两位,但是……”
他的话音才刚出口,床榻上的男人侧头蓦地朝他看了来,眼神阴鸷得可怕。
成无己咽了咽口水,顶着那压迫的目光,看向被君则压在身下的少女,硬着头皮地道:“那个,你家老虎找来了……”
他的话音刚落,地面猛地震动起来。
外面的打斗声透过门缝传来,隐约夹杂着老虎的嚎叫声。
听到这声熟悉的嚎叫,相苏脸上一喜:“是阿寅!”
她一路上留下的血迹果然有用!
“呵,一只老虎你也叫得这般亲热。”
耳边忽然响起冷冷的嗤笑声,相苏愣了下,下一秒,就觉浑身的束缚解除了。
男人从她身上缓缓坐起,盯着她那张愣住的脸,一字一句地道:“我这就去拿它的内丹来当下酒菜。”
“等等——”眼看人就要走,相苏急忙起身一把抓住他的衣角,“你不能动他!”
君则回头过来,冷眼看着她,“你这是在命令本座?”
相苏连忙摇了摇头,刚要说话,胸腔突然传来一阵刺痛!
她倒吸一口凉气,急忙按住胸口,额头瞬间疼出了汗。
好死不死,生死符竟然在这个时候发作了!
疼痛感骤然放大,仿佛有一把利刃猛地刺穿了心脏一般。相苏身子一软,失力般地朝前倒去。
恍惚间,她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你怎么了?”
喷洒在耳畔的温热气息让她迷糊的意识又清醒过来一丝。
她疼得战栗,却依然撑着手想起身,还没来得及用力就被人拽了回去。
神智愈发迷糊,胸闷气短,耳边嗡嗡作响,她只能靠着这人的肩膀,深吸一口气,一点点将口中的话挤出来:“求、求你……不要伤他……”
说完这句话,仿佛已经用尽她最后一丝力气一般。
她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