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跳泥坑的佩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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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刘大明的沉浮,司玉端是当事人之一,但事后并没有再关注过。
官场上沉沉浮浮,再正常不过了,今日下明日上,尤其是扛雷的人,有的时过境迁,还能官升三级呢。再说了,当年洪灾刘大明是池鱼之殃。
他对老潘有情绪,但够不着,只能落到兵的身上。
随他去吧,没有刘杀猪,咱就不吃猪肉了吗?
没有料到的是,麻烦很快就来了。
汽车拐过下坡的大湾,车子就开始左右摇晃,马子房死死扭住方向盘,才勉强下到平地。
车子停稳,他透过挡风玻璃往外一看。
“糟了,怎么会这样?”
红泥汤子足足淹了半个车轮。更糟糕的是,刚刚走过的下坡上,也满是泥泞,前面还有个倾斜度很高的上坡,上上不去,往回返也不现实。
进退两难。
“奇怪,来路上都是干巴巴的,最近没有下过雨,怎么会单单这段成了这?”
司玉端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这段路地处偏僻,离最近的村庄都有十几里地,根本找不到人帮忙,难不成要在这里过夜吗?
“没办法,下车推吧,我跟晓月在后边,你在前面把着方向盘。”
“还是你在前边,我在后边吧,我力气大些。”
罗晓月心中烦躁,一个劲儿的催促。
“谁在前边谁在后边都行,动作快点儿,都快晌午了,要热死人。”
司玉端把车况好些的车让给了宫青弦,他们这一组,坐了一辆老旧普桑,空调早就坏掉了。
马子房还想再争辩,被司玉端打手势制止了,前边后边,听起来咋那么别扭。
“别争了,按我说的办。”
三人都下了车,泥汤子快到了膝盖,马子房尚不觉得有什么,两位美女可是脸色都拉得老长。
马子房一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推在前门帮上,美女们在后面用足了力气,憋得小脸通红。
车子左摇右晃,免不了又被美女们抱怨指责。
“稳住,稳住方向盘,你是猪啊!”
“往左,往左,啊,要掉到沟里去了。”
“马子房你咋不用力啊,你是不是个男人?”
……
终于,挨了无数次责骂,经过三十分钟的努力,车子缓缓移到了上坡位置,然后再也推不动了,开始往后滑。
司玉端叉腰站在泥汤里,生气极了:“你个猪头,不会把车发动着吗?我们在后边一推,你一加油,咱们顺势就上去了,笨蛋!”
笨蛋早已被骂的不敢多言,当即按照她的指示,将火打着。三人重新推车上路,眼看着快到了上坡,司玉端急急下令:“快,挂挡,踩油门,冲!”
听到指令,马子房没过脑子,一下子跳到车上,一踩油门往坡上冲。
汽车马达油门怒吼,冲了一段,终于还是不支,再次滑落下来。
“啊……”
身后惨叫声连连,他赶紧从车上下来,傻眼了。
泥汤中,身着靓丽连衣裙的美女不见了,站着两个尖叫的泥人儿,从头到脚,都成了泥点子。
“马子房,你活腻了!”
司玉端跺脚,又溅起好大的泥花,这才想起自己的真实处境。
罪大恶极的马子房,强忍住笑凑近,俩美女都只剩下泪汪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
他伸手悉心为司玉端拭去眼圈周围的泥点,不擦还好,一擦整个儿变成了大花脸。
罗晓月早在一旁笑弯了腰,指着他俩说不出话来。
司玉端恨恨的抬起膝盖,捣了马子房一下,语带哭腔:“马子房,我跟你记仇了!”
明明是你的主意啊?但可不敢这样讲,马子房边揉腿边陪笑脸。
“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您一下指令,我就变成了无脑狗,根本没多想,嗖的就窜出去了。”
司玉端咬牙切齿,恼恨不已。
“照你这么说,都是我的错了,自作自受是吧?”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连连摆手,同时向后退却,媳妇儿不讲理啊,得防止二次袭击。
不料,防前没防着身后,罗晓月抬脚就给了他一下,泥汤子甩的到处都是。
“想造反啊?”马子房脸一黑,瞪向罗晓月,企图用恐吓政策,吓退小呆萌。
谁知小呆萌早已黑化,不但没有逃之夭夭,反而欺身上前,伸手在他腰间一拧。
“看见你就想打一顿。”
此时不报复,更待何时啊!
“够了!”司玉端虎着脸,怒斥他俩,“都什么时候了,还打打闹闹,快点想办法离开这鬼地方吧,挨到天黑,就得在这里过夜了。”
马子房愁苦着脸:“光靠咱们仨人的力量,是没法把车推上去的,周围也没人可以帮忙。”
难不成,孤男寡女,真要在荒郊野岭过夜?
正在这时,只听岭上有人高喊:“是司主任吗?”
司玉端像是得了救星,忙应道:“哎,是我,我们的车陷到了泥汤里,上不去了。”
很快,从岭上徒步下来两个人,一个是水利站长桑喜旺,点头哈腰,满脸堆笑。另一个戴着草帽,脸皮发黑,好像是当地的村民。
来到三人跟前,草帽仰起头,满脸歉意:“司主任,真抱歉,家里老婆病了,桑站长也没跟汇报你们要来,我得知了情况紧赶慢赶,您看,还是弄成这样了。”
这话里有话,来者不善啊,早不来晚不来,等我们都成了佩琦,才从天而降,充当救世主。
司玉端蹙眉,不,只是眉毛动了下,泥屑扑簌簌往下落。
“刘乡长,咋回事啊,天没下雨,咋这一片有了泥泞呢?”
刘大明长叹一声:“老毛病,水库渗漏,您在水库待过,自然懂这个。”
对于水库,司玉端并不陌生。她端刚上班的时候,在水库工作了两年,直接领导就是马子房的父亲马聪。水库渗漏,很难根治,但像这样的情况,也比较罕见。
“怎么没有见水库和乡里往上打报告啊?”
“打了,怎么没打,只是到了你们水务局,就被业务科室压下来了,好像对这个水库,他们比我还仇大。”刘大明一脸苦哈哈。
洪灾过后,刘大明因为多了句嘴,被罢免了职务,有一两年的功夫,根本不敢给他提起来水库俩字,一提他就头疼,两眼发黑。
但鬼使神差,年初,乡里领导找他谈话,让他分管水利,虽然百般不情愿,只能硬着头皮上。
前车之鉴,司玉端神情顿时严肃起来。
“刘乡长,我回去后,会向领导认真汇报,争取有个合理的解决方案。”
“哎,那可就真是太谢谢您了!”
刘大明伸出双手,去同司玉端握手,丝毫不在意她满手的泥点子。
“刘乡长,您看,还得请你们帮忙推下车。”
刘大明哈哈一笑:“提啥帮忙不帮忙,我俩来就是干这活的。”
他们到旁边的山坡上,搬来石板,铺在车前,又找来树枝杂草铺上,然后刘大明拍拍手。
“小马,让一让。”
不用验证了,这家伙憋着坏呢,他不仅知道调研的事儿,而且来的人是谁,都一清二楚。
刘大明坐到驾驶室,打着火,挂上一档,缓缓的爬到了坡顶,跳下车来,冲他们摆摆手,示意他们上车。
望着眼前这一幕,马子房目瞪口呆,我咋就没有想出这办法来呢?
“人比人气死人,有的人长颗脑袋,就只是让吃饭的。”
司玉端自顾自的往坡上走,留下马子房在泥汤中凌乱。
“只是让吃饭的。”罗晓月从身侧走过,吐了吐舌头,不忘再度重复一遍。
他三步并作两步,想要赶上她,报刚才一掐之仇。小呆萌跳跃着,尖叫着,往前逃去,溅起无数泥花,有效隔绝了马子房的攻击。
落汤鸡集合完毕,继续朝小王庄进发。
到了村委会,等候在那里的村干部瞧见这场景,想笑不敢笑。
妇女主任带着她俩去家里,换了身干净衣裳,把泥衣服洗了晾晒上。
“天晴杠杠的,等睡醒午觉就干了。”
两人心中才稍觉安慰,但看马子房的眼神,依旧不善,如果估计不差,应该已在心里开始制定收拾他的计划了。
小王庄村依山而建,全村只有三百口人。由于地势高,没法用自来水,村民家家户户打了旱井,靠雨天搜集雨水,供人畜饮用。
刘大明掀开一个旱井盖子,从里面打了一桶水,倒有半桶是黄泥,水质跟刚才他们陷车的臭水沟差不多。
“各位领导请看,咱村的老百姓,喝的就是这样的水,如果不在里面放点糖,都喝不下去,土腥味儿太重了。”
司玉端皱眉:“附近难道就没有可用的水源吗?”
“怎么没有?就是看得见摸不着,走,我带你们去瞧瞧。”支书呛呛的说。
他带领众人,登上最高的山岭,向北一指,只见一条宽阔奔腾的水龙出现在众人眼前。
“离得太远了,我们天天只能看,但是够不着啊!”
从岭上下来,众人的心都沉甸甸,觉得真是个事儿。
中午饭是在支书家吃的,支书老婆和妇女主任联手,把手擀面擀得惊天动地,加上鸡蛋南瓜卤,别提有多得劲了。
没顾上歇气。马子房一连吃了两碗半,司玉端看他的眼神,都有些走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