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开始清算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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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应该庆幸，遇到的是现在的我。”林凡缓缓说道。
所有人都一头雾水，落衡若有所思，揣测这林凡这句话中的含义。
只有林凡自己明白，如果是前世的他，根本不会犹豫，在座的所有人，连同家族，都会被直接打烂，杀鸡儆猴。
就在众人困惑之际，林凡再次开口。
“你们也应该庆幸，自己生在蓝星。”
“你们更应该庆幸，自己不够强大，林家没出什么大事情。”
若不是母星，林凡也不会过多的犹豫，加之林家并没有出什么意外，他终究是心软了。
听到这，所有人悬着的心都放下来了，看来林凡是打算给他们一次机会了。
“听明白了，我只说一遍。”
“将所有参与此事者，无论直接间接，无论地位多高，全部送至帝庭，该死的，一个也逃不了。”
“三天时间，袁，你负责看押。”
“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那就没有道理可讲了，到时候本尊会亲自上门，打烂你们祖地，毁掉一切。”
“也许有些人会觉得自己无辜，可林家一样无辜，他们一样没有得罪你们的家族，便遭受了无妄之灾。”
“这是我最大的仁慈，当然了，你们也可以试试看，我到底能不能揪出所有人。”
话音落下，有人欢喜有人愁，在座的各位，多多少少都有牵扯其中，但还是有很大一部分人，没有直接参与，而是事后才知晓。
即便是参与，按照林凡的说法，交出凶手就好了，就算自己死了，家族依旧能够存活于世。
“诸位可还有疑问？”落衡起身，笑着看向众人。
沉默片刻，见无人回答，落衡便笑着说道。
“既然没有，那就回去准备吧，对于一些远的地方来讲，三天时间，并不算充裕。”
话音落下，众人纷纷起身，向着主位方向抱拳行礼，悄然退场。
“我本以为，你会大开杀戒的。”
所有人都离去后，落衡却依旧坐在原地，笑着看向林凡。
“在进来之前，我确实是这样想的。”林凡低头，转动着手中的戒指。
“不打算杀我？”落衡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林凡手中，那枚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戒指。
“就你现在这副样子，还需要我来杀吗？”林凡瞥了眼身旁的男人，缓缓说道。
“如果想活命，我还是有办法的。”落衡静静的看向大厅外的战场，脑海中思绪万千。
“只是不需要了，一直以来，我都是错的。”
“在联盟成立之后，弊端便随之而来，无论是先生口中理想的世界，还是我想要的答案，都不存在。”
“从离开剑山的那一日开始，我走遍了全世界，只是走的越远，对这个世界就越是绝望，罪恶的心遍布人间，悲剧时刻都在上演。”
“当我彻底认清了这个世界，我便决定，抛弃先生的理念，我见识过人性最极致的黑暗，在那个动荡的年代，当秩序彻底崩塌，人性不在受到约束，那才是真正的地狱。”
“为什么我们现在能坦然的在黑夜中行走？那是因为秩序的存在，大环境上，我们是安全的。”
“作恶的人会得到秩序的惩罚，人性的恶便被抑制住了，所以我那时找到了一个更好的方向。”
“为此，我曾有一段时间，极力推行法家思想，刑不可知，则威不可测。只有让恶人感到真正的恐惧，他才会放弃行恶。”
“但后来我猛的发现，因为这个主张，我却成了最‘恶’的那一个，我是一切都罪恶的根源，我赋予了他们行恶的权力，站在道德的至高处，扭曲我的思想，将人间变成地狱。”
“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当权力被握在手中，人性中的恶就会随之放大，良善之人也会行凶。”
“到最后我才猛的清醒，甚至一度陷入崩溃。我认同的这个思想太极端了，打击力度太大，过犹不及，只会给人间带来灾难。”
“再后来我才想明白，法必须做到透明，人民才会明白，什么可以做，什么不能做。做为前行的灯台，指引方向。”
“不加约束的自由，就会成为放纵。同理，人性也必须加以约束，大环境才会变得更好。”
“我对你的人生感悟，并不感兴趣。”林凡淡淡一笑。
“只是憋太久了，不吐不快。”落衡惨笑一声。
“纵观我的一生，都活在了算计之中，所有人都离我而去，我已经累了，想回家看看。”
林凡看了眼面前的男人，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可以。”
“我其实一直都知道圣殿的问题，之所以迁就，并不是我嫌麻烦，而是权衡利弊之后做出的决定。”
“相比于一时的灾难，人族若是覆灭，一切都将成为过去，所以我搁置了对圣殿的打击。”
“大多数人都是这样的，在摆脱了奴役，获得权力之后，恶习都会暴露出来。唯有铁血的震压，才能遏制人性的黑暗。”落衡缓缓说道。
“不用和我解释什么，小姚村是圣殿的手笔，林家的事你不但没参与，还暗中帮了林家一把，所以这次，我本就没打算要你的命。”
“虽然有不少事让我有些不爽，但还没到一定要杀你的境地，最多就是把你打个鼻青脸肿什么的。”林凡看向身旁的男子。
“所以，你就是继续活下去，我也不会阻止，甚至可以帮你一把，身体好了，我再揍你一顿解气也不错。”
“所有人都可以活，唯独我不行。我不下地狱，怎么和那些死去的家伙交代呢？”落衡洒然一笑。
“之所以一定要保住这个世界，无非就是想继续寻找那个答案，只是代价太大了，我太累了，现在只想回家看最后一眼。”
“先生，这是最后一次让你失望了。”
落衡缓缓起身，身上的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凋零，这场大战能坚持到现在，本就是靠一口气撑着的。
毕竟之前便强行使用多次那副面具，加之这次做为多处大阵核心，他早已油尽灯枯了。
亲眼目睹，甚至亲手将身旁之人全部葬送，这本就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这是肉体与精神上的双重折磨。
落衡踉踉跄跄走出大门，门外的武者皆投来异样的目光，他们不记得，高层之中有这么一个老人家啊？
只是这走路都颤颤巍巍的，真能上天地一线这种级别的战场？
“出来。”
话音落下，黄旭自幕后走出，破天荒没了玩笑的心思。
“其实……我一直都很佩服他，虽然有做错，但确确实实为世人某得了不少福利，以不一样的方式，给人间带来了温暖。”
“在世人眼中，他是黑暗，是杀人的恶魔。但我第一次遇见他时，他怎么看，都只是一个温柔的少年啊！带着一点点沉重的心思。”
“果然，太早熟不好！像江离那小王八蛋那样，就能快快乐乐活一辈子！”黄旭总结道。
“想跟着就去吧，你真以为他没察觉到你？”林凡无奈一笑。
“察觉到了？我藏的这么隐蔽！”黄旭瞪大双眼。
“你压根就没出门好吗？自欺欺人？”
黄旭一拍脑袋，恍然大悟。
“福生无量天尊，我他……给忽略了！”
“差点破了道行，得赶紧走！”
黄旭走后，林凡也出了会议厅，没有理会武者们不善的目光，一个瞬身，便出现在了天地一线之外。
“好久没回家了，也该回去一趟了。”
“老祖宗！你把我落下了！”元宝激动的大喊大叫。
林凡无奈一笑，伸手将元宝拘在手中，拎着领口，一同赶回林家。
“老祖宗神通广大，单就这拎人的手法，都是这么的别具一格，堪称古今往来第一人！”
“行了，有这拍马屁的功夫，不如好好想想，回去怎么和家里解释吧。”
“这可不是拍马屁嘞，这可全都是发至内心的肺腑之言！”元宝笑容灿烂。
林家门外，此刻亦是人山人海，在得知林凡回归的那一刻开始，来林家的世家就没有停止过。
无一例外，都备上了重礼，有负荆请罪的，也有单纯上门攀交的。
对此，林家将其全部拒之门外，现在来负荆请罪，已经太晚了！
他们同样在等林凡回家，至于外界的一些风言风语，林家人根本不相信。
林凡什么人他们还不明白吗？如果林凡没有参战，为何迟迟见不到人影？
他们都相信，林凡一定上了战场，说不定是在执行联盟的秘密任务。
即便被拒之门外，众人也不气馁，圣殿的下场可是历历在目，如今大战结束，怎么样他们都得取得林凡的谅解。
夏云岫此刻也同样在屋内，脸上带着一丝忧虑。
在来之前，家族交给她一个任务，便是先行替夏家说上几句好话，想借助夏云岫这层关系，保住那一脉。
老祖宗亲自发话，她也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但她真开不了这个口，而且林凡也不可能答应。
最让她担心的，还是怕此举会让林凡对夏家更加不满，若是殃及池鱼，那就真的追悔莫及了。
“好了夏丫头，别担心，小凡那我会和他讲，不会让他牵连无辜的。”
“但对林家出手的那几个混蛋，就是伯母也没法原谅他们，更没法替那些死气的林家弟子原谅他们。”
“而你一直都在帮助林家，所以我也一定不会让小凡，牵连到夏家的无辜之人。”
夏云岫闻言一笑，向着陈莲洁施了一个万福。
“云岫谢过伯母。”
很快，林凡便拎着元宝来到大门口，门外的群众纷纷让开道路，竟没一个人敢上去搭话。
林凡冷冷看了眼众人，沉声说道。
“要么滚，要么死！”
所有人都像是猫见了老鼠一样，撒腿就跑，生怕这个杀神，一言不合就开杀！
推开门，陈莲洁身躯一颤，瞬间红了眼眶。
“妈，我回来了。”林凡低下头，沉声说道。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陈莲洁抹了抹眼泪，扶着林凡进了屋内。
外界对于林凡的质疑依旧没有停止，而在得知有诸多世家被林家拒之门外后，声讨林凡声音便再也压制不住了。
三日之期很快便到了，华夏东部地区，一只大手覆盖半边天幕，将一座仙气十足的仙山给直接拍成了平地，声势浩大，瞬间吸引了整个华夏网友的目光。
林凡立于半空之上，神色冷漠，丝毫没有理会下方人群的哀嚎求饶，再次拍出一掌，将整个家族夷为平地。
消息一经爆出，全世界都沸腾了，讨伐谩骂的声音铺天盖地。
大战刚刚结束，林凡非但没有参战，竟还对有功之家下此毒手，性质之恶劣，简直达到了骇然听闻的程度！
甚至已经有不少义士，自发组成联盟，欲讨伐林凡。
街道上，无数人民开始游行，势要林凡付出代价！
暴乱还未停止，林凡的身影很快便再次出现在了下一个世家门前，大钟悬于顶，整个世界都在颤抖。
所有人都被林凡疯狂的举动吓傻了，不仅仅是因为混沌钟的威势，更是因为，这一次林凡要讨伐的世家，竟是上三家之一的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