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先生也会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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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男子失神之际，顾长歌迅速调整好状态，将全身剑意汇聚成一线，纵身一跃，金色剑芒迅猛无比，斩向那道精悍身影。
“嗯？竟还有战意？”
飞琰十分惊讶，就刚刚那种强度的进攻，能站起来就已经很让他意外，竟还能斩出一剑。
随手一拳轰爆那迅猛无比的金色剑意，再次看向顾长歌，眼神中炽热的战意让他十分意外。
“只要有一剑在手，我便永远都不会迷茫！”
“飞流，长虹贯日！”
剑芒如烈阳般璀璨，难以想象，如此重伤，竟还能斩出这惊世一剑。
飞琰终于正色，这一剑，已经有六境的威力了！
不过刚刚突破五境的皇者，竟能一剑斩出六境的实力，这是何等的天纵之资，便是在圣族，也难得一遇。
飞琰双臂交叉放于身前，挡住了这凌厉的一剑。
顾长歌却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御剑遁空，幻化出无数柄金色小剑，在异族圣皇四周切割。
眼见顾长歌有了反击的能力，国人的眼中再次亮起了异样的色彩，激动的全身颤抖，恨不得顾长歌一剑将其斩杀！
金色小剑切割的同时，顾长歌高高跃起，无数剑意在头顶汇聚，凝聚成一柄真正无匹的神剑。
“万剑归一！”
长剑落下，二人中心发生惊天动地的爆炸，土石飞溅，漫天烟尘，无数金色剑意在烟尘中疯狂四溢。
“好！”
有人拍案叫绝，这一剑的威势，已经远超之前那一剑了！
就连被救出的两尊皇座都被吓到了，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们看到了什么？那堪堪突破五境的人族剑修，竟能与成名已久的圣皇大人一战！
烟尘散去，异族圣皇双臂交叉放于头顶，手臂之上金色鳞片开阖，如黄金浇筑，流光熠熠。
“怎么会！他竟毫发无损！”
“他是怪物吗？我不能接受！”
无数华人激动的大喊，而异族大军却比人族更要震撼！
“他竟逼得圣皇大人龙化！”
“他才刚突破五境啊！这怎么可能！”
“滴答。”
一点鲜血从手臂滴落，恐怖的能量瞬间将地面穿透。
“不对！他受伤了！接下这一剑，他也付出了代价！”
眼尖的国人激动大喊，而异族大军则被惊得目瞪口呆。
“很好！如此战意，有资格做我飞琰的对手，为表敬意，我将毫无保留！”
异族圣皇丝毫不掩饰自己对顾长歌的欣赏，全身鳞片开阖，一圈圈恐怖的金色涟漪荡漾。
顾长歌攥紧手中长剑，鲜血顺着剑柄一路流到剑尖，虎口早已血肉模糊，但出剑却没有半点停滞。
二人极速腾挪，凌厉的剑芒向四周飞掠，这片地带被打爆了，一片破败景象，战斗无比的激烈。
“杀！”
半空中，圣皇血气滔天，金芒大盛，全身鳞片开阖，简直就是一只人形暴龙。
“铮！”
剑光如虹，长剑斩在鳞甲上，火星四溅，却只留下了一道道白印。
“砰！”
金色拳印落在顾长歌肩膀上，半边肩膀直接塌陷了，整个人倒飞出去，凄惨无比。
“能以五境战到此处，你足以自傲了！”圣皇居高临下，他确实十分欣赏这种人物。
哧！
顾长歌手中长剑光芒大盛，凌厉剑芒再次斩出，就是飞琰都震惊了，如此重伤，竟还有一战之力，他是怪物吗！
无数华人心神激荡，心中无比悸动，太可悲了，只身独战整个异族大军，无人能与之并肩。
“强弩之末，但你值得尊重。”
异族圣皇捏出金色拳印，拳锋处仿佛有神龙在咆哮。
出于尊重，他将全力以赴，送这个伟岸的男人上路。
“砰！”
顾长歌被再次轰飞，这一拳十分惊人，长剑都被轰断了，半截剑身插进小腹，鲜血淋漓。
所有人的心都跟着一颤，长剑断裂，这一次，剑圣是真的危险了。
一些女孩已经捂上了嘴，不敢相信。
“哈哈哈！没了剑，那就是被拔了牙的老虎，区区蝼蚁，也配与圣皇座下为敌！”
异族大军之中，一名王境生灵大笑，刺耳的笑声在整个华夏荡漾，无比讥讽。
刚刚被顾长歌吓破了胆，现在终于可以出一口恶气了！
精悍男子隔空一掌将人拍飞，冷冷瞥了一眼鲜血淋漓的王者，转头看向顾长歌。
“我说过，他值得尊重！”
“圣皇座下！我是圣族的子民啊！”
摇光伸手掐诀，直接将人挪移至数十里地之外，单膝跪地。
“座下息怒！”
他知道飞琰的脾气，这个不知死活的蠢货，已经触及了男人的逆鳞，那是真会死人的！
“如果不是战时，他就可以死了，下一次进攻，让他打头阵。”
“是。”摇光大汗淋漓，无比紧张。
顾长歌踉跄起身，满身是血，却依旧提起剩余的半截剑身。
他还有余力，还能一战！
“够了！已经够了！剑圣先生，回家吧！”
有华人实在受不了了，无比悲怆，大声呐喊。
“呜呜……你已经尽力了，回来吧，华夏不能没有剑圣！”有人在大哭，无比伤心。
就是西方，同样有不少市民，眼含热泪。
他虽然是东方人，但是整个人族的英雄！每一个英雄，都值得敬重！
“该结束了，人族，报上名来！”异族圣皇大喊。
“华夏——顾长歌！”
剑芒再次斩出，虽然不如之前强盛，但却有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好，我记住了！”
异族圣皇双拳对轰，恐怖的能量四溢，整片天地都在战栗。
毫无疑问，这是真正的杀招，一个重伤，还没了剑的顾长歌，根本无需浪费这么多灵力，但在飞琰心中，他值得自己轰出这最强一拳！
“不要！”
无数华人心颤，无比揪心，捂住嘴悲怆大哭。
就连异族大军都沉默了，无论如何，顾长歌这个名字，他们都记住了。
密室之外，所有人都在，死死盯着半空之中那道身影。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这可是传说中的体质！”
元宝激动的来回踱步，他活了一万年，曾在黄帝那听说过这种体质，就是黄帝都无比羡慕，甚至曾经追逐过它的痕迹！
林家众人都十分好奇，到底是什么体质，能让马屁精都收了神通，激动的上蹿下跳。
相处了这么多天，他们对元宝已经很了解了，看着嘻嘻哈哈没个正形，但却是眼高于顶，一般东西还真很难入它的眼，毕竟是活了一万年的老妖怪。
“元宝，到底是什么体质，你倒是说啊！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小凡不会有事吧？”陈梦汐都快急死了，这小混蛋，当真是吊足了众人的胃口。
“当然是好事！”元宝大喊，但很快又焉了下去。
“也不全是好事……”
“你这根没说一样，信不信我今晚把你给炖了！”陈梦汐被气的不轻，酥胸乱颤。
“是这样的，体质是绝对逆天的体质，只是看老祖宗这样子，还未彻底成功突破，就算突破成功，这种逆天的体质，也是会惹下天怒的。”
“什么天怒？”陈莲洁有些紧张。
“就是天劫，而且是绝对恐怖的天劫！这种体质，本就不该存在于世界的，特别是这种小地方，会打破世间的规律。”
“真的有那么离谱？你该不是乱说的吧？”陈梦汐有些狐疑。
“你少污蔑人！不，是参！”
“当年黄帝告诉过我，这种体质，修到大成，可以演化一切，逆天伐仙，真正无敌于世间！”
“到底是什么体质，你倒是说啊！”陈梦汐实在是受不了了，气的想拎起这个小萝卜头。
“混沌体！”元宝沉声说道。
“万物皆为混沌，这种体质，一但修成，不但肉身无敌，还可演化万物，显化异象，镇压一切。”
“最主要的，真修成了，得天地法则的眷顾，修行路上，将会无比的顺畅。”
“这么厉害！那小凡岂不是要无敌了！”陈梦汐大喜。
“成功了才厉害，你知道有多少人半路夭折吗？没有对的方法，这就是一条断头路！”
“而且，还得挺过体劫才行，老天爷是不会允许这么逆天的体质存在的，就是当年，黄帝也没成功，还险些化道了。”元宝喃喃自语道。
元宝的话，让众人的心一下子就沉重起来了，无比担心。
“但大家也不用太担心，看老祖宗这模样，已然到了最后一步，就是黄帝当年，也没能走到这一步，所以我才会震惊！”
“老祖宗从来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所以成功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小王八蛋！你就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吗？想气死我！”陈梦汐气的直接将元宝拎了起来，捏着小脸。
“姑奶奶，我也不能一口吃成个胖子啊！话得一句句讲，才能说得清楚嘛。”元宝讪笑一声。
陈莲洁也放心了许多，但依旧十分紧张，按照元宝说的，这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壮举，目前还没人成功过。
“来了！”
元宝大喊一声，陈梦汐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望天。
以林凡为圆心，周围罡风四起，化作一个漩涡，黑白两气沉浮，金色符海混杂在漩涡中熠熠生辉。
天幕之上，雷云翻滚，像是有无数青龙在云层中穿梭，咆哮。
异族圣皇也察觉到了前方天幕的异状，这方大阵由他主持，被强行撕开一个口子，他自然能感知到。
虽然很想探明情况，但现在还是先送顾长歌上路再说。
金色神龙咆哮，狂暴的能量在手臂上肆虐，鳞片疯狂开阖，一拳轰出，一条金色神龙咆哮冲出，声势惊人！
所有人都绝望了，如此恐怖的一击，便是全盛时期的剑圣也难以招架吧？
林凡还未赶来，剑圣却要先行了，待到剑圣归天，他也要孤立无援了。
所以人心中都有疑问，如此恐怖的敌人，剑圣都要饮恨，林凡真能招架的住吗？
想象中的惊天爆炸没有发生，攻击在靠近顾长歌时，竟然缓缓消散了。
全世界都懵了，先是一阵寂静，然后便是狂欢，无数人喜极而泣。
“太好了！剑圣先生没事！”
“哈哈哈！雷声大雨点小，这家伙也不行了吗？”
异族圣皇眉头紧缩，心中燃起一股无名之火。
“什么人！滚出来！”
恐怖的气势，让大喜过望的众人再次嘘声了。
无数金色光点亮起，一道身影在顾长歌身前缓缓成型。
老人佝偻着身子，神色落寞。
“先…先生……”顾长歌眼含热泪。
“痴儿，先生来……接你回家了。”
整片世界都寂静了，老人声音不大，却响彻在每个人的耳畔。
无数人热泪盈眶，剑圣终于不是一个人了，还有一直惦念着他的先生。
即便是赴死也依旧坚强的男人，在此刻却哭的像个孩子，用满是鲜血的袖口使劲擦着眼泪。
原来当初先生，不仅仅是来送自己，而是在自己身上留下了一道灵魂印记。
如今降临此处，就是以一部分灵魂做为代价，消耗剑山大阵一部分的积蓄，强行撕开空间降临的。
这代价不可谓不大，不仅对自身是不可逆的伤害，剑山大阵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难怪这些天老头子的状态一直不佳，让西方有了可乘之机。
“先生，剑山那……”
老头子摇了摇头，有些自嘲的说道。
“原来先生也有自私的时候啊……”
远在小世界之中的白衣白发男子，死死盯着天幕之上，眼底赤红，全身颤抖。
“怎么了？”先知有些意外，认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失态的模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先生也有自私的时候……”
男子笑着笑着，笑到最后眼泪都出来了。
异族圣皇目光森冷，眼前这矮小老者，给他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
“孩子，回家吧，交给先生就好了。”老人转过身，漫天符文成阵，将异族圣皇隔绝在外。
“太好了！终于要结束了，剑圣不仅突破了，还能安然无恙的回家！”
“皆大欢喜，西部也撤军了，这是最好结局！”
人们欢呼，老人的到来，仿佛扭转了一切。
本欲转身的顾长歌，突然身躯一震，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放心吧，有剑山大阵的力量，先生耗费点灵魂力，拦住他还是没问题的。”
“我不能走。”顾长歌抬起头，目光清澈。
“什么不能走？为什么不能走！混账小子，难道就非得死在这吗！”老人突然暴怒。
顾长歌扯出腰间的断剑，鲜血喷涌而出。
“连先生的话都不听了吗？”
“数十年来，长歌尽负师恩，最后让先生失望一次。”
“此生得遇先生，长歌无憾。”
顾长歌双膝跪地，行了三拜。
老人气的浑身颤抖，连灵魂都要不稳定了，另一边还在疯狂轰击大阵的异族圣皇见状狂喜。
顾长歌的天赋，就是他都感到害怕，必须扼杀在摇篮之中，否则对整个圣族来说，都是一个极大的隐患！
三拜之后，顾长歌踉跄起身，挺起胸膛，全身绽放出绚烂的光彩，两节断剑同样化作点点光亮。
顾长歌双目紧闭，一柄金色长剑重新幻化，身形缓缓升起，气势节节攀升，整个世界都利剑都在嗡鸣。
异族圣皇也从一开始的欣喜，开始变得恐慌。
他惊恐的发现，顾长歌的气势竟一路来到了六境！一股死亡的阴影笼罩在了整个异族大军的头顶。
沉默片刻，异族圣皇才从牙缝中挤出了两个字。
“兵解！”
顾长歌目光平静，越过老人，看向整个异族大军。
“华夏剑圣，剑山顾长歌，此生最后一剑，要问整个异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