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戚继光和海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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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继光一生除了赫赫战功，最为后世赞扬的便是他发明各种火器以及那种革新的精神。
戚继光如今才四十五岁，嘉靖三十六年岑港之战，戚继光一战成名并且就此组建了名震天下的戚家军。
嘉靖四十年台州之战，倭寇进攻桃渚、圻头等地，戚继光手刃首领，其余人全部赶进瓜陵江淹死。
嘉靖四十一年福建之战，福宁、连江、福清、长乐的倭寇一起进攻大明，戚继光和胡宗宪全歼来犯之敌。
同年兴化之战，与刘显俞大遒合围倭寇一举杀敌三千余。
嘉靖四十三年仙游之战，倭寇与海盗吴平勾结携一两余众围攻仙游。戚继光大破敌军将其逼到南澳并修筑大寨防御，次年与俞大遒大军合剿敌军。
戚继光不仅仅是杰出的统帅也是优秀的军事家，他发明的各种军械、新型城防皆极大的提高了明军的优势（具体就不写了，写了会报侵权）。
《纪效新书》和《练兵实纪》则是他一生戎马的总结和精髓，是极其出彩的军事着作。
而有了一脑袋高科技知识的朱翊钧显然是他最好的搭档。
至于海瑞就不多说了，明朝有名的孤臣清官。
由于做人实在耿直，明世宗不喜欢他将他扔在诏狱里，还是徐阶和黄光升将他保下来的。
可是这个海瑞也是头铁，对于救命恩人不但不报恩，在高拱排挤徐阶的时候他还拉偏架害的徐阶被挤出内阁。
最后海瑞被派去南京任府尹去了，看似高升实际上南京的官十个有九个都是过去养老的，哪有北京的好。
而他如今已经有五十九岁，在古代算是高龄了。
不久之后，武英殿大殿之内，朱翊钧刚刚跨步而入便看到两个笔直站立的男子在殿中。
其中一人身高九尺余，面容刚毅，一双虎目散发着精光，一身紧身武服将他衬托的极为英武。
另一人留着山羊胡，一身红色的官服稍显陈旧，身高七尺，面容清瘦，眼睛炯炯有神。
“臣，五军都督府左都督戚继光叩见陛下，陛下圣安！
臣南京应天府尹海瑞叩见陛下，陛下圣安！”
“朕安！平身！冯大伴赐座！”
“谢陛下隆恩！”
冯保提着两个锦墩过来递给他们，戚继光倒也直爽坐下之后便开口询问道：“不知陛下将末将召进宫可是有什么圣喻？”
“此次召两位来，确实是有两件事求教。”
“陛下盛赞，请陛下说来！”
“戚将军觉得我大明的火器如何？”朱翊钧看他如此豪爽也不拐弯抹角，直接便开口问道。
“这......回陛下，恕臣放肆！我大明的火器这些年虽然经过末将和工部尚书朱衡大人的改进依然有诸多的不便。
朝堂这些年也不太重视，无法下拨足够的银两进行改进，所以我朝的火器防守还行，若要做进攻的话还真不方便。”
戚继光的声音极为铿锵有力，引得武英殿回音阵阵。
“戚将军此言深得我意！”朱翊钧起身缓缓的在大厅里走动：“不知戚将军可还有什么好的改进方案？”
“呃......末将愚钝，前几年末将还能稍加改进，但如今的话确实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戚继光也是一阵尴尬，刚刚说的义正言辞，现在又毫无办法声音都虚了好多。
不过看着眼前年幼的新帝对此道极为感兴趣的样子，他也是很兴奋。
毕竟他在朝中可是一直力挺振兴神机营的，可惜多年来还是未能成功。
明朝的神机营在土木堡之变后，九成九的枪炮被损毁抢走，后面虽然重组，可惜战斗力远远不如早期了。
“爱卿到是实诚！”朱翊钧也被他逗笑了：“爱卿觉得如今制约火器发展的首要问题是什么？”
“回陛下，是钢铁和火药。
末将曾经和工部朱衡大人做过测试，火炮如果削薄造轻了打一两炮便会炸膛，火铳亦是如此。
而且如今的火器装填不便，火药一旦遇到下雨火药受潮便不能发射，而且炸膛率太高。
原本应该是最安全的后方炮兵部队如今变成了高危军种，所以边疆的军士更多的还是相信手中的大刀长枪。
如果有一种更为坚固的精钢，末将坚信可以制造出更为厉害便捷的火器。”
明朝的炼钢技术在当时绝对是世界最顶尖的没有之一。
特别是中后期灌钢法和炒钢法已经非常普及，许多冶炼世家都会。
按照这种来看精钢的产量应该很高才是，可惜由于成本限制并没有人再往上研究，导致了高碳钢的产量很低，绝大多数都是低碳钢和生铁。
明朝以前的灌钢法需要加热两次将生铁捶打脱碳，而后加入熟铁加热再次捶打。
可是老朱时期，民间发明了炒钢之法，并且将炼铁炉和炒铁炉连接起来直接烧出了熟铁，大大降低了燃料消耗量并大幅增加了产量。
唯一还没有达到的，就是冶炼液态钢水。
因为只有将钢加热到液态，才能自由且精确地控制碳的比例。所谓的百锻钢、灌钢，渗碳钢等都是不可能做到精确调控的。
炼钢的下一个发展便是坩埚炼钢法，这是后世人尽皆知的办法。
但这就是像是一层膜一般阻挡着炼铁技术的发展，朱翊钧这一次便要捅破他。
至于坩埚的原料石墨，朱翊钧知道现在大明并不缺，甚至还很富余，因为元朝就在全国开了很多石墨矿用来制造墨，一直到永乐之后才慢慢开始使用烟灰的。
“爱卿之言直击要害，爱卿今日就给朕好好说说如今我大明火器以及威力如何？朕很感兴趣！”海瑞坐在一旁也竖起耳朵听着。
“诺！”
“我大明火器种类很多。
火铳的威力主要来源于其密集性，对五十步内的敌人有强大的杀伤力。
鸟铳五十步之外可穿透三层牛皮，八十步外能击破两层牛皮，百步便只有一层。
此两物不对士兵的体能有限制所以比弓箭略好，不过装填实在繁琐。
连子铳，士兵喜欢叫十眼铳，虽然可以快速的连续射击，可惜由于大小限制只适用于二十步之内的作战，伤害较低。
万人敌射程达三百步，覆盖面积大，射速高一次最多可发射一百只，是没有准头，命中全靠运气，而且对铁甲的伤害有限。
神火飞鸦只适合用来攻城和烧敌方粮草，而且发射后无法控制，只能以数量取胜。
火龙出水射程极远可达六七里，不过直来直往只适合在海上攻击船队。
将军炮，射程达两千步。不过体积太过庞大重量接近二十石（万历一石约为95千克），运送移动转向都不方便，只能用作防守和攻城。
臣做出来的虎尊炮重量轻，不过是抛射，距离比较近伤害也有限，多用于海战和山地作战，是我军如今装备最多的火炮。
其余还有水雷，地雷，石雷，瓷雷等各式爆雷（这些名词明朝就有喔）。”
戚继光一口气将如今军队的火器说了出来，朱翊钧也听明白了，和后世记载相差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