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冰镇酥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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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迷迷糊糊的搂着她,含混的话语尚未说完,便又睡去。
姜岁晚在他怀里拱了个舒服的角度,这才沉沉睡下。康熙的怀抱滚烫又温柔,能抚慰她内心缺失的那些东西。
等第二日睡醒,姜岁晚起身洗漱穿衣,正在用膳时,就听王炳忠禀报,说是黎少珩太医求见。
“传。”她挑眉,想着他来必然是有事。
果然。
缓缓走来的男人身形高大,冷峻的脸庞一片凛冽,看着就不好惹。但在瞧见贵妃时,脸上的冷漠却在瞬间敛尽。
“微臣给贵妃娘娘请安。”男人清冽的声音响起。
姜岁晚瞧见他就高兴,笑着道:“快起来,露白,看座。”说着又赶紧让拿吃食点心茶水来。
“微臣谢贵妃娘娘。”黎少珩一板一眼的行礼。
姜岁晚自打看见厉哥,脸上的笑容就没下去过,两人都对平安脉的事情心知肚明,知道这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等诊脉时,就听黎少珩压低声音将事情都给说了。原来是这姑娘确实是佟家亲女,据说年前找到的,佟夫人对她多有愧疚,故而要星星就摘星星,宠爱的紧。
对外只说是上香路上碰见这姑娘可怜,一问才知是远房亲戚,可怜她一介孤女,佟夫人便接回府养着。
姜岁晚猛然抬眸:“她是佟家亲女……”
那她算什么。
黎少珩躬身行礼,压低声音回:“娘娘不必担忧,您是整个京城看着长大,身份毋庸置疑。”
可佟夫人想要谋杀她,并且成功了。她认真捋了捋时间轴,如果对方借着入宫的时机给她送毒物进宫,假如她足够听话每次都吃,想必会死的很快。
可贵妃份例太足,她若没有时时都用佟夫人送来的点心,那些毒便只能让她身子虚弱,而不能要她的命。
所以在小公主夭折后,失子之痛让她身体进一步虚弱。但是不对,失子固然痛苦,却仍旧要不了壮年的命。
“历史上,贵妃是怎么没的?”姜岁晚轻声问。
黎少珩沉思片刻,徐徐道来,这有说缠绵病榻而亡,再有就是传道士张诚记载,说是贵妃流产而亡。
“流产。”姜岁晚沉吟。
仁孝皇后产子血崩而亡,孝昭皇后流产而亡,孝懿仁皇后流产而亡。三任皇后同样的死因,怪不得能让康熙背上克妻的传言。
黎少珩目光坚定的看着她,温柔道:“有狗哥在,必不叫晚晚身死。”
前世等他带着她最惦念着的草莓去找她时,她已然葬身火海,甚至来不及看看他买的草莓是什么样。
他毅然决然的走进火场,却连她尸骨都找不到。
能死在一处,倒也挺好。
这辈子,他的晚晚要长命百岁。
“微臣再去查查,若有什么消息,还会来给娘娘请平安脉的。”黎少珩躬身行礼,这才放平声音,说她如今保养的不错,注意养生便可。
露白立在门口,看着施施然跨过大门的黎少珩,心想他生的这般好看,偏偏对人不假辞色,看着就凶巴巴的。
得到想要的消息,姜岁晚心里高兴,她哼着小曲重新梳妆,瞧着外头明媚的蓝天白云,她抿着唇上的胭脂,看着樱唇变得嫣红,这才往外走去,天气这么好,很适合去御花园玩。
“娘娘身子好了,心里高兴,瞧着人也明艳几分。”露白笑眯眯地夸。
“嘴巴真甜。”姜岁晚俯身抱起奶茶,看着它乖巧的窝在她怀里,忍不住勾起唇角。
想想土狗都是燃烧颜值长大的,这獢獢打小就丑,应该不会再丑了,要不然那得多丑。
带着贵妃仪仗正要走,想想姜岁晚就去北五所,虽然说交给惠嫔和荣嫔各自处置,但她也要看一眼。
等到北五所,就见一群小太监正在殷勤的搬书,听说是荣嫔吩咐,日常用的启蒙书籍都备着,等小阿哥回宫后就开始学习。
姜岁晚:……
还是你们卷。
说起胤祉也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因为他在九龙夺嫡里占了一席之位,又比较神奇的没有功绩。
唯一记载的是在大阿哥胤禔请杀太子后,他告发胤禔针魇太子。
而后犯的错也让人不知如何评价,比如在敏妃丧事过后不足百日时就他急着剃头,然后就被康熙给撸了位,从郡王成了贝勒。
后来到雍正时期,他还向旁人索贿,索贿就索贿吧,还被告发了,许是亲王成了郡王。好不容易又回亲王了,在老十三的葬礼上因为脸上表情不够悲伤又成了郡王。
反正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啥也不是。
当然他在文学方面也很厉害,精通各国语言,并且修书特别稳。
大错不犯,小错不断。
可能也是他生存的智慧,姜岁晚猜。
而胤禔就更惨了,作为最早出局的皇子,他一心壮志未酬,壮年时就被圈禁,闲的没事就生孩子。
若康熙朝是风云飘摇的大清,那他会是一个很好的马上皇帝,可惜大清到康熙朝已经基本平定,需要一个守成之君。
姜岁晚有些唏嘘,她抿着唇想,这会儿他们包括胤礽在内,还是软糯的小奶团子。
她在内室转了一圈,感觉布置的还挺好,让亲娘来,自然事事温柔事事妥帖。
看完后,这才往御花园去。
现下天气略微有些热,她走的久了,鼻尖便沁出细密的汗珠来。举着团扇遮挡太阳,她难免想到炎炎夏日。
心想着畅春园还没修建,也没个避暑的地方,更没有空调,这可怎么过。她突然就理解宫斗文里因为一点冰就闹的不可开交了。想想谁要是关了她的空调,让她硬扛着热,她估摸着闹的更凶。
过夏天难,在古代过夏天更难。
姜岁晚走到凉亭里避太阳,一边笑着道:“是不是有人在放纸鸢?”
天上飘着几个风筝,有金鱼、蝴蝶、燕子等,瞧着惟妙惟肖,还挺好看的。
“那是谁画的,肥嘟嘟的可爱。”
她好奇地盯着看。
露白出去逛一圈这才回来,轻声回:“几个小答应在放纸鸢,娘娘若是不喜,奴婢去赶她们走。”
贵妃就是有这个特权,和皇帝一样,有净街的权利。
“不必。”姜岁晚摸摸奶茶的小脑袋,笑着道:“叫茭白来,你们几个踢毽子玩,也叫本宫听听笑声。”
宫里头讲究,便是笑也要微微的勾起弧度,妃嫔还好些,这宫女太监就苛责些,要笑还不能笑出声,也不能不笑。
要笑的温柔中透出三分恭谨。
露白就赶紧去叫人,三五个小宫女凑到一处踢毽子,刚开始还放不开,静默地踢着,后来玩嗨了,就开始笑闹。
看的姜岁晚也起了兴致,叫人拿毽子来,她也要踢。
但是她一来,这战局就变得复杂起来,众人要让她玩的尽兴,不能叫她输了,也不能叫她赢的太简单。
如此一来,众人便更加兴奋。
别问,问就是刺激。
姜岁晚跳的满头大汗时,康熙来了。
她顿时安静如鸡。
救大命了。
康熙觑着她红扑扑的小脸蛋,不由得意味深长的问:“好玩吗?”
姜岁晚抠着小手手有些害羞,后来想想,贵妃这样的美人,若是动起来,双眸定然亮晶晶,小脸定然红扑扑,肯定好看极了。
她就不信康熙不喜欢。
“好玩。”
她到底是有些心虚,就乖乖地立在康熙身侧,软乎乎的撒娇:“方才臣妾玩的不尽兴,想着若是万岁爷能陪着多好。”
康熙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这姑娘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朕陪你踢毽子?”他挑眉。
姜岁晚一脸认真的点头。
“恕不奉陪。”他回。
姜岁晚也没指着他真的陪,就想着能岔开话题就成。
两人相携在御花园中踱步,康熙给她擦拭着额角的汗珠,温声问:“渴不渴?叫奴才奉茶来。”
“渴。”姜岁晚双眸亮晶晶地看着他。
她玩了半天,为着踢毽子方便,步摇都拔了,她偷摸的又插回去。
康熙瞧了一眼那步摇,眉头就紧紧皱起来。只见细细的银线就缀着一颗珍珠,瞧着是精致,到底不够华贵。
“内务府那群奴才欺负你?”他冷笑。
姜岁晚一脸懵的抬眸,这话从何说起。就见康熙一脸愤怒的捏住珍珠,冷声道:“你堂堂贵妃,怎的只银线珍珠,这内务府也太敷衍了。”
“没呀。”这事属实冤枉内务府了,是她特意要求的款式,七凤冠就缀着三道单银线流苏,中间的凤凰口中衔着东珠,正好在额头中间,两旁的在耳边垂下,是普通的小珍珠。
说起来是不够华丽,也难怪康熙生气。
“那好看吗?”姜岁晚笑吟吟地问。
贵妃生的清丽逼人,这般雪肤乌发,一颦一笑都极为惹人,细细的银线珍珠在耳旁晃,衬得那耳朵愈发精致玲珑,在阳光的照射下甚至还透着温润的光,跟白玉一样。
康熙点头:“好看极了。”
七凤冠极为端方华贵,可这珍珠流苏添了几分少女的活泼。
“那就成了。”姜岁晚看着他笑,软声道:“旁的就不管了。”
“嗯。”康熙点头。
她喜欢就好,等接受贵妃解释后,他就越看越喜欢,贵妃总是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和想做什么。
这样就挺好的。
康熙想,她这样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且努力得到的性子,真是可爱。
“汪。”奶茶轻轻地哼。
姜岁晚把它放在地上,奶茶就去草丛里解决自己的人生大事后,又乖乖的趴在主人脚边。
康熙:?
怎的她养个狗都这么乖。
实在不可思议。
王进忠赶紧抱起奶茶,用湿巾给它擦干净,这才递给贵妃娘娘抱着。
康熙:?
你们这行云流水的什么都安排好了。
“你喜欢獢獢是真没想到的,还以为你更喜欢哈巴狗一点。”
姜岁晚不置可否,若她是佟岁晚,想必她喜欢哈巴狗,但她是姜岁晚。
两人溜达一会儿,这才转身回承乾宫,在春风中,絮絮地说着小话,还挺有意思的。
“马上到夏日,不考虑避暑吗?”
“考虑不了。”
“那冰存的够吗?”
“够你日夜不停夏冬不分用几辈子。”
姜岁晚横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了。说句话就要怼回来,跟吃了枪药一样。
“怎的不问了?”
康熙还一脸无辜。
“嘴疼。”她抿着唇,气势汹汹的往前走。
康熙落在后面,轻笑着摇头:“你呀。”现在脾性越发大了,可是眉眼灵动的模样,真是娇俏可爱,让人喜欢。
等回承乾宫,他又走了。
姜岁晚等片刻不见人追上来,就立在门槛内往外看,疑惑他怎的不来。
却不知,康熙忙完来寻她,见她不在才去御花园找,聊了天,这才回乾清宫。
光是跟她说说话都高兴。
姜岁晚叫露白打水来洗脸,她摸摸白白嫩嫩的小脸,喜欢的不得了。
她以前总是羞于夸自己,觉得人要谦虚,后来长大了,不太在意旁人的想法,她真的很喜欢自己。
“来碗冰镇酥酪来,上头淋上玫瑰酱,再撒上花生碎、葡萄干等,给万岁爷也送一碗。”姜岁晚笑着叮嘱。
暮春已经有些燥热了,能够吃些冰镇的东西,也算是弥补没有空调的痛。
露白犹豫片刻,想想现下日头正好,想来吃些不打紧,就赶紧去置办。
冰镇酥酪真的很好吃,端来时,玉碗上还带着水汽,光是看看就沁凉起来。
姜岁晚心满意足,玫瑰酱也甜的恰到好处,里头放着的蜂蜜很好。她正吃着,就听见外头传来蹬蹬蹬的声音。
“额额~”听见奶奶甜甜的小声音,她瞬间将玉碗递给一旁露白,示意她藏起来。
保成崽崽进门时,已经隐隐约约瞧见玉碗,空气中还残留着奶香味,他皱着小鼻子细细嗅闻,软软问:“额额在吃什么呀?”
姜岁晚一本正经道:“没吃什么。”
可是胤礽进来的太快,露白没来得及藏起酥酪玉碗,这会儿还冒着沁凉的奶味。
“这是什么呀。”保成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一脸乖巧的问。
“这是清粥。”姜岁晚一本正经回。
“额额,什么味道呀?”
“就是白粥味。”
“额额,这好吃吗?”
“崽崽乖,这不好吃。”
“能给保成尝一口吗?”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