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第一次看见父亲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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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儿，你护好自己和汐儿。”萧长归看着妻女面色凝重的说道。

林婉清提着剑，温柔的看着萧长归，柔声说道：“阿染，你小心一点儿。”年幼的萧紫汐好像见惯了这样血腥的场面，手中握着软剑，警惕的看着四周。

萧紫汐讲到这里，忽然想到：“是啊，从她记事起父亲叫母亲“璇儿”，母亲唤父亲“阿染”，她还问过他们，他们说那是他们的小名。”

沐辰年看着面色悲伤的萧紫汐，心疼不已，把她揽在怀里，轻声说道：“觉得难过就不讲了，我不该问的。”

萧紫汐抱着沐辰年的腰身，靠在他宽阔的胸前，继续说道：“有了父亲的加入，萧家军士气高涨，虽然伤亡惨重，但是也把敌人消灭了。父亲怕途中有变故，就没有送我和母亲回去，我们跟着父亲和萧家军一起往边关出发。没想到后面还有埋伏，母亲为父亲挡了一箭，伤中要害。”

萧紫汐清楚地记得父亲当时悲痛欲绝的样子：

萧长归一剑刺穿面前的敌人，转身揽住林婉清，只见她的胸前插着短箭。

“璇儿……”萧长归抱着重伤的林婉清着急的呼喊着，揽着她，半蹲在地上，轻柔的把她放到自己的腿上，看着她胸前的伤，心如刀绞。

萧紫汐也蹲在林婉清的身旁，一边唤着娘亲，一边哭着。

地上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有敌人的，也有萧家军的，此刻除了萧长归、萧紫汐和重伤的林婉清，再无活口，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林婉清伸手抚着萧长归的脸庞，眼中满是不舍和心疼，气若游丝的说道：“阿染，以后我不能陪你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照顾汐儿。”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奢求太多的。”萧长归自责道，他想让天下百姓安居乐业，又想和心爱的人双宿双飞。

“你不要自责，兵荒马乱，民不聊生，不是你的错，我知道你壮志难酬，宏图难展。答应我，不要报仇，带着汐儿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平静度日。”林婉清艰难的说着，言语中带着祈求。

萧长归面露悲切，柔声说道：“我答应你，什么都听你的。”他后悔了，他不该自视甚高，认为自己什么都能做到。

林婉清闻言露出笑容，转头看着萧紫汐，轻声说道：“汐儿，以后好好照顾自己，照顾你爹爹。”

萧紫汐脸上挂着泪痕，哑声说道：“娘亲，你不要离开我和爹爹。”她好害怕，她知道娘亲可能要死了。

林清婉看着萧紫汐满眼愧疚：她和阿染本不该在一起的，怎奈他们情难自控，私定终身，她更不该奢求自己和普通女子一样，为夫君生儿育女，可是她看到别人儿女绕膝，着实羡慕，她也明白了当年她的母亲为何也要执意生下她。

林婉清眼神涣散，缓缓的闭上眼睛。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父亲哭，哭得撕心裂肺、万念俱灰的样子。”萧紫汐面色黯然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