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血色满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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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身之后。
一行人继续向着东边走去。
黑雄悄悄把昨晚的事情告诉了父母。
两个大人都觉得冒险者做的事情，一定比他一个孩子来的有道理。
于是走在路上的时候，黑雄总是奇怪的看着周围的森林，他总是觉得不放心。
他不清楚，为什么会有一头鹰翼鲨自己流落在了森林里，而且没有一头成年鹰翼鲨照顾他呢？
当他们走在森林里，不久之后就看到了一片森林里的惨状。
树木尽数倾轧，树桩埋没在了森林里，树叶飘落一地，树枝混同泥沙，惨状凌乱，寥草一片。
那些树木或是拦腰截断。
那些树上或是大片的撞击撕裂的痕迹。
一定是两头巨兽在这里搏斗，发生了什么才造成了这样的惨状。
而后他们漫步在倒塌的，倾轧的大片树木丛林中。
一步步向着前面走去。
最后站上一棵巨树横倒的树干的时候，看到了下面的大地，数十头鹰翼鲨惨死在那里。
他们的尸身已经只剩下了骸骨。
内脏，羽毛，胸脯肉，还有可以食用的部位，都已经被野兽蚕食殆尽。
而那头野兽在这里留下了好不凄惨的一幕。
那一片大块头的尸块，那一片血粼粼的现场，估计会让很多初来森林的人们看着觉得恐惧。
白虹和黑雄盛一对这一幕就觉得很不舒服。
他们连连作呕。
而黑雄看着，竟然觉得野性的淳朴，有一种生来的快感。
那不知道是不是也属于冒险者的野性。
冒险者大哥说：“这种事情难得一见。这里应该是一群狮鹫猎食的场所。你们看那些伤口的痕迹，锋锐如同斧凿劈之，断口分叉，断面参差不齐，这都是狮鹫那张鹰嘴留下的痕迹。”
黑雄说：“那么那头鹰翼鲨应该就是从这里面侥幸逃跑得了。它可能是这一群鹰翼鲨里面唯一的幸存者。”
“有这个可能。”冒险者说到。
而黑雄也明白了为什么昨夜里，鹰翼鲨的呼救没有回应。
它的长辈皆已不能超越死亡，再去拯救它。
黑雄他们踏着脚步走过了那一片血气森森的森林。
大型野兽的打架，现场可谓是一片狼藉。
那些树木哪怕都已经倾轧覆灭，那些鹰翼鲨哪怕都已经死去。
也得要佩服那些死后的尸体，瞻仰这样的生灵，也可以感觉得到那些野兽生前携带着的力量。
那翅膀竟可以如斯，那块头竟可以如此，那伤口血粼粼的就像是楼房。
而从它们的尸体旁经过，就是在仰望巨大的纪念碑。
却是一个意外，尸体竟然还在颤抖。
走在旁边的黑雄盛一和白虹当时吓得变了脸色。
一个冒险者慌忙拉住了他们闯进了镜世界。
另一个跟着进去。
而后鹰翼鲨的尸堆里。
竟然还有一头鹰翼鲨，块头小了些许，但残存着全部的生命。
奋力挣扎着头顶的尸骸，随后奋力振翅，振翅飞翔。
那野兽腾空在空。
俯视着下面的一切。
它一声低鸣，声音穿越了一切，回荡在空间中。
唯独镜世界里，听起来像是无声的空白，让人奇怪。
冒险者们静静的看着它离开。
可能这也就已经没有什么了。
那头野兽兴许就会回归天际，但也会不再是母亲。
冒险者们走出了镜世界。
穿越大片的倒塌的森林。
钻在树木的拱桥下面，走上树木的独木舟，跨越高墙一般的巨树，走过树木的成堆的混乱。
他们攀爬的艰辛，走在其中更可以体会那些巨兽的可怕。
可是不知何时天空的鹰翼鲨又一次回来。
它低飞过树木，低沉的鸣叫穿越空间寻找着什么。
一次俯冲，接着一次俯冲，似乎次次都在冒险者的头上划过，让他们险而又险。
这场景让他们会觉得奇怪。
但是随后鹰翼鲨开始撞击那些树木，它的鲨鱼嘴撕咬那些树木，拍打着翅膀腾空那些树木。
冒险者头顶树木翻来覆去，对于他们渺小的蝼蚁，就像是地震在头顶，巨石在头顶。
随便一次，都足够把他们压死。
让他们在那树木的胡作非为里躲躲藏藏。
黑雄说：“是那头小鹰翼鲨，它正在呼叫这头大鹰翼鲨，我们只有把他还回去才能好好地离开。”
“不可能。那家伙怎么可能知道这事情？”
“鹰翼鲨的声音频率足够回荡在森林里十几分钟，这个时间足够一头鹰翼鲨找到另一头鹰翼鲨。”
冒险者鼓足了气说道：“那我也得要拼一拼。一头鹰翼鲨而已。单纯依靠蛮横的力量行走在森林里，我可是冒险者。这种低级野兽还不足以放在眼里。”
“你们在这里等着。看我前去收拾了这畜生，我们回来吃一顿好的。”
黑雄盛一原本想说：“我们更应该走的。”
但是那家伙已经离开。
直到此刻这是这冒险者第一次施展自己的魔法能力。
他的能耐正是镜之空间。
这种神奇的能力，究竟如何在格斗中爆发它的效果？
黑雄既是期待着，也是不忍心着。
冒险者的力量，绝不是为了在这种时候使用。
但是那家伙已经率先走去。
暴露自己于空间之中，脚踩镜之空间。
身下万花镜片四散光芒，恰如莲花盛开一般好看。
那头鹰翼鲨回旋而来。
却是空间镜片一般撕裂。
随后镜片断裂，一把把锋利的刀子，镜片的锋芒，空间的锋芒散列在鹰翼鲨的周围。
那头巨大的飞鸟，看着这周围的东西，上面下面，四面八方，无不是阻拦的身影。
它知道自己已经只能硬闯了。
那家伙振翅而去。
镜片挥戈，长刀厮杀，血流泉涌，伤口崩裂，一颗颗花团大小的血珠掉落在地。
天上一场恶战，地上一片殷虹。
无数树木都已没有了新绿。
而那头顶的杀伐凌厉愈加。
鹰翼鲨的低鸣似若没有声音的哭泣。
只是看着就知道划出来的口子是疼痛的。
但是动物的天性就是没有泪痕。
生灵的智慧创造的痛苦，让它们只有搏斗。
野兽哪怕如此凄惨。
仍然搏杀着，也要为了自己的孩子。
那血色灌溉了大地。
那血色镜片最后停止了挥戈。
那鹰翼鲨凄惨的声音坠落大地。
那鹰翼鲨血粼粼的伤口，在地上啜泣着。
那个冒险者走了回来。
看的黑雄觉得很为不齿。
他觉得这家伙不是一个真正的冒险者。
优秀的冒险者不应该是这样。
杰出的冒险者为了弱小而战斗，一样具有着军人的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