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五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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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狗坐在沙发上，望向舒然“不好意思，舒然，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舒然笑了笑，走到餐桌，拿起空杯，注入白开水，放在她的面前“是我要谢谢你。”
桑榆转念一想，拍了拍沙发的位置，示意她坐下。
当舒然落座后，桑榆看向她“舒然，咱们聊聊？”
“可以，你说。”这还是桑榆第一次主动找她聊天。
桑榆纠结片刻，便道“这个问题可能有点唐突，如果你不想回答也可以。”
“没事，阿榆，你说。”
“我想知道，舒年的父亲是谁？”桑榆把心中的疑虑抛出。
此话一出，舒然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桑榆见状，害怕她误会，连忙解释道“要是不想说，就算了。”
舒然随手抓了一个抱枕，放在大腿上，沉默许久才开口“也没什么。”
她轻启红唇，便道“舒年的父亲是盛时序。”
盛时序？
好巧不巧，她刚好认识盛时序，还是他丈夫的好兄弟。
桑榆睁大眼睛，捂着嘴，大胆猜测“是帝都四大家族的盛家，盛时序？”
舒然默默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他不知道，对吗？”要是盛时序知道，怎么会任由他们母子流落在外，吃那么多苦。
舒然苦笑了一下“他不知道，是我独自生下小家伙的。”
舒然的思绪拉回五年前。
她本身土生土长的帝都人，从小母亲早亡，爸爸是一个嗜赌如命，爱家暴的男人。
从她出生就被扔给奶奶抚养，父亲未曾给过一分钱。
她和盛时序是在大学相遇，她拼命学习，年年拿奖学金，为了改善她和奶奶的生活环境。
可她的父亲依旧死性不改，但凡家里值钱的东西，翻箱倒柜他也要搜刮走，一分钱也不放过。
在狂风暴雨的下午，她的父亲照常回到家中，张口闭口管奶奶要钱，奶奶直接拒绝他说没钱，父亲反而对奶奶拳脚相向。
当时她在上课，是邻居给她打的电话，当听到奶奶去世的噩耗时，她整个人瘫软在地。
狂奔出校门，当时狂风暴雨，舒然一心只想着赶紧回家见奶奶。
是盛时序撞见她，把她送回了奶奶家。
舒然讲到这里，早已泪流满面。
桑榆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抽了抽几张纸巾，塞到她手上。
舒然擦了擦眼泪和鼻涕，接着说。
当她回到家里时，奶奶早已四肢僵硬，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她狂奔过去，扑倒在奶奶身旁。
据邻居家叔叔讲述，他们在家听到声响时，立马赶过来，只见奶奶死死抓住手中的残钱，死活不肯松开，没过一会，便断气了。
舒然嚎啕大哭，直到晕倒。
她再次醒来，家里挂满了白布，是邻居和盛时序忙前忙后处理奶奶的后事。
而她的父亲，那个男人，直至奶奶下葬后，从始至终都未曾出现过。
从那之后，那个男人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奶奶奔丧期间，盛时序一直陪在她的身边，鞍前马后，从未离开。
大学三年里，她和盛时序形影不离，渐渐两人互生好感，只是没有戳破那层窗户纸。
三年后的某一天，也就是她毕业后第一年，消失已久的父亲再度出现，打破了他们原本的相处模式。
那日，那所谓的父亲以请她吃饭为由，在她饭菜里下药，把她当作礼物送给了老男人，也就是那天，盛时序从他们手底下救下她，两人便发生了关系。
发生关系后，盛时序愿意负责，让她做他的女朋友。
自知配不上他的舒然，便拒绝了他的请求。
当她再次找到那男人质问时，她才知道，原来那男人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债，拿她抵债去了。
他在所有债主面前大肆宣扬舒然是他的女儿，债主纷纷找上门，以至于舒然的工作被开除。
她一天内失去了工作，有家也不能回，围在她家附近全部是债主。
直到有一天她走在路上，被十几个债主围住，绑住她的双手，把她押到赌场，一进门，见到所谓的父亲被人直接摁在砧板上，看见她来时，直呼救救他。
那些人，当着她的面，将那个男人的手指一根一根剁下来，当剁到第四根手指时，为首的男人，举着占满血渍的刀，拍打着她的脸，恶狠狠的说“要么还钱，要么看着他手指一根一根被剁掉，血流干枯致死。”
舒然战战兢兢开口“他欠你们多少钱？”
“三百万。”
三百万，刚出社会的她，就算打工二十年年也未必能赚到。
听到数字后，舒然绝望的闭上眼。
为首的男人并不随她心愿，硬生生掰开她的眼睛，摁着她的头，眼睁睁看着那男人手指一根一根被剁掉。
她拼命挣扎，奈何力气小，根本没有用。
直到剁到第六根手指时，她再也忍不住开口“我还钱，给我三天时间。”
听到她的话，那群人才松开她，将她和所谓的父亲一起扔出赌场。
那男人并不在乎手指丢失，也不在乎手流着血，反而一脸兴奋“闺女，赶紧找钱去。”
舒然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抬脚离开了赌场。
眼看着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舒然还是凑不到三百万，身上全部的家当加起来只有两万块钱。
三百万简直是天文数字。
自从上次拒绝盛时序之后，两人之后都没有联系，无奈之下，她拨通他的电话。
两人相约在第一次的酒店，舒然内心几番挣扎后，抬头缓缓看向他“如果我当你的女朋友，你可以给我三百万吗？”
舒然知道他家很有钱，两人认识这么久，她从未跟他提过钱，这是第一次开口。
就在她以为他会借三百万的时候，盛时序眼底流露出厌恶“出来卖的，三百万，我给你，就当划清我们的界限。”
他留下一笔钱，便离开了酒店。
舒然捡起银行卡，捂在胸口，放声大哭，心痛不已。
从没想过他会这样想她，他们之间的缘分算是完了。
舒然按照约定的日子，还上了欠款，刚过半天，又有催债电话过来，说那男人又欠下了一屁股外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