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求救总参,凭吊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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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参的人怎么啦？你还没有听说过，总参的人当过乌龟呢！”王大校居然连这种话都说出来。
“怎么可能？要说战斗力，谁敢惹总参？”肖领队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子。
“老肖，不是这个说法。
我说乌龟，不是骂人，是讲道理。总参是凶啊，但是你听过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吧？
总参也要考虑久远，讲的是兵法，不是蛮干！勇气不是指挥员的最大要素！”
没想到王大校的口才不错，思想境界还很高。
“那你给我指条明路，是跳海，还是跳飞机？我一点都不犹豫！”肖领队一愣一愣地问道。
“你简直要把我气死！”王大校发现自己和肖领队说话不在一个频道上，问道：“我喊你跳海？我喊你跳飞机？”
“你虽然没有喊我那么做，但是人民军队不帮人民，那我们就走投无路！只有死路！”肖领队干脆往椅子上一躺，不走了。
“行！你行！给我套紧箍咒！”王大校已经有些动了肝火。
他大声说：“我跟你说，我当师长那会儿，牛批哄哄的，谁敢来惹我？谁来惹我，我就灭谁！
谁叫我那个师是王牌师呢？
军长要把我调到孬种师，那我也得服软，是不？”
“你的意思是，现在你要服软？你就是个孬种！”肖领队刺激人真是一把好手。
王大校气得火冒三丈，把他的军帽往床上一丢，解开军装的扣子。
他拿起电话准备拨号，说：“今天老子就算不干了，也要喊上几个人，就算只要到一架飞机，也要把那帮孙子修理一顿！”
他拨通总参电话，大声喊道：“给我接总参谋长！”
电话传来一个平和声音，说：“您好，总参谋长不在！”
“那请问，哪位领导在家？”王大校冷静下来，收敛态度。
“政委在！”电话里说道。
“政委啊，那要不就算了！”王大校有点怕政委。
政委是管政治工作的，在家里就相当于当妈的，凭嘴巴担心说不过。
肖领队一听王大校要挂电话，一下子跳起来抢过电话，对着电话恶狠狠地喊道：“你们王大校被软蛋了，你们不派人来，他就要光荣牺牲！”
肖领队一把将电话塞到王大校怀里，跳起脚就跑。
王大校气得牙齿嘎嘎响。
“好，你稍等，政委刚好经过，他接电话！”电话里接着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
“喂，小王？受啥委屈了？”电话里是政委的声音。
“政委，我没受委屈，我享受着呢！”王大校说假话。
“打肿脸充胖子，这是你的作风！想当年，你当师长那会那么跳，怎么到了总参，就变成裹脚婆？”政委问道。
“报告政委，我是江郎才尽！”王大校彻底冷静下来，不敢造次。
“哦？怎么刚才有人骂你软蛋？总参的人还被骂软蛋，那百万大军怎么办？”政委真是想得远。
“政委，那不是我考虑的问题，这是我的私人问题！”王大校还在打擦边球，不敢开口要人。
“软蛋是你私人问题？那我走了！”政委说道。
“政委走好！”王大校连忙说道。
“嗯？”电话里政委回过味来：“这怎么像是给死人送行的话？”
王大校可能意识到话没说对，又改口道：“政委别走！有人民问题！人民问题！”
“你这招欲擒故纵耍得好，还真吃着我了！说，到底什么事？”政委要的就是那句话：别走！
这才是被需要的感觉。
“人民期盼解放军！”王大校动情地说道。
。。。。。。
后面王大校详细地汇报局势情况。
自那以后，王大校见到肖领队，都不怎么说话。
直到事情结束，他才说出自己的理由：如果人民解放军不能解决人民的事，就没有发言权！
上午这么一闹腾，就这么过去，下午风暴还是很大。
雷电在海调船上待得比较久，大风大浪都见过，所以没当回事，反而认为有风暴的时候更不应该睡觉，要提高警觉，安排人去检查，查找问题。
这不，他要求打捞船将海调的那台微型潜水艇吊下海里，独自一个人上艇打理，进行简单维修保养后，下潜进入海中。
雷电的行为，当然逃不过肖领队他们的眼睛。
这个时候下海确实有风险，但是海调有海调的作风，休息的时候不做准备，一旦时机来临，就会变得手忙脚乱。
回想起来，当初过来的时候，还觉得海调的人来多了，现在却明显不够。
雷电开着潜艇，围着沉船周围巡逻。
周围很静，有一些杂物在海水中漂荡。
突然，他好像发现沉船的廊道里，有个影子一闪。
他将潜水艇靠近，灯光打过去，有一股微弱的水流在翻动。
他看了好几分钟，直到水流平稳，也没有其他变化。
可能是沉船已经有大鱼落家，心里不禁有些悲天悯人、物是人非的感觉。
这么大一条海调船，不明不白的沉没，船上几百号人陪葬，绝对是很大一件事。
但几年过后，或许连这个地方都会被人遗忘，连凭吊的人都没有。。。
如果不是远离祖国，不是在异国他乡，他们或许能够将沉船完美地打捞上岸。
但现在却是人亡船毁，打捞艰难，状况不断。
潜水艇缓慢地沿着沉船一侧前进。
前方黑暗中出现一个黑色模糊的轮廓。
是什么东西？
一条大鱼？
雷电将潜水艇慢慢靠近，灯光打到最大，但是前面的黑影也在向前移动，速度始终保持和潜水艇差不多。
就是让潜水艇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但也不至于脱离视线。
有些古怪！
在水中，微型潜水艇的速度是有限的，它的主要功能是执行下潜监测、取样等任务，速度并不快。
就这样一路，直到沉船的一侧快到最顶端时，那个黑影才消失不见。
雷电感到有些难以捉摸。
他调整潜水艇方向，准备转向去另一侧，查完就回去。
就在潜水艇的头部刚转到沉船的另一侧，看不到原来那一侧的时候，突然后面一阵水流急速滑动，冲出来一个东西，从潜水艇上面划过。
潜水艇接着一歪，应该是被那个东西刮到，可能已经划伤潜水艇的部件。
雷电正在专注潜水艇里转弯，被猝不及防的撞动带翻，随即潜水艇在海水中翻滚。
潜水艇的警报声响起，应该是哪里出了问题。
潜水艇在水中翻转不受控制。
雷电在翻转过程中，通过视窗看到了那个东西。
那是一个长长稍微显得粗壮的黑色东西，有些像鱼，但更像人类美学。
那应该是无人潜航器！
潜艇不停翻滚，离沉船越来越远，最后力道减弱后才稳住。
潜水艇发出故障信号，现在是不可能追上无人潜航器的。
因此，雷电决定上浮。
等他到了海面，发现潜艇已经有少量进水。
他勉强地将潜艇开到船边，连忙喊黄跃过来安排吊机起吊，只有等张小明回来后，再去维修。
黄跃看到雷电狼狈的样子，说雷电不听劝，才有这种结果，并问：你们中国人都像你这么样的吗？
你不是中国人？
穿上洋装就说你们中国人？
雷电没有理他，去向肖领队汇报。
肖领队得知这个消息后，陷入沉思，看来形势越来越向不可控方向发展。
现在连无人潜航器都出现，那下一步都可能就是出现潜水员，直接进入！
时间，真的不多了！
夜幕降临，休息一整天的船员们，反而变得精神抖擞。
风暴开始减弱，他们不顾大风，在甲班上开party，灯光有，烤火有，美食有，就是没有音乐。
谁要在这种环境下能够歌唱，那真是个人才。
这种船员们的自发行为，是不好阻止的。
按道理讲，中国人去世，该过头七，但是时间已经过去好几天。
因为时间太过仓促，没有举行任何仪式，有些缺憾。
黄金船长来请肖领队，说到这里已经这么久了，因为事务繁忙，都没有搞过一次甲班招待会，心里过意不去，今天看船员们有兴致，请大家随便坐坐。
他也明白中国人的习俗，虽然水中还泡有尸体，但应该聚聚，给亡者送送。
肖领队没有推辞，队员们绷紧的神经需要放松，太压抑反而不好。
肖领队、李司长、赵大校、王大校都走出来，在甲班上就坐。
其他船员们看他们都出来了，也纷纷走上甲班。
顾不上还算不小的海风，大家聚集在甲班上。
黄金又邀请m号、t号船长过来。
外国人就是不一样，很开放，对这种招待会很积极，一叫就过来了。
好几辆快艇载着人过来，每艘打捞船上过来起码十几人。
在这里共事，也算是朋友一场。
虽然为的是事，为的是钱，有愉快，有愤怒，但相处一场，感情还是要有的。
肖领队他们四人分开，给每一个参加招待会的人敬酒。
这酒当然是黄金准备的。外国的啤酒口味重，没有国内的清香。
到了晚上十点钟，开始有不少人醉倒。
这个时候，张小明带着运输船赶回来，还带回不少物资，有驱鲨弹、大型渔网、蔬菜肉类、药品等。
这些都是中国驻兰国大使馆赠送的，肖领队很高兴。
张小明还带回一件神奇的物品，中国冥币。
冥币被搬到甲班的水边上，举行祭祀仪式。
黄金、黄跃他们都懂这种习俗，再说长年在水里打交道，这种事还是要搞一下，求个心理安慰，因此搞得还算隆重。
他们要求黄上号所有的船员都出来，每个人烧一点冥币，凭吊落难的同胞。
肖领队他们带头，在水边一个大铁桶里烧冥币，然后走到水边三鞠躬，完成后回到甲板上肃立。
“仪式简单了点，白布、黑纱没有！”李司长说道。
肖领队看向赵大校，说：“意思一下吧！”
“别看我，虽然我是后勤部的，但是这种情况下，物资不好调配！”赵大校说道。
“那要你在这里干什么？”肖领队还真不客气。
大家都习惯了肖领队的脾气，非常时期，总需要一个人站出来管理。
“我呆在这里真没必要？”赵大校当然也不容别人挑衅。
“你爱哪里去哪里！”肖领队借这次祭奠发飙。
“嘿，你个老肖，平时相处还不错，今天吃错药了？我到这里来，是组织上的安排，要不你给领导打电话，让我回去！”赵大校不快。
“我没那个兴趣，也没那个爱好！”肖领队说道。
“人死为大，能理解海调领队的心情！你到底是为啥，对赵大校有这么大意见？”李司长对肖领队的反常行为感到不解，就想把事情说清楚。
肖领队本来不想说，把头甩向一边，然后又转回来，用手一指说：“冥币哪里来的？是我们张小明从兰国买回来的，自掏腰包买的！你一个总后勤部大校，干啥事呢？”
赵大校脸上挂不住，说：“你也知道，我在这里是一个空架子，光杆司令一个，有心无力！”
这时，很多外国人也在烧冥币，感觉很新鲜。
船员聚集在甲板上，显得场面很大。
肖领队还想教育赵大校。
“啪！”一声轻响。
所有人吓一跳，肖领队他们的吵架也停止下来。
炮竹声音？
哪里来的炮竹？
张小明买炮竹了？
“啪！”又一声轻响。
不过，这次大家听清楚了，响声是从另外两艘打捞船上面传来的，在海面上回荡。
“哎哟！”一个船员倒地，开始嚎叫。
“是枪声，快卧倒！”有人大声喊道。
“啪！”“啪！”枪声密集，在进行快速射击。
黄上号甲班上的人纷纷卧倒，也有往房间里跑的，还有在船边向海里跳水的。
现在他们不怕海里有鲨鱼了。
“哎哟！”
“哎哟！”
不断有人中枪！但是船员们慌乱的身影，还在到处乱跑。
黄金趴在一张桌子后面，看着就心急，恨不得上去，把那些傻瓜船员暴打一顿！
大家通过枪声的方向，发现是来自m号。
m号船长玛丽正被一个高大威猛英俊的船员保护，按在地上，脸色很不好看。
之前肖领队曾到m号船上，说m号船上有间谍的事，玛丽还不相信。
今天发生这种事，她真的很难交代。
但是现在也没办法阻止，身边没带无线电，无法通话，恐怕事情难以收底。
文曰：
简易之数，三三之行。
轻松出云，道者自明。
以易覆繁，繁亦何难？
普天同常，繁亦为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