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骆执妈妈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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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辞抬头，手里打游戏的动作没停。“执哥不去，他家有事。”
短暂的怔住，许枳愿低下眼睫。“开学典礼也不来了吗？”
“嗯，昨天他就跟张主任请假了。”宋辞心大，许枳愿问什么他答什么。
忽地，他胳膊肘被江贺狠狠怼了下。
“嘶！”
对上江贺的视线，宋辞有些僵住，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他瞥了一眼。
小仙女耷拉着头，闷闷的转回去。
“这可不怨我啊，我实话实说。”宋辞小声的嘟囔。
几节课下来，许枳愿身边安静的可怕。
没有了淡淡的草莓味，也没了他时有时无的笑声。
笔一圈又一圈的转动，一如许枳愿烦躁的那颗心。
临近开学典礼时，她偷偷跑出来，给骆执打了个电话，但是无人接听。
周身的吵闹声不绝于耳，她却什么也听不见。
直到最后一声嘟———结束，许枳愿才接受现实。
骆执可能真的来不了了。
不知怎么，她呼吸渐渐有些困难。
喘了口气后，她给骆执回了个微信。
【嗯，会加油的。】
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敲打，在发出去的一瞬间，许枳愿按灭屏幕。
彼时，c市。
“你妈的情况你也看见了，挺不了多少时日了，你那个学不上也罢，留在医院陪着她吧。”
骆执人在重症监护室门口，骆德在他耳边下着最后通牒。
“没事的话，你可以滚了。”
骆执连眼皮都没掀一下，一双眸子通红。
骆德也不爱再废话，两手甩袖离去了。
医院走廊里祈祷声、哭声四起。
骆执低下头，肩膀一颤一颤。
细碎的呜咽声从嗓子里传出，他双腿发软，险些没从椅子上跌下去。
整理好情绪，骆执伸手打开了病房门。
消毒水味扑鼻而来，他生生站在门口没动。
不敢再往里走一步，生命流逝的每一秒对骆执来说，都是在如临地狱。
病床上，姜初了无声息，旁边的心跳检测仪也几乎接近一条直线。
滴滴泪水往下掉，骆执强撑着自己的腿软，一步步走进。
“妈，你起来好不好……”
骆执掩盖住脸，不想让姜初看到他哭的样子。
嘶哑的嗓音一直重复着一句话。
女人长相极美，眼底的那颗泪痣跟骆执的一摸一样。
以前，周围的邻居都说，骆执长的像妈妈。
“妈，医生说，你求生意识薄弱……，你能不能别丢下我，我只有你了。”
骆执再也忍不住，拉上姜初冰凉的手，眼泪跟不要钱的往下砸。
这时候，骆执整个人已经哭的不行，险些缺氧晕厥。
医生陈华及时把骆执拉开，掐住他的人中，他才回过了一点意识。
“骆执，你是跟姜初唯一一个有血缘关系的人，叔叔知道你舍不得，可往往有时候，人是需要解脱的。”
陈华给骆执递去纸巾，“坚强点。”
“我……同意。”
“同意………。”
骆执全身都没了力气，整个人如同行迟走肉。
在起来时已经是晚上，骆执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好几通的未接来电跟微信。
全是许枳愿。
【嗯。】
他回了个嗯，拿着手机的大手暗暗收紧。
姜初的事情一律交给了陈华，骆执没半点话可以说。
要是没有陈华叔叔，可能姜初根本挺不到现在。
骆执刚想下床，宋辞就给他发了一个视频。
他随手点开，被熟悉的纤瘦身影刺了眼眸。
视频中，她穿着拖尾长裙，头发盘成丸子头，露出白皙的脖颈。
骆执指尖在屏幕上停留片刻，下一秒，按下保存。
【许枳愿表演完了吗？】
发完信息，骆执开始起来穿外套。
c市离京城跨了足足一个市。
坐上飞机的那一刻，宋辞的消息才过来。
【没呢，她跟橙子压轴。】
骆执按灭手机屏幕，缓缓闭上双眼，任由眼泪滑落。
到了京城已经是七点。
骆执下飞机后没有车，被骑摩托的载了一段路后，剩下的路程他跑回的临阳一中。
汗水混杂着泪水打湿衣襟，早已分不清是泪，还是汗。
回到学校，骆执一眼就锁定住许枳愿的身影。
小姑娘平常乖乖的一个，在现在，在台上，
她是耀眼的，明媚的，漂亮的。
周围的尖叫声不绝于耳，骆执充耳不闻，一心只看着台上的许枳愿。
悦耳的旋律传进他的耳朵，他忽地低下头，滚烫的泪水快速掉落，掩藏在不知道的每一个夜晚里。
芭蕾舞跟钢琴，天作之合。
到了高潮部分，现场更是鸦雀无声，一片寂静。
许枳愿的指尖与足尖弹到极致，白橙子的每一次起舞都踩在点上。
一琴一舞，迅速冲上学校的论坛。
而隔壁京大的也全是一中的许枳愿跟白橙子。
坐在最后面的宋辞，看着跳舞的白橙子红了脸，暗骂了一声，呼吸声渐渐凌乱。
表演完毕后，许枳愿跟白橙子一起谢幕。
两人站在话筒前，千言万语在这一刻变得哑口无言。
许枳愿看向身侧眼眶湿润的张主任。
“带教老师，张主任。七班许枳愿。“
白橙子声音哽咽，直到现在她终于明白当初在舞蹈室时，许枳愿的说的话。
“七班白橙子。”
轰！鼓掌声不绝于耳，属七班的最狂烈，最响。
“看到没！我班的！我班的！”
“谁他妈刚才说七班不好的！”
说话的是赵景，一副护犊子的模样。
台上的许枳愿低下头，唇角苦涩一笑。
“爸爸，你看到了吗？你会为我感到骄傲吗……。”
星辰明亮，无数的星星闪烁照亮着夜晚。
许枳愿眸光流转，她好像明白了。
骆执喉结微微滚动，抬手压低帽檐，他从最前面溜走，悄无声息的退回七班。
不巧，许枳愿在这时，目光正好落在一个带着帽子，身高很高的人身上。
…………
宋辞去了一趟洗手间，他刚洗完手出来，就看见猩红着一双眸子的骆执。
“我艹，执哥你这是咋了！”
骆执从口袋里拿出了烟盒，磕出了一根烟。
“我妈去世了。”
“什………”宋辞人都傻了，下一秒，他眼眶跟着骆执一起红了。
一根接一根的烟抽着，骆执到最后受不住，弯腰猛咳，脸色惨白的吓人。
宋辞陪着，他抽一根，他也就跟着抽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