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心如乱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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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说什么？”绍尔没有再伪装，既然灵辉石学者已经推测到这一步，他再伪装也没有必要，不过，也不能将一切都如实相告，或许，灵辉石学者也在诈他，此时此刻，他想到了之前的感叹。
如果身为炼金术师的灵辉石学者能够独自制造一件产品，通常也意味着他拥有发现问题、分析问题与解决问题的能力。
“绍尔，她想找的东西，会不会是你呢？”灵辉石学者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你也是淬火者，对吗？”说着，他竟然凑了上来。
绍尔看着眼前可以称之为丑陋的面庞，那微不足道的恶心感瞬间被恐惧所取代，同样是在狭窄通道内，昨天与今天，他都感到无比恐惧，然而，带来恐惧的事物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类。
“她让你不断接触污染，让你的灵魂能够得到提升，再偶尔给你一点小小的奖励。”灵辉石学者满面红光，“露娜很喜欢这么做，我知道。”他顿了顿，没等绍尔回答，继续说道：“等你的灵魂成长到足够的地步，她再轻松收割，拿下你这件遗物。”说到这里，灵辉石学者几乎眯着眼，嘴里的话语宛如恶魔的低吟。
绍尔忍不住后退少许，脑海中忍不住浮现出秘术师过往的点点滴滴。
究竟谁真谁假？
疑问浮现在脑海中，却没有任何解答。
“露娜她，是不是将我今天说的话都告诉你了？”灵辉石学者继续追问。
绍尔咽了口唾沫，没有与灵辉石学者对视，他感到十分无力，一直以来他都在尽量隐藏自己的身份，但面对了解这个世界，且身居高位的人而言，他所做的许多事情，都显得毫无意义，一眼便能看破，如同讲台上的教师轻松就能看穿开小差的学生。
“我确实有改进灵辉灯的想法，也需要借助你灵魂的力量，不过，只要你配合我，其实十分安全，真没想到，一名淬火者居然去当矿工，真是暴殄天物。”灵辉石学者看着绍尔的眼神变得欣赏起来，“只要你帮助我改进灵辉灯，我可以帮你在驻岛军团谋取一个职位，还有你的同伴……”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加兰，“……也无需再下矿，甚至，我还可以收你为徒，教你炼金术。”
听到这些话，绍尔眼中满是震惊，只是，他不知道灵辉石学者所说究竟是真是假。
不只是绍尔，包括加兰以及两名守卫，脸上都抑制不住震惊。
短暂的慌乱后，绍尔在内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情况……不对……
如果娜塔莉……不，秘术师，真的想让我死，为什么当时不赞同我去挖金矿呢？难道是因为我的实力不够强，还需要继续提升才能达到她的要求？
他暂时想不通，不过，现在情况已经变得极为严峻，原因很简单，灵辉石学者说这些话的时候，两名守卫也在一旁，如果之后，灵辉石学者死亡，那么灵辉石学者说的这些话也必然会上报，到时候，无论他如何解释，都必定是重点调查对象。
万一，查出什么呢？
留给他思考的时间很快便消耗殆尽，他必须正面回答灵辉石学者的问题，无论如何，这件事都不可能按照他之前的计划发展。
“我……我知道了，我会帮你改进灵辉灯。”绍尔点点头，身为一名矿工，他不可能拒绝灵辉石学者的要求，特别是在这要求十分合理的情况下，“不过，我们这次下矿不是为了调查么？”说着，他看了一眼灵辉石学者手中的遗物，“天马上快黑了，我们得抓紧时间。”
绍尔转头看着加兰，后者也在看着他，两人对视一眼，都没有多说。
“差点忘了。”灵辉石学者收回视线，看向狭窄通道另一侧，“带路。”他对加兰说，语气强硬。
加兰见状，不敢多说，马上走在最前方带路。
很快，一行五人来到麻绳位置，刚才在返回时，麻绳已经扔下，绍尔率先沿着麻绳爬向下方，即便双脚已经接触地面，他的心还是没有安静下来，刚才灵辉石学者说的话短时间内无法断定真假，但无论如何，他原来的计划都已经被破坏，想要安安静静解决掉灵辉石学者已经成为不可能的事情。
他没有继续前进，前往金矿位置，而是站在原地等待，不一会，一名守卫走了下来，然后是灵辉石学者。
“走。”灵辉石学者指了指前方。
绍尔正准备向前，却被灵辉石学者一把拉住手臂。
“你先走。”灵辉石学者看着一旁穿着便装的守卫。
“我？”守卫指了指自己，他边眨眼边看着绍尔，等了将近五秒，才接受自己身份地位改变的事实。
不过，绍尔心中却没有任何高兴的感觉，他的眼中，反而充满担忧。
守卫走在最前，接着是绍尔，灵辉石学者走到最后。
走过蜿蜒的通道后，前方豁然开朗，在灵辉灯的照耀下，金灿灿的光芒格外引人瞩目，仿佛代表着财富两个字本身。
守卫见到金矿，忍不住向前走去，此时此刻，他的眼神中没有灵辉石学者需要保护，也没有矿工需要警惕，现在，他唯一想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亲手默默前方的财富，那数不尽的财富。
绍尔左手抬起，挡在眼前，他不想再看金矿，之前陷入癫狂时的记忆还在脑海中，他不想再进入当时的状态，那种整个世界都扭曲的恐怖情形，现在回想起，依然感觉后怕，如果不是他新获得的能力恰好能够让他隐藏自身，现在，很可能已经被守卫用长枪捅穿胸口，死在交易市场。
他将目光放在了灵辉石学者身上。
这名长相丑陋的炼金术师，在面对金矿时，是何种表情？
绍尔带着心中的疑惑转头，接着，他看见灵辉石学者瞳孔收缩，嘴唇发抖，满脸恐惧，如同见了鬼一样。
“你没事吧？”即便是此时，他仍然忍不住开口询问。
要动手么？
这个想法浮现在他脑海中。
忽然，他想到了一件事，安德鲁与肖恩现在在何处？带着这一疑问，他环顾四周，视线重点落在黑暗中。
不远处，似乎有人在挖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