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就用老不死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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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东市。
无名街道,街尾。
盛夏时分。
天气就像半夜喊叫的野猫一样——燥热异常。
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街道两旁的旷地上还有不少撑着大伞的小商贩。
街道向南北两边延伸,始终延长到城墙处较安静的郊区。街道上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赶着毛驴拉货车的…………………
街尾处的一个店铺房里。
张辰小心翼翼的收好张亮亲手交给自己老娘的休书后,就兴奋的看着自己老娘给老爹生了个儿子的份上换来的店铺。
三开间的三层小楼房,后面还有三进三出的院子。
真不错,看来老爹对老娘是真爱。
“小辰,你太鲁莽了。怎么能当众顶撞你阿爹?我们现在被赶出家门,以后得日子可怎么过?你已经得罪了太原王家和荥阳郑家。现在我们又失去了郧国公府的庇护,这以后还能消停吗?”
“阿娘,你就放心吧,你儿子我定能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至于王家和郑家,就更不用担心了。就算他们不来找我,有机会,我也会找他们的麻烦。”
老娘曹氏:“…………………”
“小辰,你也老大不小了,别吹牛,还是先想想我们的日子该怎么过吧。你阿爹虽然给了我们处院子,可是没有给我们田地。你一介布衣,又没有耕地,我们怎么过日子?”
张辰:“………………”
不能做官就种地?!封建社会士农工商的思想真是根深蒂固。
看到夫人愁眉苦脸,丫鬟小翠红着脸蚊蝇般说道:
“夫人,少爷,不然,明日我出去工作?”
张辰:“……………”
小姑娘出去工作?!在封建社会,你能干嘛?除了被干还能干嘛?
“小翠,你准备干什么?”
“少爷,我听说隔壁花楼一条街上的翠花楼正在招人。”
张辰:“………………”
果然如此,小姑娘就是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就小翠那十二三岁的年纪,再加上那对天赋异禀的大E,妥妥的抢手货。
听到小翠这话,张辰老娘曹氏立马喊着:
“小翠,你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干活?当年夫人我收留你,是准备让你给少爷生孩子的。现在少爷被王家退婚,你更不能到那种地方去干活。这些年夫人我也存了点私房钱,大富大贵不敢说,总还不至于饿死。少爷也是读书人,等少爷考取功名,我们的好日子就来了。”
张辰:“………………”
还有私房钱?!老娘也不是那么傻嘛。
“阿娘,你还有多少私房钱?都拿出来,儿子准备做生意,正缺本钱。”
“总还有几十贯钱财,小辰你专心读书是真的。只要你努力读书,考取了功名,我们的日子就有盼头了。”
张辰:“………………”
努力?哪个王八蛋说努力有用的?!
“阿娘,我们现在坐吃山空,儿子我哪里还能专心读书?你给我五十贯钱财,我一边做生意一边读书。”
看着夫人吃力的从箱子里拿出一包铜钱交给张辰,小翠急眼了。
“少爷,你可千万别让程公子他们几个知道你有钱,以前你的零花钱都被他们四人骗去了。”
张辰:“………………”
这几个王八蛋果然不靠谱。
“放心吧,少爷我已经打通任督二脉,正准备飞龙在天了。”
…………………
看到老娘和小翠懵逼当场,张辰继续说道:
“呃……………就是开窍了,前几天遇到一高人,收我为徒了。”
听到张辰这话,曹氏太开心了。
“小辰,你师父有没有教你考取功名的技巧?”
“没有。”
“有没有教你舞刀弄枪,上阵杀敌的本事?”
“也没有。”
“那你这认的是哪门子师父?是亲的吗?”
张辰:“………………”
“不知道,长的忒苛搀,下不去嘴。”
小翠:“………………”
完了,少爷的傻病又犯了,五十贯钱财打水漂了。
“小辰,阿娘知道你脑子不大好,你也一直疯疯癫癫到现在。以前在郧国公府,这也没什么,家大业大的,总不至于饿死。有小翠给你兜底生儿育女,阿娘也不担心。可是现在我们被扫地出门了,你可千万不能疯疯癫癫了。”
“娘,你就放心吧。明天我就开始做生意,开个麻辣烫店。就用我那老不死爹的名字,肯定能火爆长安城,乃至整个大唐。”
曹氏:“………………”
麻辣烫?!老不死的爹?!
“小翠,你先准备一下,等少爷把五十贯钱财败完,你去翠花楼试试。”
小翠:“…………………”
第二天,张辰就花钱如流水般的开始装修店面。工钱给的足足的,装修工人很卖力,干的热火朝天。
和张辰这边热火朝天相比,此时的大明宫,太极殿,正在进行的早朝上就冷清多了。
虽然人不少,文武百官分列两边。可是现场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身穿五爪龙袍的李世民坐在自己千辛万苦得来的宝座上眉头紧锁,身边的大太监王凌用尖尖的嗓音喊道: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听到王凌这话,户部尚书崔丹棱率先发难:
“陛下,江南道连日大雨,河水倒灌。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
崔丹棱刚说完,世家官员纷纷出列。
“陛下,河南道足足半年滴雨未落,赤地千里,寸草不生。”
“陛下,近日关中大地蝗虫繁多,恐有虫灾,不得不防。”
……………………
李世民:“………………”
这是怎么了?
难道真是因为那事?!
见李世民如老僧入定一般,一言不发。户部尚书崔丹棱和礼部尚书王铭文乘胜追击。
“陛下,现今天怒人怨,民间众说纷纭,恐生变。”
“陛下,为今之计只有下罪已昭,以平天下之怨。”
………………
李世民:“………………”
罪已昭?!承认自己的错误?!
这帮酸儒读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他们难道不知道有些人是不会犯错的吗?!
此时太极殿的温度降到了冰点。
虽然李世民被被文臣灵魂拷问,但是李老板也是有小弟的。
“起奏陛下,这事简单。引江南道之水浇灌河南道之旱,两全其美。”
“起奏陛下,蝗灾更简单。其实蝗虫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们繁殖太快。只要把蝗虫都给阉了,那就万事大吉。”
李世民:“…………………”
这俩老货虽然不靠谱,但是作为搅屎棍,呃……………那是太称职了。
“老黑,别瞎说,蝗虫怎么阉?”
尉迟恭:“………………”
“这个要请王公公出手,他擅长。”
王凌:“…………………”
算了,咱还是装糊涂吧。
听到尉迟恭和程咬金胡搅蛮缠,崔丹棱和王铭文急了。
“陛下,休听程老魔,尉迟老黑胡搅蛮缠。现如今国库空虚,无钱粮赈济灾民,这可是大事,不得不重视。
“陛下,正所谓民以食为天,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灾民不得不管。本朝初立,民心不稳。况且陛下你……………”
王铭文还没说完,尚书左仆射房玄龄就大喊着:
“王铭文,你不要太放肆。”
“怎么,房相,我有说错?!”
………………
李世民:“………………”
“王尚书,你们太原王家可是千年世家,家底深厚。可否借些钱粮于朝廷赈灾?”
王铭文:“……………”
“陛下,臣家穷啊,虽然看着家大业大的。可是那都是空架子,臣天天吃糠咽菜,家中实在是没有余粮。不瞒陛下,臣的衬裤都是打补丁的。”
听到这,大家也都听出李世民想打秋风的味道了,纷纷叫嚷着:
“陛下,自古朝廷就不与民争利,朝廷的事还是要朝廷解决。”
“陛下,臣等看着灾情遍野心急如焚。可是奈何家中无粮,臣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陛下,臣家中已多日未尝肉味,就连白面馒头也吃不上。”
……………………
李世民:“…………………”
你们等着,等你们把朕逼急了,老子关门放老程。
他连前隋靠山王皇杠都敢抢,还能怕了你们?!
“放肆,吵什么吵?都闭嘴,商议国家大事的朝堂是菜市场吗?朕内帑尚有些钱财。着谏议大夫魏征,即日出发赈济江南道水患。尚书右仆射杜如晦,即日出发赈济河南道旱灾。蝗灾日后再议,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