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闲棋与暗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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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前陈金默和黄翠翠相恋，并且黄翠翠怀了孩子。
黄翠翠说一定要有钱才结婚，老默无奈去抢劫，然后被抓入狱。
陈金默进来后，黄翠翠探监说分手，而且自己已经把孩子打了。
陈金默孑然一身了无牵挂，活着唯一的希望和盼头就是孩子。
气急之下说出的狂言，无法作为什么有效证据。
而且他一直关在监狱，没有那个作案时间。
因为曾经呆过同一所牢房，所以陈金默跟疯驴子见过。
点头之交，算不上熟悉。
得知黄翠翠死亡之后，陈金默表情呆滞了片刻。
他睁大了双眼，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摇了摇脑袋，然后低下头。
双手在板寸头上来回摩挲。
忽然露出大仇得报的笑容。
“该！”
“报应！”
笑过之后，脸上不自然抽搐了几下。
脸上浮现出无尽的苍凉与悲恸！
难以置信、狂喜、悲伤、茫然、无助......
一瞬间，他的表情复杂到了极点。
爸妈没了，孩子被打掉，现在“爱人”和“仇人”黄翠翠也死了！
这下，陈金默不仅没了盼望，连丝毫活下去的念头都没了。
李响见状，不再出言询问。
张元忽然开口“老默，还记得我吗？旧厂街，张元”
老默也是厂区的人，在旧厂街长大的。
都是父母早亡的可怜人！
虽然年龄和圈子不同，张元这个老街坊，他也不算陌生。
只是好几年不见，而且张元如今气度与过去截然不同。
要不是张元主动打招呼，老默一时间还真没认出他。
老默心里有些慌乱无措，嘴上话不多。
“嗯，记得。”
“你刑期差不多到了吧，啥时候可以出来？”
“应该吧，我也不清楚。”
好家伙！
连自己出狱时间都不知道！
世上已无值得在乎的人，其他一切便都无所谓了。
看到这种情形，张元也就直奔主题。
“黄翠翠有一个女儿，今年刚好六岁。”
“啊！你说什么？”
“你说的是真的？”
......
老默猛然抬起头，眼睛里终于燃起了一丝光亮。
“黄翠翠当年很有可能是骗你的，她没舍得打掉你们的孩子。”
“这只是我的猜测，不过我有八九成的把握，那个孩子是你的。”
六年前黄翠翠怀上老默孩子，现在那个孩子六岁。
孩子是谁的，基本没有悬念。
“警官，我.....她......”
这一瞬间的悲喜交加，老默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你给我几颗头发，我可以帮你做一下dNA对比。”
“好......好的，我马上弄给你。”
老默急忙伸手去揪自己的头发。
可是寸头头发太短，凭手根本拔不下来。
老默急的把头皮都抓泛红，仍不管不顾使劲。
张元连忙制止“你别急，头发可以用工具弄的。”
李响叫来工作人员帮忙，剪下老默几根头发。
“警官，够吗？要不多来几根？”
老默脸上神情激动，眼里藏不住的透着急切。
张元示意他冷静下来，然后缓缓说道：
“孩子跟她妈妈姓，名字叫黄谣，现在跟外婆住。”
“医院验证结果出来，我第一时间就来通知你。”
“不过，如果你人在里面，就算知道了也没法照顾孩子。”
见老默低下头颅，张元继续说道：
“孩子已经没了妈，村里其他人还嘲笑她没爸爸。”
“不瞒你说，我们刚去见了孩子回来。”
“我跟她说，他爸爸是个好人，马上就回来看她。”
老默把头埋进手中，双肩微微抖动。
“如果你能提供疯驴子的有关线索，立功也许能早点出来。”
“孩子还小，她现在需要你这个父亲。”
老默刑期本就马上结束。
只要他说出一点有用线索，张元再从中操作一下。
给他弄一个表现良好，减刑一两个月很容易的事。
老默闻言抬起头来，思索片刻说道：
“疯驴子有一个结拜兄弟叫麻子，他跟我一个宿舍的......”
“我感觉他跟疯驴子不是一路人，你们可以去找他，没准会有收获。”
老默这话说的没错。
恶人看恶人，往往比旁人看得更加清楚。
麻子曾经确实是混社会的，不过在监狱里已经被改造成功了。
张元之所以没有说出麻子，就是为了给老默一个表现机会。
既然跟黄谣说了，他爸爸很快回来。
张元就一定会做到！
原剧中，麻子后面会很有作用。
现在换了张元操盘，他更是必不可少的一手暗棋。
出了监狱后，张元忽然对李响说道：
“老李，你要功劳不要？”
李响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胡话？”
“我打算给你个立功表现，看你能不能把握住。”
“废话，只要有机会，我一定能把握住。”
“哈哈，只要你开尊口，叫我一声哥，我立马给你弄个功劳回来！”
“哥。”
李响倒也干脆，半玩笑半认真的叫了一声。
他算是看清楚了，张元不是一般人。
没有大本事，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信息。
更不能说服安长林这个市局局长。
安长林的命令一下，他和安欣就算是张元的手下了。
张元能点他们二人的将，除了值得信任之外，还看重了他们的能力。
“我现在给你两个任务：
一、去接触麻子，说服他准备随时卧底疯驴子身边。
二、跟监狱方面沟通，陈金默立功表现良好，减刑现在放出来。
如果手续权限上有问题，去找安长林解决。”
帮助老默和黄瑶，是张元善心发作的闲棋。
真正发力的，是麻子这步暗棋！
李响闻言，顿时皱了皱眉头。
张元就这么相信，这个麻子能有大作用？
他们可是连人都没见过啊！
张元哪里来的把握？
安欣已经卧底成功了，有必要再用到这个麻子吗？
不等李响开口，张元的声音再次传来。
“这个麻子的事情，除了安长林和我，你谁都不能说。”
“安欣卧底是为了钓出警局内鬼，麻子才是关键，容不得半点马虎。”
麻子卧底这一步，将要起到的作用远不止原剧那一丢丢。
海天盛筵上会出现很多大人物，是一次绝佳的机会。
利用得好的话，张元能借此掌握大量政治资源。
甚至动摇赵立冬在京海的根本。
这种机会，绝不能因为安欣曹闯什么的就浪费掉。
李响顿时一震，骇然看向张元。
安欣卧底的事情，在局里知情人很多。
如果张元说的是真的，那安欣作为鱼饵岂不是很危险？
张元拍了拍李响肩膀。
“放心，我保证安欣不会有事。”
徐江现在对张元言听计从。
白江波和陈泰没倒下之前，张元不会动徐江。
之所以安排安欣去卧底，目标不是疯驴子或者徐江。
而是曹闯！
“麻子”这步棋的真正作用，张元不打算告诉李响。
因为李响知道了，就意味着安长林会知道。
易容术是自己底牌之一，张元暂时不想太多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