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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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光远一边走着，一边想着。
有很多需要考虑的东西……
“爹，爹，求求你，求求你……你不要卖我，不要卖我。”
哭声很大，这个时候的小洼镇镇街上人比较少。
一般中午饭后，镇街上的人都比较少。
吴光远还纳闷，这个哭声怎么还有点熟悉呢？
“老汉，求你了，求你了，我可以卖烟卷赚钱，不要把我卖了好吗，不要把我卖了好吗？”
“老汉”在蜀地的方言中是“父亲”、“老爸”、“爹”的意思。
“英子，爹不是卖你，爹这是帮你找一个好人家，你都多大了，你卖烟卷能赚几个钱。”
“就听爹的，张财主家有钱又有势，你到了他们家虽然是一个妾，也好过你在这个大街上抛头露面的强。”
“再说了爹这不是为了给你找一个好人家，着想吗。”
吴光远看到一个四十岁左右的邋遢男人拖着英子，英子在地上苦苦哀求。
吴光远很能理解英子为何不愿做妾的想法，此时的新国依然保留了一夫一妻多妾制。
但是作为女子做妾，并不是一个好的出路，有三点主要原因：
一个原因就是身份虽然比仆人高一点，其实依然身份低微，不能参加家族的祭祀，自己生的子女不能叫自己母亲，而要称自己为姨母，必须认丈夫的妻子为“嫡母”。
二个原因，那就是如果丈夫把妾玩腻了，还可以进行交换，甚至还可以拿来当赌注，相当于奴隶一般。
三个原因就是入不了丈夫家的姻亲之内。
“女儿呀，张财主可是要给二十两银子呀，你要知道这也是在我们小洼镇，如果换作外面兵荒马乱的地方，两袋面粉就可以买一个人了。”
“你还不愿意，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为了吃饱一顿饭，有多难吗？”
烟雾缭绕，吴光远抽着烟靠在街墙上看着这一幕，一个多么丑陋的父亲呀，一个多么可怜的女儿呀。
“我不要，阿妈就是你赌钱输出去的，你现在又要卖女儿，我没有你这样的爹。”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了英子的脸上。
“你生是老子穆万顺的女儿，死也是老子穆万顺的女儿。”
“你说不当就不当了，你就算是死，老子也要把你拖到张财主家。”
穆万顺那气急败坏的嘴脸，像极了饿狼。
吴光远把烟扔在地上，然后用脚狠狠踩灭，实在有点看不下去了。
啪啪啪——
吴光远拍着巴掌走向二人，并边走边说道：“好一个卖女儿的场面呀。”
“你是什么东西，老子家的事情，你少管。”
吴光远从烟盒中慢慢地掏出一支烟，用火柴一划点燃，再用手轻甩把火柴上的火甩灭，一弹，弹向穆万顺。
穆万顺见吴光远一脸痞子样，觉得有点不好惹。
“你不是想卖女儿吗？”
“我正缺一个女人，卖谁不是卖呀，我刚听到了二十两银子是吧，我买了。”
穆万顺一听，先是愣了一下，又看了一眼赖在地上的女儿，他的手一松也不再去拖自己的女儿。
“张财主家给二十两，我女儿嫁过去，那是享福的，你也给二十两，你能跟张财主家比吗？”
吴光远抽了一口烟，吐了一口口水在地上，看着这个穆万顺这个老小子，心里明白这老小子是想要抬抬价，如果换作别人可能就很在乎钱，可是吴光远并不在乎。
当然吴光远也不想给这样的赌鬼太多钱。
再说了自己空间里也只有赵铁柱的五十五两了。
“你说的张财主就是那个张麻子吧，那老头都五十多岁的人了，你觉得你女儿弄过去当妾会幸福吗？”
“还不知道那个老头有什么癖好呢，万一把你的女儿吊起来打，脱光了抽鞭子啥的，你作为这么好的一个爹，你舍得吗？”
穆万顺一下子语塞。
吴光远趁热打铁道：“我再加五两，给你二十五两，行的话，签字画押，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等待……，吴光远也不急着说话。
吴光远是穿越来的，可是很清楚有些人是特别喜欢赖皮的，像穆万顺这种，万一前脚拿了钱，后脚就不认账了，怎么办——那必须签字画押，黑字落到白纸上再来个红手指印。
再说了此时的新国是允许买卖的，但也要合法买卖。
“行——”穆万顺一听还比张财主多给了五两，想了一下就答应了。
英子看了一眼吴光远，穆万顺让她起来时，她也没有再哭闹。
“那就去小洼酒家吧。”
吴光远想到叶德一是一个生意人，正好还可以当一个中间人。
吴光远抽着烟，走在前面，穆万顺带着英子跟在后面。
对于吴光远来说钱只是死物，但是能换来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长得不错的姑娘，这门生意吴光远觉得是不亏的。
再说了，自己还做了一件好事，把这个英子从“火坑”中拉了出来。
小洼镇镇街本来就不大，三人没有走多久就来到了小洼酒家。
叶德一一看吴光远怎么又返回了，“难道是中午觉得饭钱二两银子给多了，自己还没有给他找钱，来要钱的？”，“自己不是看他醉了，改天等他清醒时再算给他嘛”。
叶德一心中想着，脸上却笑脸迎了上去：“光远兄弟，我这就把中午的账给你算一下。”
吴光远一听，还愣了一下，不过马上就明白了叶德一的意思。
“哦，叶掌柜的，你居然叫我一声兄弟了，那中午多出来的钱就不用再算了，我来是有另外的一件事。”
叶德一看向跟着进来的穆万顺与英子，这二人他都认识，一个老赌鬼，一个可怜的卖烟卷的姑娘。
自己还经常在这个姑娘手中买烟卷呢。
吴光远说着话给叶德一递上了一支烟。
叶德一忙接过，吴光远为叶德一点上，整得叶德一忙用双手捂住点烟的火。
“嗯，他要卖女儿，我买了，就想着在叶掌柜这里借个纸笔，签个字画个押。”吴光远也不提让叶掌柜当中间人的事情，看着了，那不就是中间人了吗，多提一事，人家答不答应还另说，何必提呢。
只要有人看到了，那就是有中间人了。
还不用另外花钱。
“借一支笔，一张纸，再来点红泥，叶掌柜的有吗？”
吴光远抽着烟问道。
“有有有，我这就给你们拿去。”
叶掌柜拿着纸、笔、墨、泥就来到了吴光远他们面前，他本以为吴光远还要托他写一张卖身契。
可是当他看到吴光远捉笔的姿势，愣了，“这一看就是会写字的人呀”，“吴光远不是小混混，小痞子，没有读过书吗？”，“什么时候会写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