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原来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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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学政使大人的轿子队伍便浩浩荡荡进入了才子乡，虚竹国的科考管理非常严苛，若是徇私舞弊，立斩不饶。
人人都知道皇宫里‘炼丹求长生’的老皇帝，纵然二十年不上朝，整个虚竹国的权柄还在他手上。
因何？控制人才的选拔。前些年闹出了科场舞弊事件，牵扯其中的大小官员三百名，全部被杀头，这就是老皇帝的霹雳手腕。
学政使大人的轿子停了。
几乎全部才子乡的百姓都来恭迎，前方的乡绅和县官更是躬身哈腰，好不谄媚。
学政使大人面相严肃，不怒自威，嗯道：“听闻你们才子乡第一才子刘继望被天火烧死，可有此事？”
县官道：“回大人，有此事。”
“可曾查明？”
“这……实乃天谴所制啊！”
学政使大人哼道：“天谴？”
“是啊，刘继望被烧死之后，才子乡便传出了‘周师为大，越之则天谴’的传闻，本地的才子们纷纷离开，以躲避天谴。”
学政使大人蹙眉。
县官继续甩锅道：“大人，周师乃是您的恩师，其才华很高，一般人超越不了。只怪那刘继望确实是天赋极高的才子，这才遭了天谴。”
学政使大人很是为难。
若是继续训斥县官，那岂不是对自己的恩师不敬？若是不查清此事，那以后才子乡还能有才子吗？
此番，学政使来此，是为了不拘一格选拔人才，就是提前测试此地的才子，然后多加照顾，以后中进士，可进皇帝的法眼。
一般各地被学政使大人钦点的举人，后来都进了朝堂，担任要职。
学政使大人无奈道：“此地可有拔尖才子？”
县官道：“本地举人白德凤如今是才华最高的一位，但……”
“但什么？”
“来了一位剑客！”
“剑客？”
“可他不仅会用剑，文采还超一流！”
学政使大人好奇道：“可否一见？”
县官点头道：“请秦渊公子上前。”
人堆里，由衙门捕快拉着，秦渊极不情愿地走上前，宋容雅抱着魔蛋追上去，却被捕快阻拦，只能看着秦渊走向学政使大人。
学政使大人观看秦渊仪表，剑侠风流，恣意潇洒，实在是卓尔不群，但……学政使大人笑问：“公子真——好读书？”
“每读书，不求甚解！”秦渊哼道，要知道自己虽然八岁穿越，但父母灌输的知识文化实在太多。
“好！果有几分才气。可否吟诗一首，赠给本官。”
秦渊道：“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未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嘶——”学政使大人眼睛一惊，神情恍然。好诗啊！淳朴而动情。想自己离家几十年，如今高官而归，此间儿童真不认识本官呢。
学政使大人立刻笑道：“公子可有功名？”
“我是剑修！”
“啊？你是修士？”
“嗯。”
“可惜，可惜啊。若你潜心科举，必定中状元、娶公主。如今陛下的小公主已经年满十六岁，正当——”
“打住！”秦渊揉揉耳朵，不耐烦道：“我是男修，要找女修的！大人，您真相信天谴一说？”
“这……”
“您认为在下才华如何？”
学政使大人伸出大拇指，赞叹道：“高！实在是高！可名列中州文人前列。”
“比您的恩师周师如何？”
“这……”学政使大人很难回答此问题，但心底有了答案。
刘继望之死，绝对有猫腻。
宋容雅翘首以看，眼见秦渊与学政使大人相谈甚欢，真是佩服秦渊的社交能力。
一般男人见到高官，大多颤抖畏惧。
忽地！人群之后响彻一声怒吼：“真凶在此！我等清白必还。”
“呼——”
“呼——”
两个身躯被包粽子般绑住，接连被扔到了人群前方，随后五个汉子轻功飞上前来。
侍卫们立刻拔刀保护学政使大人，与落地的五大恶人对峙起来。
学政使大人立刻怒道：“汝等何人？敢来放肆！”
牛大道：“我们把真凶抓来了！以后不许传谣言，是我们兄弟几个人放的火、杀的人。”
县官闻听，低头一看那两个‘大粽子’，赫然一惊，道：“白举人！还有……你的书童！”
吕不清嘿嘿道：“这俩家伙以为我们兄弟五人找不到他们，殊不知，我们兄弟五人为了能洗清冤屈，会不择手段的！找了一晚上，偷看了多少人间的房间，那一个个钻被窝的、打呼噜的、哄小孩的，终于还是找到了这小子的所在。”
秦渊笑道：“五位仁兄真是艺高人胆大，偷窥这种事儿，可是要折福的。”
朱欢哼道：“你这小子大晚上也不睡觉，对着月亮吟诵什么不知乘月几人归，落花摇情满江树的酸句。你真以为你是个文人了！”
宋容雅怒道：“你们有没有偷窥我？”
唐彪道：“有！你对着怀里的大蛋说，秦渊真是讨厌！然后又说，也不那么讨厌。磨磨唧唧，老子懒得继续听。”
宋容雅蓦然脸红，解释道：“我是在埋怨他，不帮我抱一会儿魔蛋。”
学政使大人打断道：“休要管五位侠士如何寻找，你们五人说此二人乃是真凶，有何凭证？”
牛大道：“那晚对秦渊房间投掷火把的人就是这个书生！”
吕不清道：“而且我们在屋顶也听到他们主仆二人的谈话，是他俩制造了天谴传闻，吓跑了所有具有大才华的书生，目的就是为了成为学政使大人眼中的可造之材！”
学政使大人怒问白德凤：“可有此事？”
白德凤十分狼狈，与之前的儒雅大相径庭。白德凤含恨道：“大人！我错了。”
“真是你!你为了一己私利，竟然会杀害本地第一才子刘继望，你枉为读书人！”
白德凤立刻摇头道：“大人！我和书童只是制造了传闻，还放火想吓跑秦渊，并没有杀害刘继望。请大人明鉴！”
“还敢狡辩？来人！将白德凤给我大刑伺候，在诸位乡亲面前，本官要还刘继望一个公道。”
霎时间！便有四位捕快，手持木棒，径直走到白德凤和书童身前，手起棍落，狠狠打在了白德凤主仆身上，直打得二人哭爹喊娘，皮开肉绽。
但白德凤依旧哭喊：“大人饶命!我们真没有害死刘继望啊。晚生一时糊涂，求大人原谅！”
书童亦哭嚎：“我们真没有杀人！没有杀人！”
学政使大人却面容冷峻，毫不为之所动。秦渊则觉得这是屈打成招，且白德凤说没说谎，应该仔细询问一下。
秦渊拱手道：“学政使大人！请下令住手，我看，真凶未必就是白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