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讳莫如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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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大道连狭邪，青牛白马七香车。
夕阳普洒在这遍眼都是的绿瓦红墙之间，那突兀横出的飞檐，那高高飘荡的商铺招牌旗号，那粼粼而来的车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张张淡泊惬意的笑容，无一不反衬出盛唐大众对泱泱盛世的得意其乐。
夕阳渐渐落去，不消片刻，夜幕降临，但道路上的行人依旧熙熙攘攘，小贩的叫卖声络绎不绝。
两旁的酒楼茶馆鳞次栉比，随着灯笼逐渐挂起，一盏盏红灯笼，瞬间点亮了整个长安。
“大爷，来玩儿啊”
“公子，里面请”
街道一旁的酒楼前，几个搔首弄姿的奇女子，身穿彩衣，对着行人嬉笑不断，有宾客慌忙后退，亦有宾客兴致盎然，在奇女子的搀扶下，满脸笑意的走了进去。
在这繁华的尽头 ，便是那大唐的圣地，化生寺。
往日这化生寺乃是这都城最繁华的地方，现如今，人烟稀少，连寺庙两旁的小商贩也早早收摊了。
在化生寺的错对面，是一座酒楼，自从出了厉鬼事件，这酒楼也变得生意惨淡，无人问津。
天刚落幕，店里就剩下三五个客人，酒保站在柜台一旁，无聊的玩弄着手中的毛巾。
“小二，小二~”
“来了您那，客观您里面”
直至叫了两声，那酒保才从愣神中反应过来，刚才还有气无力的酒保，一看有人来了，赶紧上前迎客。
只见门前两个客人正站在门口，领头的横眉大脸，身宽体壮。在其身后，还跟着一个眉清目秀，好像秀才一般模样的年轻人。
这二人正是从福禄村赶回来的孙悟空与右使官，解铃还须系铃人，这厉鬼袭寺，其中缘由肯定还得从这化生寺入手。
所以一回来，就来到了这化生寺的附近酒楼，准备调查一番。
“客官，您是吃饭还是打尖啊”
“既吃饭，也打尖”
“好嘞，客官您这边请，给两位客官准备两间上好的客房”
酒保冲着楼上大声的喊道，随即又引导着两人坐到一旁的桌椅上。
“客官吃点什么”
“来一壶上好陈酿，一碟牛肉，一盘凉菜”
“得嘞，上好陈酿一壶，牛肉一碟，凉菜一盘，客官稍等”
由于要的都是凉菜，上菜的时间倒是挺快，不一会，酒保就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
“客官，您的菜齐了，请慢用”
“小二，一路走来，我看其他酒家人来人往，你这里怎么没什么人啊”
“这个嘛，客官，我这手里杂活儿有点多，改日再与您诉说”
酒保没想到，这年轻的秀才竟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眼神左右躲避，飘忽不定，支支吾吾的就要离开。
“怎么，难道这里闹鬼吗”
“嘘~”
那酒保仿佛听到惊天巨雷一般，脸色大变，赶紧上前噤声道。
“客官可不敢胡说，客官您是从外地来吧”
“正是，我等行走数日，专门来这化生寺上香的。看你这般模样，难不成，这里还真闹鬼吗”
“哎呀，客官可不敢再提了，二位还是早点吃饭，早些休息为好。二位看起来也不像坏人，小的劝二位客官，明日上完香，早些离开这是非之地为好”
小二说完，也不再搭话，讳莫如深，转身离开了。
孙悟空看着讳莫如深的店小二，心里想到。
“看来这一趟是来对了，这化生寺周边的人，应该是知道一些内情的，如果是单纯的厉鬼上门，这店小二也不至于如此模样。而且看情况，这酒楼的生意惨淡，也不是这一两天的事了。”
欲速则不达，孙悟空也没有急于喊住店小二，他也准备再看看。
亥时刚到，这柜台的店小二就动了，挨个走到所剩不多的客人面前。
面带歉意，不知道说了什么，那些客人也不纠缠，随即纷纷起身结账离开。
随后，这店小二就走到孙悟空他们的桌前，歉意的说道。
“不好意思，客官，我们小店该打烊了，您看要不我把饭菜给您送到房间吧”
“为何，现在才亥时刚过，你们这么早就打烊吗”
“实在不好意思，客官，这是小店的规矩”
“什么规矩，哪来的规矩，没看我家公子还没有吃好吗”
坐在一旁的右使官，当即就不乐意了，一开始支支吾吾的不肯说，现在又来说什么规矩，不由的有些怒意。
不过，坐在一旁的孙悟空摆摆手，拦下了右使官，微笑的看着店小二说道。
“也好，那就端到客房吧”
店小二随即拿来托盘，将桌子上酒菜一一收拾好。
“二位客官，请随我来”
看着身前的店小二，他们也犯不着为难他，但孙悟空知道，这店小二应该知道些什么，想着到房间内，再好好询问一番。
“客官，这是您的酒菜，二位客官吃好后，早些休息。
碗筷放在这里即可，明日清晨，小的自会上来收拾”
“慢着~”
“客官还有何事”
孙悟空说着就喊住了准备离开的店小二，伸手从怀中掏出几两碎银，放在了桌子上，笑呵呵的开口道。
“小哥，我这个人就喜好奇闻异事。我住过的酒楼无数，你家这般规矩还是第一次遇到，还有你家酒楼在化生寺旁边，位置如此好，按说应该客人应该很多啊，怎么会如此少。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事，可否与我细说一下”
孙悟空说着又将桌子上的碎银，往前推了一下，意思很明确，只要你说了，这些银子就都是你的。
正所谓无利不起早，一个店小二不分昼夜的忙碌一年，也才能挣几个铜板。
看着桌子上的碎银，足够他挣好几年了，不由的目露贪婪。
说不动心是假的，只是举头三尺有神明，生怕因为自己说了，再遭到什么邪魅。
考虑再三，最终还是金钱战胜了理智，随即上前，有些为难的拿起了碎银。
“客官想知道什么，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呵呵，你们酒楼为何这么早就关门了，你这酒楼生意本来不错吧，现在为何是这般境况”
捂着怀中的碎银，也不再纠结了，看房间的门窗都关好了，眼神恍惚不定，心有余悸，缓缓的小声开口道。
“因为有不干净的东西，客官，你有所不知，这附近闹鬼啊”
“闹鬼，这个我知道，白天听路人提起过，不就是这两天事情吗”
“客官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