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不能放过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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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我屋子里先歇会儿，我去叫婶子和我奶奶婆婆过来商量。”谭四儿起身要出去，三妮子拉住了谭四儿的衣袖，“别怕，这事儿有我呢，不用怕。我快去快回，你在我屋子里跟小狗玩儿一会儿。”
“小狗子，你跟我三姐玩会儿，陪陪她，我去去就回。”谭四儿弯腰把小狗子抱起来，放进了三妮子怀里，转身跑跑哒哒的往厨房去了。
路上，谭四儿都想好了怎么说了，可是看着一脸悲伤的刘婶子，依然觉得很难开口。
“四丫头，怎么一个人？我们三妮子呢？”刘婶子惦记自己孩子。
“她在我屋子里呢，我让她歇会儿。”谭四儿语调平缓，“婶子，婆婆，先去我屋子里吧。商量点儿事。”
刘婶子一把扔掉了手里的擀面杖，抓过谭四儿急急道，“出啥事儿了？”
“我，我说不好。”谭四儿是个没圆房的童养媳，她张不嘴说这些。
李婶子把擀面杖捡起来，推了推刘婶子，“她婶子，过去瞅瞅，没事儿也放心了。过去看看。”
婆婆这会儿也拉着她往帘子外头走，“走吧。过去看看。”
谭四儿看着那晃动的门帘子，愣住了。
李婶子从后面推了推她，“想什么呢？还不跟上去？”
谭四儿咧了咧嘴，转身跟了上去。
“婶子，那围裙还在你身上。”谭四儿追了几步，追不上，就喊了一声。
“看看我急的。”刘婶子站在那里解着围裙，慌乱的手，暴露了她的心情。
婆婆伸手帮了帮她解开了系在身上的绳子，顺手把围裙拿在了手里，“她婶子，先别急，问问四丫头是怎么回事。”
“婶子，我想让三姐今天晚上住在我这儿。”谭四儿硬着头皮开了口。
刘婶子看着谭四儿没说话。
“婶子，是这样，我不是大夫，不确定她是不是有身子了。我摸着像，又不太像。”谭四儿尴尬的红了脸，“可是，三姐还是，还是闺女，身上这个，像是不干净的东西留下的。”
“啥？”刘婶子用力抓住了谭四儿的手。
“嘶……”疼的谭四儿想把手抽回来。
“所以，这几天，让她留在我这里，我想想办法。”谭四儿又说了一遍。
“走吧，进屋再说，外头也怪冷的。”婆婆拉着缓不过神儿来的刘婶子，先一步往谭四儿屋子里去了。
谭四儿进了自己屋子，正好看见两个妈妈坐在三妮子跟前，小狗子蹦到了地上甩毛。
看见谭四儿进来。小狗子紧跑几步，跑到跟前，接着甩毛，同时甩过来几个白眼。
刘婶子拉着三妮子的手，眼泪簌簌落下来。
“三丫头，真要是这样，你也别怪家里，还没成亲就……是要沉塘的，我们家也丢不起这个脸。”
“妈……”三妮子扑进了刘婶子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妈，我没有，我真的什么也没干过。”
“我当然知道，可过几个月，真的落了地，不管什么下来个啥，谁又能相信你什么也没干过呢？说出来也没人信呐。”
“要不，妈给你个痛快，不如来个痛快。”娘两个抱头痛哭。
“婶子，婶子。”谭四儿推了推刘婶子，“不到最后一步，不能走这样的路。”
“可，这要是实打实的在肚子里了，能怎么办？”刘婶子摸索着三妮子的脸，“我让你活着，你爹和你爷爷也不能，嫁出去的姐姐，娶媳妇的哥哥。”
“婶子，让三姐在我这儿住两天。让我想想办法。”谭四儿拦住了唠叨不休的刘婶子。“婶子，你先回家吧。我来照看她。”
婆婆见状，也是拉着刘婶子往外头去了，“让她想想办法。总会有办法的。走吧，让她们小姐俩呆会儿。”
谭四儿听着她们两个走远了，转头看向三妮子，“三姐，你别乱想。若是把它弄下来了，家里容不下你。我送你走，去别的地方。”
“妹妹。”三妮子一头扎进谭四儿怀里，泣不成声。
地上的小狗子，蹲在那儿瞅着她们俩，当听见谭四儿说，“弄下来了。送她走”时，眼睛里闪着晶晶亮的泪花。
谭四儿等三妮子哭够了，才慢慢的把她从怀里拉出来，掏出来个折好的符递给她，“三姐，你卡在腰上戴着。我去看看书上有没有更细致一点儿的说明。”
“没事儿的，这几天你就呆在这儿，我来想办法。”
符戴在身上后，三妮子的状态，明显比之前好很多。晚上的时候，三妮子的饺子，是谭四儿端到自己屋子里让她吃的。
“有没有什么感觉？”谭四儿看着吃的挺香的三妮子，弯着眼，有了点笑模样。
“好吃。”三妮子夹了一个，蘸了点醋，递到了谭四儿嘴边上，旋即又缩回来吹了吹，“有点儿烫，你吃一个。”
谭四儿一口咬住了，用手指头扶着饺子呵了几口气，“是挺烫。”
三妮子还夹了一个扔给了在地上蹲着的小狗子。
谭四儿发现，自打太阳落了山，只要是她跟三妮子自己在屋子里，小狗子都寸步不离的跟着自己。
它防着三妮子肚子里的？
“三姐，等会儿你该洗就洗，该睡就睡，该干啥就干啥，不用管我。我看看书，有需要你配合的，我叫你就行。”谭四儿用手捏着饺子，一口一口咬着。
“嗯。”三妮子顿住了，刚才的高兴劲儿，仿佛也顿住了。
“三姐，咱不怕。我有办法，你把心放肚子里。”谭四儿安慰她，“那天那么危险，我们都走过来了，这个更没事儿。”
“妹子，这个符有点儿用，这会儿，我闻不到油腻味儿了。”三妮子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对，三姐，就这样，你有什么感觉，都告诉我。我越了解它的习性，越好。”谭四儿又抓了一个饺子，弯着眼瞅着三妮子，“你够不够吃？我再去盛一碗？”
“够吃，这几天胃口也不好，吃的不多。今天已经算多的了。”三妮子被谭四儿带着，也有了点儿高兴的模样。
“我跟你说，我们李婶子和馅儿，可好吃了。明天我让她炸丸子给你吃。”谭四儿开始吹牛，“萝卜丸子，可好吃了。”
“好。”小姐俩个儿弯着眼，对着乐起来。
三妮子睡着了之后，谭四儿自己一个人走到了三太奶的供桌旁边儿，上了三柱香，跪到前面絮絮道：“三太奶，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虽然它也是个命，可是书上说，如果真的是那种东西，我算不算杀生了？”
“即使是杀生，我也得弄下来它，它是命，三姐姐也是命。它无缘无故的害人在前面。”说完上一句，谭四儿磕了个头，像是在给三太奶交待。
等了一会儿，没听见三太奶的声音，谭四儿双手摸了摸三太奶给自己的耳环，转身回自己的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