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脚踏两条船的丫鬟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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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姑娘教得好”大丫鬟努力克制自己上扬的嘴角，试图表现出一副沉稳的样子。
“这几株怎么单独隔开了？”锦绣看着用特殊的木盒分开陈放的药草，“之前倒是不曾见过……”
说着就要上手的时候，大丫鬟急忙拦下“姑娘，先等等，还是先带上天丝手套吧，听药商说，这几株单独陈放是因为它有剧毒。”
剧毒？锦绣眼眸微闪，转完库房之后，很自然的吩咐着“这几株先送到药房，我要试试新配方。”
“对了，给常嬷嬷递个话，就说我近日得了一些上好时令水果，请她过来聚聚。”
大丫鬟有些不解，她们和常嬷嬷平时不怎么来往，还是派人去请了。
常嬷嬷是世子身边的管事嬷嬷，用来接待外事，毕竟世子一个人在函陵，内宅没有做主的人，就得需要这样一个助手。
便于和各家来往应酬，而且她又是跟随前王妃的人。身份贵重，就连世子都得敬重三分。
以后老了，也是要府里荣养的。
常嬷嬷这边听了，心里不知道锦绣想做什么，特意让她跑一趟？心想万一锦绣想要爬床，或者用什么上不了台面的手段，她拒绝就是了。
但是不能得罪锦绣。毕竟她的儿子是外面的管事，如今也算在锦绣手下，怕锦绣下绊子。
常嬷嬷想着有的没的，面上得体的应下。
“常嬷嬷”锦绣给嬷嬷福了福身，嬷嬷避开受了半礼，虽然按规矩，她全然受了，也没什么。
但是锦绣到底受世子看重，还是谨慎些，别得罪了人。
“嬷嬷，我听说按照往常的规矩，是该到放人的时候了……我也不要嬷嬷做什么，只要今晚或者明日早上给世子提一嘴……听说您的三儿子在布庄做二等管事，我看他能力有些埋没了……嬷嬷您看？”
锦绣早就屏退了下人，给嬷嬷倒了杯茶，奉到嬷嬷面前。
常嬷嬷神色复杂“我倒是没猜到你有这个心思，这事……世子哪是我能左右的……”
锦绣无所谓的笑了笑“只要嬷嬷说一句。成不成都承嬷嬷的情。”
送走了嬷嬷，又看了会儿书。
“姑娘，该用膳了，厨房今日熬了老母鸡汤，很是滋补。”大丫鬟坚决让锦绣用完膳。
锦绣也顺从她，不过之前熬了一段时间，看把她吓得。
用完膳锦绣就转身进了药房，迫不及待的想要试试自己的想法。
“还真是剧毒呢，这个量刚好。啧，我这般好颜色，还真下不去手。”锦绣嘀咕着，手却丝毫不犹豫的把药敷在了脸上。
很疼，但是手抖都不带抖一下的。
容貌一毁，世子就不可能再有任何想法了，毕竟美貌的女子那么多。
世子对她的态度微妙，以她的身份，普通的情况也只是世子把她收入房中，做一个通房丫鬟。
好一点的话，可以做个小妾，如果以后的大夫人比较好相处，以后凭着资历还可以混个姨娘当。
看了看自己被毁掉的脸，丝毫没有被吓到，“看来得准备戴一段时间的面具了。”
等锦绣再次打开房门时，整个宅子都被惊动了。
鸡飞狗跳的闹了一会儿，又是请医师又是安慰锦绣的。
大丫鬟小心地扶着锦绣回房，仿佛她是个破碎的娃娃，锦绣很想叹气，我是毁容又不是断腿了，至于嘛？
哭的比她还伤心，另一个丫鬟也从外面赶了回来，她身边两个丫鬟，现在一个在她身边侍候，一个被她安排着在外面做一些事儿。
锦绣毁容的当天晚上躺在床上，听着隔壁的压抑哭声有点睡不着。
“这两个丫头，倒是真心实意，就是太能哭了。”锦绣默默的想，宅子的事儿不出今晚世子就能知道消息。
明天还得演上一场。
次日，锦绣看上去憔悴了不少，失魂落魄的样子。
实际上，锦绣是一晚上没睡着，不是因为毁容，而是……瞧了眼哭肿了眼睛的两个丫鬟。
锦绣戴着黑色面纱，把脸裹得严严实实，才去世子府。
世子得到消息，刚开始有些不信，难道她会为了不跟我撒谎吗？
那就看看吧，所以有了锦绣再次进世子府的事。
“你摘掉面纱让本世子看看。”这个要求对于一个被毁容的女子来说是很难堪的。
被迫忍受大家异样的眼光，还有那些恍若无人的私语。
锦绣跪在地上，颤抖的手慢慢移向面纱的时候，大家都不忍的撇开了眼。
直到真容暴露在空气中。一个丫鬟没控制住惊呼了一声，世子看过去，立马就有人带走了。
世子不忍的移开了视线。
“为何如此？”
“几株没有见过的药草，想试试它的功效……”锦绣仿佛麻木一般双眼无神，话说一半就没下文。
绝口不提她明明知道有毒，还要炼药的事实。
“你……”世子张口，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锦绣恳请殿下一件事”锦绣低头，默默拿起黑纱重新带好。
“你只管开口。”世子仿佛承诺一般。
锦绣说出了自己的要求“殿下，锦绣还是不甘心，想要继续研究药丸。”
“你被它害到这个地步，竟然还没放弃，也罢，本殿同意了。”世子神色复杂，想起今早常嬷嬷的话。
罢了，让她留在府里，只会让她的处境更加复杂。思及此，挥手，有人呈上来一份契约。
锦绣知道，她的目的到了。
“念在你之前献药有功，特你入良籍。”
“锦绣谢过世子”锦绣故作感动，泪湿双眼。
虽然被赐了恩典，却没有人羡慕，侍书侍画更是同情的看着她。
往后的日子，对锦绣来说很规律，她沉迷医术，就连手里头管账的杂事，也让世子派人慢慢接手了去。
锦绣出来后，并不后悔放手现在的权利，她要的始终都是自由。
唯有常嬷嬷叮嘱升职成为一等管事的儿子，凡事谨慎些，不要傻乎乎的听人谗言，就想糊弄锦绣姑娘。
一年后
春意怏然的庭院中长着一颗百年大树，不知道是什么品种，曾经的花匠又是怎么修剪的，树冠如伞状，太阳光匀称的撒下，独它遮蔽大片阴凉。
树下，放着几张桌子，锦绣端坐着，衣带垂在地上，主人浑然不觉，正在慢慢研磨药粉。
曾经两个还有些稚嫩的小丫鬟已经学着主子的样子，也愈发沉稳起来。
“姑娘，南平侯府也让人过来买药。您看？”久久没有见姑娘应声，两个婢女互相看了看，这拿不准还要不要再问说下去。
就看姑娘已经把药粉装进小瓷瓶里，“南平侯府？他们要药干什么？”这药是美容养颜，对疤痕也颇有奇效。如今在女眷中多有盛名。
“我记得他们家不是暂时没有女眷？”南平侯爷的父母早早就去世了，南平候的妻子也难产而亡，暂时又没有继室过门。
说到这儿。两个婢女就笑了“姑娘算是问对了人了，婢子恰好知道这一点。”
“南平侯嫡子风流多情，荤素不忌，听说被女子争风吃醋，让给挠花脸了呢。”
“真的真的，就在大街上，好多人都看见了。差点破了相了。”
看着锦绣皱了下眉，一个婢女立马反应过来，碰了碰还在笑的那个。
两个人才小心翼翼的看着锦绣，锦绣因为炼药。
有一次出来后，就面容尽毁，如今出门必然带着面具，丫鬟心里暗暗懊恼，生怕引起主子的伤心处。
锦绣只是觉得这个名字熟悉，后来才想起这不正是剧情中的那个南平侯府？
不过现在她不主动去招惹南平侯的嫡子，相比两个人也没有什么交集。
就把这事儿放在了一边。
“那就卖吧，卖谁不是卖。”
“可是姑娘，如果按照你先来后到的规矩，这个月最后一瓶是一个贾姓商人。”
“把消息透露给那个贾姓商人，让他们自己去解决。”
锦绣制药还行，主要也是借了孤本的便利，那里面确实是有好些实用的方子。
有时她猜测，这本书会不会不是此界的呢？按理说能写出这样的孤本，应该不会一点名头都查不到。
没有人给锦绣答案，她也就靠自己臆想。
真不过不知道是哪个时期编撰的，名字和如今的叫法大不相同。
锦绣还是花了大量的功夫才比照着药草实验出来的。
吃透了那本书，她如今也算略有小成，有特殊功效的自然交给世子处置，当然也没有全部交出来。
只有这个颜玉粉，效果相比之下没有那么令人注意，经过世子允许拿出来敛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