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杀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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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什么炖肉，不怕撑着啊？再说现在买猪、杀猪也来不及呀！”
马娟儿笑着婉拒了李小草这道不靠谱的命令，建议道：“大作坊那边就等你主持上梁仪式了，你怎么老是拖着？要不明天你把这件事忙活完，趁着大家伙都在，吃顿好的庆祝庆祝。”
李小草点头答应：“就按你说的办，嫂子，你现在就是我们家的一家之主，谁敢不听你的话！”
“去你的。”
马娟儿再次羞红了脸，和未来的小姑子在房间里玩闹着，嬉笑声传遍的整个院子。
转天正午，大作坊院子里正中间燃起火堆，燃烧的竹子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在一位村老的指挥下，众人合力将正屋最大的一架主梁架好。
“玉柱坚挺千秋固，金梁耀辉百代荣！”村正陈大爷高声大喝，声如洪钟，“请主家纳福！”
声音刚落，一身新衣的李父从陈氏手里拿过一枚铜钱，顺着梯子爬到房梁，将这枚铜钱钉在房梁上。
等李父下来，随后就有人将梯子搬走。
村正陈大爷再次喝道：“来福喽！”
陈氏领着李平山和李小草把篮子里的铜钱和粮食往房梁扔，一群孩子围上来捡拾掉落在地上的铜钱，嬉闹声响彻整个作坊。
陈氏这次是下了血本，篮子里不但放了足足十贯铜钱和粮食，还有五十个一钱左右的银裸子。
随着小孩捡到银裸子的惊呼声，周围看热闹的大人也是眼热不已，纷纷加入捡钱的队伍，孩子和大人的笑闹声不绝于耳。
“多福好啊，多福好啊。”
陈氏瞧着眼前的热闹情景，脸上的笑容一直都没断过，嘴里还不住的嘟囔着吉祥话。
上梁仪式完成，接下来就是准备今天晚上的盛宴。
一帮老爷们喊着号子继续架房梁，妇人们则抱着今晚用到的青菜去河边清洗，一帮孩子大呼小叫的跟在李小草等人身后，吵吵着看杀猪。
今天盛宴的主角，就是被绑住四蹄躺在地上哀嚎的四头大肥猪，各个都是一身黑毛，长得凶神恶煞的，十分吓人。
李小草围着四头猪转了一圈，一头屁股后面带着一大坨荔枝，另外三头则是带着两串葡萄。
嗯，一公三母，这搭配还有些文艺气息。
“掌柜的，热水烧的差不多了！”
二蛋作为今天杀猪的后勤部部长，专门负责烧热水和清洗猪内脏的工作。晚上吃饭所用的桌椅，也是他带人负责凑齐。
李小草满意的点点头，询问道：“屠户找来了吗？”
二牛瓮声瓮气的回答：“小草，邓屠户找来了，杀猪刀也打磨好了！”
二牛是杀猪作战部部长，专门负责捆猪、运猪和协助屠户杀猪。等猪杀好后，他们还得负责刮毛和分肉。
李小草本想亲自杀猪呢，可是被老妈陈氏下了死命令，严禁她动刀子。无奈之下，她只能做个甩手掌柜的。
“很好，大家各就各位，准备杀猪，”李小草四下看了一番，没发现有问题的地方，“二牛哥，请猪上台！”
地上放了一个一尺多高的矮桌，长一米半宽八十厘米，是专门用来杀猪的。上面道道划痕和斑斑点点的痕迹，诉说着这张矮桌的辉煌历史。
首先被抬上来的就是荔枝猪，这家伙目测足有四百斤，二牛带着两个壮小伙抬它竟然很吃力，不到十米的距离愣是把二牛都累出一头细汗。
二牛撩起衣服擦了把脸，喘息道：“哎吆我去，这家伙的劲真大，俺们差点降服不了它。”
李小草深以为然，这头黑猪应该是淘汰的种猪，力气大性子野，如果饿急眼它还有可能吃人。
“二牛哥辛苦了，等会杀了这头猪，那坨荔枝就奖励给你几个了！”
二牛一愣，瞬间就睁大双眼，惊喜道：“带把不？”
“当然！”
二牛立即满血复活，高声道：“兄弟们，杀猪了！”
说完，带着两个兄弟死死的按住黑猪，对邓屠户道：“邓老弟，动刀吧！”
邓.....老弟？
哎，这不对啊，二牛哥和自己老哥是发小，现在也才十五六的年纪，邓屠户居然比他还小？
李小草连忙看去，就见这个邓屠户眉清目秀，身如细狗，细长的杀猪刀握在手里略微哆嗦。
“你是邓屠户？”李小草拦住了脸色惨白的年轻人，问道。
年轻人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苦涩的道：“我姓邓，但我不是屠户，我爹才是。”
好家伙的，原来是mini版的邓屠户。
李小草好奇的问道：“你是邓屠户的儿子？那你爹呢，他咋没来？”
没想到李小草这一问，竟然把这个书生气质的年轻人问的脸红了，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咋地，这么正直的问题还能问出点大瓜来？
李小草心中好奇，刚想再问点什么，二牛突然凑过来，把她拉到一边。
“小草啊，你就别问了，他爹会杀猪，他当然也会，就让他杀呗！”二牛的脸色也不太正常，言语里掩盖某种真相的意图。
“让他杀？你看他那个样子像是会杀猪的人吗？你不怕他杀猪的时候一时手滑，把你们捅个透心凉啊？
别废话，快说他爹为什么不能来？”
二牛眼神有些躲闪，李小草的脸色逐渐阴沉。
“我说！”二牛果断认怂，看到李小草这样的表情，他就想起那个不堪回首的斗鸡比赛。
他们有鸡，被斗的很惨，走路都得外八字。
“邓屠户昨天晚上喝了点小酒，晚上和他老婆睡觉时得了马上疯，现在在家养伤呢！”
“哎呦，没想到邓屠户还挺有耕耘精神的嘛，厉害了！”
“这你都懂？”
“废话，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李小草不屑的撇撇嘴，“你让他起开，躲一边去，我来！看来今天这几头猪，注定是要折在我李小草的手里啊！”
二牛无奈，只能将小邓“解除武装”，把他手里的杀猪刀递给李小草，拉着喜出望外的小邓退到场外。
李小草系上围裙，拿一个陶盆往里放点食盐，加点水搅匀，放在矮桌旁边，正对着猪脖子。
一只手在猪脖子处仔细摸索，找到胸骨上方的喉管处，李小草在上面轻轻点了点。
“危儿......”
或许知道自己大限已到，这头猪叫的格外凄惨，一只小眼睛惊恐的看着眼前手拿长刀的两脚兽。
“小猪小猪别发怪，今年早早去，明年早早来！”
虔诚的念完前世杀猪口诀，李小草双眼怒瞪，高声喝道：“二牛，按住喽！”
话音刚落，一把一尺多长的杀猪刀就狠狠地捅进猪脖子里，顺势向心脏部位刺去！
“危儿！”
黑猪惨叫一声，四蹄狠狠一蹬，将措不及防的三人踹了人仰马翻，随后就要挣扎着像逃跑。
“我去！”
李小草也没想到这三个货竟然这么没用，被黑猪一脚给踹翻，而且她也大意了，并没有打开大力开关。
就在这一瞬间，李小草知道自己开大力已经来不及了，心一狠，银牙一咬，手中的刀子再次往里捅，随后就是狠狠的一拧！
“呲！”
鲜红色的猪血如箭一般射来，喷的李小草满头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