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智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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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乱的病房跟前一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桌子、椅子被弄倒在地。

瓶瓶罐罐碎了一地。

翻飞的病历，纸张，乱七八糟一片狼藉。

被指甲挠伤脸的、头发的，手臂上伤的医生护士。

唐邪一脸黑的盯着眼前的景象，还没发号施令于彤就像猫一样张牙舞爪地扑向病房唯一一个毫发无损的他。

“喵！”

扑通。

唐邪被扑倒在地，于彤整个人压在他身上，双手像猫爪一样抓着他的衣服，发疯似的还抓伤露出来的胸膛。

“靠！”唐邪被眼前的于彤弄的脑袋都有些乱了，他伸手去抓于彤乱动的手腕，他抬了抬头，借些缝隙看去，两膝盖跪趴在自己身上的于彤，又气又无奈：“这对的是什么部位……”

这女人怎么老想上他！

“喵喵喵！”

被钳制住的于彤腾出一只没被抓住的手胡乱往他的脸上挠去，他歪头避去，不料却磕碰到了歪倒在地的椅子：“操……”

他忍，她越得寸进尺。

“够了！”唐邪抓住她一个手腕，翻身旋转过去，被动化为主导，把于彤压在地上。

“老子尊重女孩子，可不尊重疯女人！”唐邪死死压着还在不甘拼命挣扎的于彤，怒吼：“还不给我把她绑起来！”

一群人这才反应过来，忙过去帮忙把人给制止住。

人生如同翻天覆地的大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于彤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医生翻翻她的眼皮，又用照明灯照照她的喉咙，探探她的手脉。

“喵！”于彤朝医生龇牙咧嘴。

医生警惕地后退一步，冷汗直速飙升。

唐邪冷着脸，护士在给他胸膛上的伤口上药，一双寒眸犀利地盯着在和绳子抵抗的于彤。

“那个……唐总……”医生惶恐不安地瞥向唐邪。

唐邪幽深地朝他看了一眼，眼里滔天的怒气显然易见，冰出来的字更像是火山爆发：“说！”

“小姐的脉搏很紊乱，神经系统也跟着错乱，因为思维异常，所以产生认知障碍，根据刚刚小姐的怪异行为，应是癫痫发作……”

唐邪越听脸色越黑，孟鹤见状打断他：“太笼统了，说直接点！”

“精神病！”

“操你妈的！你说的什么?！”

医生惊恐万状地跪倒地上：“就是精神病患者！”

“……”

浓郁着药水味的病房顿时鸦雀无声，好像置身在一片无声又平静的水波之中，万籁俱寂。风一起，又卷去一番汹涌的肆虐。

唐邪食指尖拂过自己的右眉，眉毛滑滑的，触感很好。

在众人以为他会手握长剑杀他们个片甲不留时，他意外平静地来了一句：“为什么会猫叫?”

“??”

医生努力找出形容词：“意识障碍，记忆模糊，或者功能减退等等，每个精神病患者都有他不一样的交流认知，也有可能是因为某个特定的记忆与猫有关，把自己当成了……”

“明白了，就是个智障。”

“……”

医生惴惴不安地盯着地板：“可、可以这么说……”

医生们下意识地忐忑不安，互相交视一眼，人是救醒了，只是这醒的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静谧的空气，唐邪那平静的沉默却是带着那样步步紧逼的压迫感，一呼吸就牵扯令人提心吊胆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