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粪池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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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云刚逃进厕所,就有七八道电筒光交错辉映着照亮了大院的每个角落。刚才被叶子云作为遮挡物的筛子,更是被人一脚踢到了院当中。
叶子云贴墙站在角落里大气不敢出;心在嗓子眼跳着无法落回肚子里。这时她听到一阵水流淌的“哗啦”声,很快消失,过了几秒钟又传来水流动的声音。
城市里长大的人不了解农村这种旱厕,其实后面都有出粪口。
适应了黑暗,叶子云盯着那个有二十多公分宽,三十多公分长的便池口,有水流声说明下面是个通道。叶子云也想明白了这个问题。
贴近了仔细看,下面微微有亮光,虽然是漆黑的夜晚,但和粪池内的漆黑相比还是亮了许多。
叶子云迅速取下背上的书包,什么都来不及想,机械的顺着长方形的便池口就塞了下去。包带挽在手上,因为下面情况不明,扔下去怕被水流冲走。这可是她的全部家当。
叶子云先把脚伸了进去,侧着身体很轻松就钻了进去。双手勾着便池沿,用脚探了探下面。一边有墙体一边虚空。
叶子云想都没想,顺着有墙体的一面就跳了下去。早一分钟躲开那群人就多一分安全。厕所这个地方随时有人进来,到那时可就是瓮中捉鳖了。她不知道等待她的会是什么?也许是一池大粪;也许是一条河流或者其它什么。管不了那么多了,自由和生命比什么都重要。
叶子云两手一松,身体自由落下,并不深有三米左右。就那也摔的不轻,脚下很滑,叶子云坐了下去,也卸去了身体的重力,没受伤。
刺鼻的臭味差点儿让她窒息。下面像水渠一样是梯形,往上还有个小平台。叶子云忙抓起旁边的垃圾盖去自己的痕迹。自己则爬上小平台向里移动。
大便、烂菜叶子,还有些不明物,有洁癖的叶子云根本来不及细想。慌乱中全抓起撒在自己刚才的脚印上,还分神竖着耳朵听外面,一群如狼似虎的人正在寻找她。
到处都湿呼呼的,前方有亮光,也许那儿就是出口,也是她刚才看到的地方。但现在绝不是出去的时机。
这会儿大院周围都是晃动的人影。叶子云不敢出去冒险,反而向里移动。并且这个水渠在这儿有弯度。就算他们再次来这儿寻找也很难发现她。除非钻进来到这个位置。
叶子云抱紧自己以求安慰,心拧成了麻花。脸上泪水混着冷汗滴滴答答往下落。
“爸爸妈妈”叶子云除了这两个词,大脑一片空白。
世上对她最好的两个人,不求回报,无条件的好。除了这两个人再没有人会真心的做到这一切。
她却任性的,肆无忌惮的伤害他们。没有对比永远分不出人的好和坏。她身陷狼窝才明白了这一切。
杂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叶子云紧张的屏住呼吸,十指紧握,一手心的汗,害怕的浑身颤抖。
一束电光射进粪池,来人从洞口探头向内望。但由于深度和角度的原因,什么也没看到。也许此人受不了大粪的臭味,很快离开了。
叶子云借着亮光观察自己所处的位置。真是一个水渠,建造者借这个地势修了厕所,也是房间内的下水通道。难怪她刚才听到时断时续的流水声。
就在叶子云庆幸躲过坏人时,房间内的几个姑娘却在大吃二喝。先是开胃汤,又是各色各样的美味,竟全没在意同行的伙伴去哪儿了?一路少话的司机师傅左劝右劝,尽着地主之宜。
叶子云逃跑他们倒不怕,各出口都由他们的人守着,怕的是叶子云是卧底。这些关系;这些路线花费了他们不少心血。一但被破坏就是伤筋动骨的劫。不小心还会搭上小命。据点小头目各种电话联系着四面八方。
喜欢夜生活的熊老大,刚睡下不久就被一通电话搅了起来。看到来电显示的号码一肚子的怒气瞬间消失,如果不是有紧急情况这个点对方不会来电话。
“喂”熊老大的口气很重,显然比对方还着急。静静等对方把话说完,瞅着趴在旁边的苟建辉。自从叶子云离开后就没说过一句话,还闹肠胃,吃啥吐啥,二十个小时里几乎滴水未进。
看了看表再有四个多小时就到交易时间了。致于说的“卧底”不可能,他清楚叶子云的底细。三年来她和苟建辉的每次聊天他都看过。哪存在什么卧底?再说自己后面也不是没人。如果真是卧底,里面会不知道?这一点他确信不会失误,心里倒不紧张。但跑出去也是个麻烦。
想到这又瞅了苟建辉一眼,是不是这小子在捣乱?给了叶子云什么暗示?不然跑掉的怎么会偏偏是她?
当苟建辉和叶子云相拥告别时,熊老大恨不得捏死这两人。苟建辉知道时局以定,趁机摸去了叶子云的手机和钱包,以便消消熊老大的气,给自己留点儿余地。
他清楚这帮人弄死他跟弄死一只小鸡一样容易。总之,人都有自私的一面。再说“货”身上的东西最后也是被别人弄走。
如果苟建辉知道叶子云能逃脱,定会留下这些东西,以便她自救。
直到叶子云乘的车拐过街角,苟建辉才步履艰难的回到旁边的车里。从口袋拿出叶子云的东西扔在挡风玻璃前。
没说一句话,闭眼靠向背后。结痂的伤口早就被撕开了,可能血都渗透纱布沾到了黑衬衫上。他不想管,这点儿痛比起叶子云的地狱之路什么都不算。
熊老大看着苟建辉要死不活的样子,真想磨快牙撕碎他。他们这些人哪个身上不背着几条人命,哪有回头路。更不可能放苟建辉离开,那样等于在自己脚下埋了颗雷。
熊老大愤愤的一脚油门,车“轰”的一声窜了出去。苟建辉受伤的后背狠狠挤在靠背上。熊老大并没解恨又开启了嘴炮:“不过一个书呆子,还真能让你动心?像个白痴一样的小白兔,任人玩弄是不是挺有成就感的?”
熊老大没有看苟建辉专注的盯着前方的路,在车水马龙中穿梭:“我国的高等学府怎么能教出这样的一帮傻b。坐在亮丽的办公楼里还有点儿人模狗样。到了社会上一个比一个傻b。就这样的傻b也能打动你的心?”熊老大越说越气,粗话连篇。现在觉得说什么都不解恨。
进了公寓,熊老大就把苟建辉扔进了浴室。这次没用水冲洗他,而是撕开衬衫为他疗伤。止痛药还没过劲,并没多疼。
但被熊老大摁在墙上时却放声哭了出来。对方惊的一怔差点把药箱扔地上。这是苟建辉第二次像个孩子一样,在他面前毫无形象的大哭。
第一次时确实还是个孩子,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年。被解救出来时吓的扑到他怀里嚎啕大哭,鼻子眼泪蹭了他一身。也就那时,熊老大突然“慈母”心泛滥。决定把这个孩子留在身边,照顾一辈子。
熊老大知道,这次苟建辉的眼泪却是为另一个女人而流。恨得牙齿磨的咯咯响。
这个社会怎么了?都是一群傻b。骂了一圈下来,自己还不是一样。轻柔的为苟建辉取下背上的纱布,从新换药。
社会就是这样,够狠够坏才有生存之道。熊老大只认这个理。
苟建辉根本没睡着,只可惜熊老大的手机外放小,什么也没听着,不然要后悔死了。
但在交易前来电话必是发生了大事情。熊老大不告诉他,他也不会问,问了也没啥意思,又没决定权。
…………………………
窝点的人都没睡,只有那四个吃饱喝足的女人睡成了死猪,即将成为“货物”被卖出。以防夜长梦多,节外生枝,交易提前一小时进行。
四人被扛到面包车里拉去了交易点。交易点是临时改变的,双方同时出动,到达时刚好。
这次除了面包车的原有司机,又加派了一辆小车三个人。黎明前的黑暗里车在大山中穿行。
为了预防万一,对方带了催眠师抹去了四人的记忆。如果不出意外,八小时左右这批货就到了另一个国度。就算叶子云是卧底也成了一张废牌。
窝点留下的三人,又把周围的山坡搜寻了一遍,也没发现叶子云的踪迹。他们认为能这样无踪无迹走出这座大山,绝对是警方的人。
没人接应,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是万万做不到的。三人开始着手清除他们在此留下的生活痕迹,现在科技发达,稍有不慎就会留下致命的证据。
在外面人提心吊胆忙得脚不沾地时,叶子云都快被熏死在大粪池里了。怕被发现,又不熟悉地形,她不敢冒然出来。只能忍到天黑后再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