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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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死。”
围堵两人的生灵有上个，实力皆为神王中期，望着冰橙两人的目光不善，充满了轻蔑之色。
在他们准备对冰橙起歹心之时，结局已定。
百息之后，除了两个生灵遁走，其他生灵尽数被斩。
贡献出其神格与晶核等众多修炼资源。
但冰橙并未因此而放松。
只因又有一伙人盯上了她。
此些生灵为同一种种族，类似于蜥蜴人。
全身呈现墨色，身披黑金甲胄。
想来是与金甲卫同样的性质。
“两位道友实力不错，不知是否有愿一同进入下一区域，我等队伍中有擅长火之法则的存在，有他在，能保证你二人不受火之法则的影响。到时只需你二人出一份力，获得的神格与晶核平分如何？”其中一生灵说道。
何若曦望着冰橙，同时传音道。
“橙姐，他们估计不怀好意，还需谨慎对待。”
“我明白。”冰橙揉了揉何若曦的小脑袋说道。“我也没想着答应他们，时间还长，过几年你我总会有实力进入下一区域。”
“诸位道友，此事我不想掺和，还请另寻高明。”冰橙淡淡回道。
“呵呵呵…”
黑甲蜥蜴人闻言冷笑道。“人族果然都是贱骨头，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你二人不愿，那就休怪我等不客气。”
场面剑拔弩张之时。
忽然从远方传来一道雄厚的声音。
“古蜥一族，尔等真当人族好欺负？”
冰橙只觉这道声音有些熟悉，身子微颤，但面上却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金甲卫的将军来了。
下一瞬，上百金甲卫瞬移而至。
与古蜥一族对峙。
见冰橙这般紧张，何若曦亦是了然，也未刻意去看来人。
“很好，我看你人族还能嚣张多久，人族宇宙恐怕支撑不了百万年，便会彻底沦为其他种族的附庸。到时你等人族不是成为星空流民，便是成为其他种族的玩物，刘将军你莫不是还在等待人族皇女的回归吧？哈哈哈…这不切实际的梦确实挺美好的。”
刘将军不喜不怒，只是淡然回道。
“彼此彼此，你古蜥一族情况似乎不比人族强。”
“呵呵呵…那就看谁能笑到最后了。”
说罢，黑甲蜥蜴人不再纠缠冰橙两人，反而直接进入下一火焰区域。
“是个不错的苗子，可有愿加入我金甲卫？”刘将军回首打量了一番冰橙与何若曦，郑重说道。
冰橙正视刘将军，美眸清澈，不夹杂丝毫情绪。
“多谢前辈的盛情邀请，此前晚辈也听闻过金甲卫的事迹。但晚辈与道侣都被人族所伤，不愿再回人族宇宙，也不愿再为人族出一分力。”她在试探，亦是在回绝。
眼下之事一环套着一环，更像是一场局。
她早已断了金甲卫这个念想，即便刘将军可能仍在遵循父亲人皇的遗愿，但金甲卫不再是那个金甲卫。
无论如何，都不能轻易金甲卫。
更不用说加入金甲卫，那般只会让自己徒增暴露的风险。
几名金甲卫刚想出言，却被刘将军犀利的目光制止。
“实属可惜了，两位后会有期。”刘将军也未多做停留，领着一众金甲卫进入下一火焰区域。
待彻底感受不到金甲卫的气息后。
何若曦这才传音道。“橙姐，我们还待在此地嘛？”
“过几日便离开，有金甲卫的在，你我随时都有性命之忧。”冰橙不愿与金甲卫接触。
如今看似是刘将军等一众金甲卫为自己解围。
但怎么想都觉得奇怪。
几个神王后期的古蜥一族，怎敢留下来与踏入神王巅峰不知多少岁月的刘将军对话。
而且言语中还存有讥讽之意。
还强调人族宇宙用不了多久便会沦陷一事。
听上去宛若是在特意点醒冰橙。
“麻烦…”冰橙秉承惹不得还躲不起的行事风格，想要溜之大吉。
准备前往距离炎域最远的机缘之地。
要不然就躲到暗宇宙的中心去，反正不能与金甲卫有过多的接触。
何若曦点头。
好在接下来的几日相安无事，刘将军等一众金甲卫并未出现在冰橙面前，也未发觉有神识盯着。
冰橙当即选择与何若曦一同跑路。
待两人离开后一个时辰。
蓝色火焰区域，刘将军眉头紧锁。
其他金甲卫见状亦是铺开神识，这才发现失去了冰橙两人的踪影。
“将军，那两名女子可是有何等异常之处？是否需要将之抓回来？”
“要我说，这两人杀了我等金甲卫的人，就应该将她们斩杀为兄弟们报仇！”
众金甲卫目光皆是望向刘将军，等待他的答案。
“我总觉得那女子的气息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来是在何处见过。”刘将军那双眸子中忽然变得有些浑浊，没了往日的犀利。
见此状况，有不少金甲卫暗暗冷笑。
神帝之下，所有生灵都有寿元限制。
几名人族的将军跟随人皇征战一辈子，可谓是尽心尽力，心力憔悴，寿元早已被透支大半。相比于其他寻常神王，寿元要折掉大半。
而如今，几名人族的将军都已到了耄耋之年，更有被其他种族策反的后生在暗中使手段，加速几位将军的寿元流逝。
百万年的期限便是指几位将军的身死之日。
“将军，难道那女子便是皇女？”有人问道。
刘将军摇头回道。“不可能是皇女，老夫看着皇女长大，其他人老夫都有可能忘却，唯独不会忘记皇女…”
他眸中的迷茫之色更甚。
而部分金甲卫眸中却是充满了欣喜之色。
可他们都没注意到，刘将军浑浊的双眸深处藏着一抹杀意。
“尔等藏不了多久……”
……
冰橙离开炎域之后。
与何若曦前往距离炎域最远的一处机缘之地。
极阴星域。
那里处于暗宇宙的边缘，不存在任何恒星，没有丝毫的光亮。
甚至比极寒星域更为寒冷。
身处其中，生机会被时时刻刻剥夺。
这些都是藤蔓生灵记录下的信息，至于到底是何等光景，还需亲眼见到才能知晓。
若是无法在其内生存，冰橙也不会强行进入当中。
若是能以寿元换取阴之法则领悟，她便会尝试。
眼下她还年轻，骨龄不过三百年，神王的寿元拥有三亿年之久。
突破神皇后还能成倍增长。
活那么久有何意义？还不如尽快提升实力，稳固人族宇宙的局势，到时将人族宇宙交给若晨管理，自己与若曦去安享晚年。
一提到若晨。
冰橙就有些心疼，若曦说若晨都被大家惯坏了，一年前便将若晨的记忆封印，如今正在凡仙界历练。
当然，她与若曦的身外化身一直都在暗中观察。
可能因为冰橙的血脉较为强大，离开若曦的管教之后，渣女的本质暴露无疑。
可比冰橙这个当妈的强太多。
为此，若曦没少给她白眼。
这不又来了。
“橙姐，若晨都交往第五个道侣了，再这样下去怕是会将凡仙界与仙界各个仙门的圣女霍霍完。”若曦幽怨的望着冰橙。
“咳咳…既然乖女儿本心如此，那便让她遵循本心吧…否则怕是不利于修炼……”冰橙干笑道。
若曦白了冰橙一眼。“哼哼～橙姐，当初你也是这般想的？”
“哪有……自从遇上我的傻若曦后，我心中便只能容下傻若曦一人。”冰橙有些心虚的说道。
“我怎么就这么不信呢？”若曦小手叉腰气呼呼道。
“天地可鉴日月可表，若曦你得相信我！”
“好啦，我相信橙姐～”
此番路程甚是遥远。
用了大半年时间才堪堪接近极阴星域。
途中，冰橙也未忘却做好人好事，在藤蔓生灵那里得到许多神药。
也看到许多被毁灭不久的星球。
藤蔓生灵遍布整个暗宇宙，就导致其强大战力不集中，怕是后面除了暗宇宙中心的星域外，其他各处的星域星球都会被攻陷。
这些自然与冰橙没多大关系，她与藤蔓生灵交好本就是带有目的性的。
若是人族宇宙局面不这般紧张，或许冰橙会诚心与其他种族相交。
但眼下只有利益至上。
愈发靠近极阴星域，途经的生命星球也愈发少了许多。
冰橙更是感受到来自灵魂的一股寒意。
她并未着急直接进入极阴星域，而是与何若曦来到一个无任何生灵的星球上。
准备开炉炼丹，消化进入暗宇宙后所得的神药。
虽然神药的数量较少，胜在神药的年份都很高。
此前就听藤蔓生灵说过，他们只会采摘那些年份很高，即将诞生灵智的神药。就算藤蔓生灵爱好和平，但也不愿培养出另一个种族。
而且藤蔓生灵一族若是知晓不敌，便会摧毁星球上的所有神药，不会给其他种族做嫁衣。
这也是为何冰橙一路上都选择去帮藤蔓生灵对敌，最重要的一个缘故。
半月之后，神药尽数被炼制成神丹。
以冰橙转世前的炼丹造诣，炼制出神丹品阶都不低，除了最初用于熟练的那几炉神丹外。
后续的神丹都有皇级。
神丹的品阶亦是按照神境来划分。
普通、君级、王级、皇级、帝级。
大概情况与仙丹差不多，皇级神丹不存杂质。
冰橙并未舍不得，她与若曦各吞服了一半。
若曦实力突破神王后期，与她同境。
而她自己实力亦有所增进，距离神王巅峰更进一步。
做完一切准备后。
两人这才进入极阴星域。
随着越来越靠近极阴星域，冰橙见到眼前出现无尽的黑暗，心底那种悸动之感更甚。
灵魂深处不由畏惧眼前的黑暗。
仿佛只要踏入其中，便会走向死亡。
与其他机缘之地不同，极阴星域周遭并无多少生灵，也无多少生命星球。
“橙姐…此地过于怪异，你我领悟的阴之大道被压制，恐怕短时间内无法适应极阴星域的环境，寿元都会受到较大的影响。”何若曦有些担忧的说道。
“嗯…”冰橙沉吟许久，才继续道。
“傻若曦，你在极阴星域外的生命星球等我，有剩余的神药在，藤蔓生灵应当知晓你是偏向和平一方的。”冰橙不愿让何若曦陪自己受苦。
若曦深深望了冰橙一眼，旋即嘟起小嘴，也不说话，径直瞬移进入极阴星域当中。
“若曦！”冰橙连忙瞬移跟上。
但若曦却像是生气一般，对冰橙不理不睬。
眼下她实力已有神王后期，冰橙在不使用全力的情况下也无法限制住她。
“若曦…等等我呀～”
何若曦忽然停下步子，扑到冰橙怀中，小粉拳不断轻轻捶打着冰橙的胸口，略带几分幽怨的说道。
“橙姐，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为何这般说？”冰橙疑惑，虽然她这几世都算是情场浪女，但动真心的只有何若曦。事实证明，在面对心爱之人时，会被降智。
也可以说，她想好好保护若曦，不愿让若曦受到丝毫伤害。
但…何若曦想要的并不是这种无条件的保护。
若曦想要的是能时刻陪伴在冰橙左右。
无论是再多么艰难，危险的处境。
都想。
“那橙姐为何不愿我一直陪伴着你，此前我没那个实力，我还以为橙姐是想让我快些成长起来，然后一起去历练。可…眼下我发觉橙姐你只是对我偏爱，而我并不想要这一份偏爱，我只想始终陪伴在橙姐身边。”何若曦说了许多。
冰橙认真听着。
同时。
思绪飘回张玉竹逼迫她领悟生死，破除封印之时。
即便那时的场面只是张玉竹的小伎俩，但她也不愿见到自己在意之人受到任何伤害，从而在不自觉的情况下影响着她的观念。
要好好保护在意之人，若曦、若晨以及然雪她们。
可眼下通过何若曦的话，冰橙也清醒了几分。
自认为的事情，不一定是若曦想要的。
此前若曦也做过多次的暗示，但她都选择当做没见到，或是不知其中意味。
“若曦她…心中应该很难受吧…”冰橙忽然觉得心有些痛。
情情爱爱与大道法则一般，需得领悟。
她前几世都只是万花丛中走，片叶不沾身，怎能领悟真正的情情爱爱。
“若曦…我错了…”冰橙帮忙擦拭着何若曦眼角的眼泪。
却见何若曦精致的俏脸上突然出现一道褶皱。
这才发觉，自己与若曦已然踏入极阴星域较深处。
“若曦，以后我不会再任何时候抛下你，但眼下极阴星域的影响太大，我们先去最外围缓慢适应好嘛？”冰橙紧紧握着何若曦的小手，柔声说道。
但眼前的若曦却像是充耳不闻，没有丝毫回应。
脸上的褶皱愈发多了起来。
“这…”冰橙见状面色大骇，连忙拉着何若曦往极阴星域外围而去。
随即发觉令她绝望之事。
短短两个瞬移，周遭的极阴法则并未减少，反而是若曦的模样愈发苍老，转瞬之间便换做一副中年妇女的面庞。
“怎会这般？”
她能感知到眼前的若曦无比真实，若曦却是陷入某种特殊状态，一直含情脉脉望着她，但不存其他动作。
“幻境？”
综合眼下的情况，冰橙得出这一结论。
事实也如同她所想那般。
在何若曦的眼中，则是见到快速老去的冰橙，无论她做出何等努力，都无法让冰橙苍老的过程停止。
“不不不…橙姐，你别吓我，都是我不好，不该与你生气。”
两人手牵着手。
分明从未分开，可各自面上皆是现出离别时才会有的不舍之色。
时间不断流逝。
而两人始终矗立在黑暗当中，除了面上神色不断变化外，就像是定格了一般。
渐渐的，两人身上都笼罩上一层墨色能量，随着这股能量的出现，她们的生命力缓缓被消磨。
不出百息时间。
两人眼中，对方容貌都变成老妪的模样。
冰橙快速思索着该如何破局，因为有着转世前皇女的记忆，她自然知晓，就算极阴法则再怎样强大，也断无可能在百息之内让一名神王中期的存在步入生命的终章。
眼前定然是幻境。
她还感知到身体有略微的变化，虽然无法知晓是哪个方面的变化，但能明确，这种变化并不是好事。
“必须领悟极阴法则，而且将之领悟修炼到周遭极阴法则的水平？”冰橙有了猜想。
可…即便是转世前的皇女也未领悟过极阴法则，一时之间不知从何处下手。
“极阴…阴…死亡嘛？”冰橙的思绪再度飘回三十三重天，若曦等人死在自己面前时的场景。
她不愿去回想，但眼下只有这般才有希望快速领悟极阴法则，才有希望从幻境当中脱离。
“若曦…你一定要没事！”冰橙望着眼前已然步入耄耋之年的何若曦，柔声唤道。
冰橙大概推算了下，此前几次瞬移的距离。
“事情可能也没想象中那么坏……”
另外一边，何若曦并不是傻若曦，当即也反应过来如今的境地。
“橙姐…抱歉…都是我不好…”她自然也意识到脱离幻境所需的条件，若是身处极阴星域最外围的话，难度会低不少。
眼下木已成舟，说再多也无用。
只能怀着愧疚之心，尝试领悟极阴法则。
两人眼中的对方容貌停留在耄耋之年，不再有变化，但能真切感受到对方缓慢流逝的生机。
宛若倒计时，给了她们莫大的压力。
因为她们知道，这流逝的生机并不是幻境，而是对方的真实情况。
好在极阴星域中不存生灵。
否则两人意识都身处幻境，若是现实中遭受袭击，恐怕就要陨落于此。
一天、两天……
在第五日时，冰橙终于领悟了一丝极阴法则。
虽然距离脱离幻境还有很长一段路，但万事开头难，只要踏出第一步，以后的路就会好走许多。
领悟一丝极阴法则后，冰橙同时感受到自身的那种变化也愈发缓慢。
“果然是极阴法则的侵蚀……”
“若曦，你如今进度如何了？”冰橙这才发现何若曦生机流逝的速度，已经变得十分缓慢。
“差点忘记傻若曦道心通明…不行，我得再快些领悟极阴法则，免得傻若曦为我担心。”
神对于时间真没什么观念。
一月…
两月…
……
领悟的过程看似缓慢，但两人都只觉过了一瞬而已。
两年半后，何若曦缓缓睁眼，对于极阴法则的领悟已然与周遭的极阴法则齐平，成功脱离幻境，脱离极阴法则的影响。
望着眼前略显虚弱的冰橙，何若曦心中更为愧疚。
就因为自己赌气，从而令橙姐陷入如今危险的境地。
她紧紧搂住冰橙，一双美眸中噙着泪，点点晶莹就像是星光一般，照亮周遭一小块黑暗。
“橙姐…都是我不好…”
说话间，何若曦周身浮现出点点淡绿色与翠色光芒，旋即融入冰橙体内，以此抵消极阴法则消磨冰橙的生机。
此些光芒正是生命法则，与她自身的生机。
其实若曦与冰橙都是自私的，皆不愿见到对方受到丝毫伤害。
若曦情愿将自己的所有都交付给冰橙。
冰橙亦是如此，不过她有着拯救星空人族于水火之中的责任，表现没若曦这般明显罢了。
“橙姐，这次换我来保护你…”
冰橙的幻境中。
“傻若曦…你怎这么傻呢？”她自然发觉自己与若曦的变化，从而得知若曦脱离了幻境，还在给自己传递生机。
她又觉得自己眼中似乎进了沙子。
“等我脱离幻境后，定要好好教训你一番。”
外界，何若曦见到冰橙眼角渗出的晶莹，秀手轻抚着冰橙的俏脸。“橙姐，不哭哈，以后我赖上你了。无论你是冰橙，还是那高高在上的人皇之女，都不能抛下我。”
望着冰橙的脸庞，她眸中忽然闪过一抹狡黠之色。
“既然橙姐处于幻境当中，那还不是任由我摆布，嘻嘻…我也能欺负橙姐了！”
她并未选择将冰橙带去极阴星域更外围。
有冰橙自身对于极阴法则的领悟，还有她生命法则与生机的加持，已然抵消极阴法则对于冰橙的影响。
主要她也怕随意挪动冰橙的位置，会对冰橙的修炼造成影响。
“嗯嘛～”
随后，何若曦犹如啄木鸟一般，樱唇不断点在冰橙的俏脸上。
“这般状态下的橙姐，似乎更有魅力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