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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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如此,想必驸马也可回京了。”
皇后听了这许久,才说了这么一句话,朝廷暗象丛生,谢子夜不在李遂宁身边,她总归是有些不放心的,哪有新婚不久的夫妻总是分别两地的,这样下去岂不是笑话。
“儿臣正想说这个事情。”
李遂宁走至景帝面前跪下,这才是她今日来的目的。
“父皇,涂丘百姓在此事上受了许多影响,且涂丘挖开了后已经不适合居住,若是遇到大雨,只怕泥石流一类的事故会促使再一次发生屋毁人亡。”
“这个事情的确需要考量,之前没有太注意过涂丘的存在,忽略了许多,这一次需得好好安置,不知你可有什么想法?”
“你别说想让她们入京?”
豫王不可思议的说。
要不是在景帝面前她都想给豫王一个白眼了。
“皇叔,江洲入京起码尚且三五日,这一两百人没有工具,步行入京不知要走到猴年马月去了,为何要舍近求远?”
李遂宁又继续说着自己的安排。
“父皇,这一次挖山涂丘的村民们出了不少力,省了我们许多麻烦,也可算得上一功了。”
“嗯,的确。”
“儿臣与子夜商量过了,这些年轻力壮的男丁可以编入江洲的军营里,可免了征兵的过程,父皇也知道,这些人大部分都是难民或者城灭后的俘虏,或受了重伤被抛弃的将士,这些人有经验,上过战场,比那些刚入军营的新兵更趁手,这也显得我朝大度。”
景帝思考着李遂宁的话,觉得也不无道理,眼下天下太平,但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的道理也在,留着这些人总归是没有坏处的,都是一些流离失所或者被原籍抛弃驱赶的人,得了一个新的安身之所总是会珍惜一些。
“那剩下的人呢?”
“那些老弱妇孺就留在江洲城内,江洲城内虽不是十分繁华,但是地广,重新搭建些住所绰绰有余,只需要父皇拨些钱款,加上那些金砂,足够她们安家了,也算是给那些进了军营尚有家属的人一个保证,父皇以为如何?”
“你这安排极好,又可填充军营,又可安抚百姓。”
“那父皇这般便是同意了。”
“自然,朕会拟旨让军营的负责人安排好这件事情。”
“多谢父皇成全。”
“你且给子夜写信,叫他放手去做,朕已经知晓你们的安排了。”
“是,儿臣会的。”
“这多亏有你,帮了朕许多。”
“儿臣不敢居功。”
景帝一句又一句话里无不是在称赞着李遂宁的本事,越是多说一句,豫王和宜贵妃的脸色越难看。
“哎呀,陛下,臣妾肚子疼。”
宜贵妃作势趴在桌子上,身边的宫人立马就去扶她,看她的样子装的极像,脸色依旧红润光泽。
“呀,这贵妃娘娘不适,还不快宣太医。”
豫王离宜贵妃较近一些,看他像往前又不敢的样子,李遂宁又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快,送贵妃回宫,宣太医。”
景帝当然也紧张了起来,连带着皇后也跟着担心起她来了。
“母后,您也不舒服,就不要跟着去了,有父皇和太医们在呢。”
李遂宁拉住皇后,明明她的脸色比宜贵妃的还要差上几分。
“遂宁说的有道理,你身体不适就不要去了,让遂宁陪你回凤仪殿,朕前去看看。”
“是,臣妾遵旨。”
豫王也打发着安清清跟着一同前去看看什么情况,表一表自己的风向。
“走吧,儿臣送您回去。”
“你父皇他也是担心贵妃的龙胎,并非是轻慢了本宫。”
皇后突然跟李遂宁解释着,李遂宁自幼就是景帝的独宠,这乍然其他人也有了身孕,还是与李遂宁不睦的宜贵妃,皇后明白李遂宁不在意这个,也想寻个说法给她。
“儿臣明白,父皇盼了这么多年,终于您和贵妃娘娘都有了身孕,他自然都是担心的,儿臣都成家了,不会同这还未出生的孩子计较什么的。”
“本宫的好孩子,这立马就有了长姐的风范了。”
“母后又取笑儿臣了。”
“你和驸马若是抓紧些,过些日子这宫里才真的热闹。”
“有这俩孩子也挺热闹的。”
“那你这长姐可要费心了。”
“儿臣这心太小了,只怕到时候只能顾得上母后肚子里这个了。”
“母后相信你日后一定会是一个极好的长姐。”
“母后对儿臣的期待这么高,日后也不怕儿臣吃醋。”
“你会吗?”
“儿臣自然不会,母后总是将最好的东西留给儿臣,儿臣也定会将最好的东西留给这孩子。”
“那若你和驸马有了孩子呢?”
李遂宁顿了顿,
她的孩子吗?
“公主府若是有了孩子,母后也自然会像对幼时的儿臣一样,小心呵护的。”
“你呀你。”
李遂宁在凤仪殿做了好一会,又替皇后把过了平安脉,走的时候景帝还没有来,李遂宁知道这是又被留下了,这孩子来的太过于突然,像希望一样降临在这后宫里,宜贵妃被皇后的恩宠压制了许久,这种机会日后可不多,李遂宁料定她一定会作妖的,若是日后生了皇子,那眼睛就要长到头顶去了。
“你这幅样子瞧着像是把你母后的话听进去了一般。”
沈其琛见她也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只是一直将手撑在马车的窗子边上,看着这外面。
“什么话?你指哪一句?孩子?”
“嗯,不然呢,你要是有了孩子,凤仪殿和公主府的恩宠和富贵便是要更上一层楼。”
沈其琛倒是盘算着。
“如今母后有孕,凤仪殿的恩宠也不需要我一个出嫁的公主去争,公主府的已经是无上恩宠了。”
“听着倒是有些清心寡欲的几分意思了。”
沈其琛听着李遂宁这样说,只不过他也就是听听而已。
李遂宁将身上的一个荷包取下,抛进沈其琛的怀里去。
沈其琛借着月光打量着这玩意儿,就是普通的荷包,连个花儿都没有绣的那种。
“压岁钱。”
只说了这一句,李遂宁关上马车的车窗,隔绝了沈其琛的视线和侵袭的寒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