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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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儿臣将他留在江洲暂管江洲的事务以及帮忙料理江大人的后事了,江大人离世,是大事,子夜留在那里帮忙也显得父皇对其的重视,又以免江洲无主,恐人心惶惶。”
“嗯,你做的很对,思虑周全,以安抚百姓为前提,这很好。”
“谢父皇夸奖,现在要紧的是,需派一人任职江洲知府,子夜总归不熟悉这些事务,翰林院也需要子夜。”
“这件事情的确紧要,你可有合适的人选?”
“此次涂丘大难,江洲想来也杂事繁多,新官上任自然需得有能力者胜之。”
“那是自然。”
“儿臣与朝中大臣不甚了解,不便推荐,还是父皇做主吧。”
李遂宁这话一下子就堵住了豫王想要说话的嘴。
“嗯,容朕思量一番,你的伤?”
“儿臣的伤已经不打紧了,就是以后可不能再爱美了。”
李遂宁将受伤的耳朵侧给景帝看,进宫前特地揉破了结痂,还上了些药,看起来严重些。
景帝心疼的不能多看,李遂宁从小在宫里就没有受过什么伤,她又是痛觉特别的人,小时候一点磕磕碰碰便哭的不行,大了便学会了忍耐不出声,这偶尔的诉苦倒是让人十分动容。
“这给你母后看见了还不知道要怎么心疼去了呢。”
“儿臣会好好与母后说的。”
“去吧,去看看你母后,你去涂丘的这些日子她都不曾好好休息。”
“是,儿臣这就去。”
“既如此,臣弟也告退了。”
见李遂宁要走,豫王和蒋侯也不打算继续待下去,便也一起走了。
一出御书房,惜夏就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公主。”
“你怎么来了?”
“娘娘知道公主进宫了,便命奴在这里候着,迎一迎公主。”
“走吧,别让母后等太久。”
“皇嫂可真是挂念你呢,我的好侄女。”
豫王和蒋侯爷也一前一后的出了御书房的门。
“皇叔怎么也这么着急要走?莫不是舍不得遂宁,想要送一送。”
“是啊,我与你本就十分少碰面,这难得见了自然是想多关心关心你。”
“那遂宁就多谢皇叔厚爱了。”
“你我叔侄二人不必如此客套。”
“遂宁与不太熟悉的不常往来的人一向都是这么客套的,皇叔见遂宁少,怕是还不知道遂宁的习惯。”
“这万般宠爱于一身长大的孩子就是比较口齿伶俐,性子也傲慢些。”
“皇叔觉得母后未曾教导好遂宁吗?大概遂宁是不如我那堂兄弟那般逢人都是客客气气的性子。”
“既然皇嫂在等你,那就去吧,别让她等久了。”
“遂宁告退。”
李遂宁头也不回的直接就走了。
“娘娘可是十分想念公主呢。”
惜夏扶着李遂宁坐上轿辇。
“我不在这些日子里,宜贵妃可有去过凤仪殿?”
“不曾来过。”
“相安无事最好不过。”
终于到了凤仪殿门口。
“你在这里等阿靖,转告他我有事吩咐他。”
“公主有何事?”
李遂宁凑到惜夏耳边将自己的话告之给她,然后让她转达给阿靖,他在这宫里当差,行走比较方便。
“好,奴记住了。”
李遂宁才走至殿外,皇后就先出来了。
“母后,儿臣拜见母后。”
“终于回来了,这一路上可是辛苦?”
皇后拉着李遂宁的手一边往殿里走,一边心疼的看着她。
“这些日子好像瘦了,那边条件一定很艰苦吧。”
“不辛苦,所幸事情都办妥了,也安置好了。”
“你说你一个娇滴滴的公主,非要到那种地方去,还瞒着本宫,你都不知道本宫这些日子多担心。”
“就是怕母后担心,儿臣才瞒着母后的,如若不然母后怎舍得儿臣去。”
“你有一百个说辞在等着我。”
“这是儿臣表现的机会,儿臣自然要把握住,让父皇明白儿臣不是深宫里吃不得苦的女儿家。”
“你父皇会明白的。”
皇后心疼的摸了摸李遂宁的脸,每个地方都不放过,细细的检查着。
“你的耳朵……”
“只是一些小伤,很快就会痊愈的,母后不必担心。”
“怎么会让你受伤呢?他们这么些人保护你,如此无能吗?”
“事出有因,不怪他们。”
“那与母后讲一讲这事出有因吧,让母后听听我儿在外都经历了什么。”
李遂宁也想让皇后知道她此行的艰苦和危险,明白自己为了自己的目标做出的努力,日后才能坚定的站在自己这边。
李遂宁把涂丘的情况,查看河道的艰难险阻,人群涌动时自己所经历的短暂又窒息的感觉,江石死在自己面前的冲击都一一的说了出来。
看着皇后从一开始的心疼到震惊再到不敢相信,李遂宁知道自己母后的善良,她是世家小姐,自小到进太子府所有人都将她保护的很好,她没有经历过战争,没有看过那些血腥残酷,进宫后没有争宠夺爱,没有子嗣之间的较量,父皇对她的爱让她对这个天下仍旧抱着一些美好的想象,到了如今这个年纪,却已经开始接受人性本善。
李遂宁知道母后无法感同身受他人的处境,但自己身为她的孩子,自己的经历却可以让母后尝试去放大自己的那一方天地,明白这世人多少的争斗。
“母后,你怎么了?”
李遂宁看她眼含着泪花,半天没有说话。
“母后没想到这短短一个月,你吃了这么多的苦。”
“这不算苦,儿臣是女儿身,本就应该付出不同与常人的努力,女儿定是要为自己做一番打算的。”
“子夜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还没有,府上还有一些人和医官暂时留在了涂丘,待一切结束后,他再返回来。”
“你的那个护卫呢?”
“在附近,母后找他?”
“嗯。”
“母后找他有何事?”
“我想看看他到底是怎么保护你的?怎么能让你受这样的伤。”
“这就是一个小伤口。”
女子的容貌多么重要,你如今伤了耳朵,多漂亮的坠子都戴不了了。”
“儿臣已经成亲了,容貌怎样都行,戴不了坠子,以后母后不赏赐给儿臣就好了,不戴这东西反而觉得轻松了不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