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求生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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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收拾得当,王逸把昨晚有人窥视救助站的事情和文姿仪说了。
文姿仪心领神会,同时有些在意地端详着自己手上那张此前没见过的毛毯,表示自己今晚会坐在向阳的一侧。
“兔爷,那咱们这次外出的任务是什么?”
“主要是去实地踩一下八合目山屋的点,咱俩拉开山屋大门,让文小姐用右眼简短地扫一下里面,我们就撤,等撤回来再商量下一步的对策。”
明白了,这很稳,很符合兔爷的作风。
临出发前,王逸的眼神在卫生间的方向停留了半晌。
“周正,你和王逸先行一步,我很快就追上你们。”
文姿仪并没有说要做什么,不过女孩子有些事情可能不太方便,周正和王逸很识趣地出了救助站,往上山的方向缓行。
同一时间,高威站在八合目天堑山屋的门前。
他的双眼挂着一副浓重的黑眼圈,毕竟昨晚一宿没睡。
当时见到那个右眼多瞳的女人提着什么朝自己走来,他和头一次没什么分别,掉头就跑,只是这次跑错了方向,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往山上跑了。
这山上他曾和李莹来过一次,山路越走越窄,等过了头顶的一棵树后,路的宽度就和一座吊桥差不多了。
不同的是,吊桥是叫人过的,而这座‘桥’上,建了栋房子。
两人小心翼翼走到房子门口,发现那房子边上还立了块木板,上面自上而下写着汉字——君房所至,工匠止步,六神有主,由此上山。
“我上山个屁!”高威看见这几个字就来气,一脚把木板踢下了山崖。
托羽大人的福,他和李莹现在对这种房子尤其避讳,所以现在行到门口,两人谁也不提是否要进去的茬。
正在门口打量之际,李莹发现门缝里卡着一封信。
拆开一看,通篇的日语。
两人只能读个似懂非懂,勉强根据里面的一些汉字猜个大概意思,不敢久留,便带着信赶快折返。
······
向山上跑了一段距离意识到身后并没有人追赶,高威也就停下了脚步。
上一次和李莹一起探查八合目,他就没来由的越往高处走心越慌,所以当下又向着山下的方向一步三回头。
刚才从救助站出来之前他已经叫醒了李莹,两人约好一个人先跑,另一个伺机而动。
他既然能在救助站的包里意外地发现符纸这种东西,说不准那伙人还藏着别的什么,在这种凶险的地方,手头上多一个物事就多一份希望。
等他回到元祖七合目重新打量救助站附近,刚才丛林里的一行人和那只巨熊都已经不见了踪影,于是他继续向下。
他想找一个封闭的环境挨过这个夜晚。
巨熊不知溜去了哪里,他不敢随意睡在丛林或者树上,更何况这里伤人的不只是凶兽。
高威最终回到了七合目的石板房,他靠在石壁上,四面的墙壁让他多了几分安全感,但这并不足以说服他就这样安然睡下。
以前他偏爱刺激,也曾经带着不少妹子去蹦极、跳伞,开着山地车去戈壁风光,甚至去罗布泊的无人区里扎营,然而没有一次的经历堪比当下让他如此心惊。
他死过一次了。
他不敢闭上眼睛,因为只要他一闭眼,就好像与这个世界断了联系。
眼睛一闭,四周呼啸的阴风裹挟着山林里的动静压到他的面前,贴附着他的侧脸,让他喘不过气来,而他把眼睛睁开,这种窒息感又马上消失了。
所以他干脆一直睁着眼睛,盯着石板房唯一的入口,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就这样盯了一整晚。
第二天一早天刚大亮,他就揣着王逸的两沓符纸等在了八合目山屋门口。
他和李莹说好了,让她找机会溜出来两人在这里会合,若是她真的没那个命,那他只好先走一步。
山上本就苦寒,山屋附近的温度更甚,高威手脚冻得奇痒,索性站到外围的土坡上。
等等,高威的视线突然僵住,山屋旁的那块木板先前不是被他踢去了?
那个位置,什么时候又立起来一块?
他快步跑到跟前,这木板明显立在这里有一段年月了,木头都被虫蛀去了一大块,上面还是自上而下的几个汉字,莫不是谁把那块牌子又捡回来了?
“高威所至,五心不定,六神无主,无所通路。”
这词怎么改了?
而且还指名道姓了他的名字!
有人在故意捉弄他!
“李莹?李莹是你吧?”
“你这娘们先到了也不说一声,你赶快出来!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李莹?······李莹?”
山屋附近的空间非常有限,李莹不会躲在山屋里,她肯定藏在外面某处。
转了半圈,高威的目光停留在山屋左侧的草垛子,这个茅草垛子刚好和李莹的身高差不多。
“你这娘们,等回去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高威一脸淫笑,伸手就要去揭顶棚的茅草,这时刚好刮来一阵劲风,把最上层的茅草吹露了头,也露出了茅草里的真容。
他发现这里确实藏了个人,但他犯了两个错。
第一,这个人不是李莹,他看上去和李莹一边高,但其实他只是半蹲着。第二,这里藏的好像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
随着对方的起身,茅草越来越多的掉落。
这是两个大块头,比他还要魁梧,甚至连照在他头顶上的阳光都被对面的躯干挡住···
很快,高威发现他又错了,虽然对面的家伙皮肤漆黑发紫,甚至黑得他看不清哪里是鼻子哪里是眼睛,但是他模模糊糊的感觉,站在自己对面的显然不是两个人,而更像是双头四臂的,一个人。
如果···那还能称之为人的话。
“那,那个什么来着,对对对!”
高威从兜里翻出一沓符纸。
他掏得太急,符纸撒了不少,来不及去捡,干脆把剩下一大把直接朝着对面又扔又抓:“兵,兵符!对,兵符!”
时间好像有那么一秒钟的迟滞,高威感觉所有的符纸都静止在半空中。
下一秒钟,百张符纸沙沙作响,尽数从中间崩开,碎成一地的纸花纸屑。
高威懵逼之余大失所望:“他娘的···这什么玩意!屁用都没有!屁用都没有!”
上学时他总是嘲笑同寝室的兄弟玩恐怖游戏总是把头别过去,不敢看屏幕。
而现在,换成他不敢直视恐怖的来源了。
比起站在它面前,他宁可一头扎进八合目的山屋里,山屋也就在左近,离自己至多也就几步远,可他现在却觉得那几步是这么短,又是那么长。
高威突然发现眼前的家伙其实站得很靠近崖边。
他忽然冒出一个疯狂的念头!
人之将死,最后一搏!
不管对面是什么,一步之外就是悬崖绝壁,只要自己能把他往后推出哪怕一点点,是人是鬼,都要给他滚到下面去!
高威暴喝一声扑身向前,倾尽身体的重量挥出平生最强力的一记直拳。
打到对方了,奏效!他能接触到对方!
高威的登山鞋把地面踩出了两道印子,他双腿用力想要再加上一把劲,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成败在此一举了。
同时,高威也看清楚了,自己的拳头被对面的一只大手抵住。
然后,对面的食指和拇指顺时针一拧,他震惊地看到自己充血的右臂即刻咔吧咔吧地像齿轮一样扭成了一股麻花。
他痛得眼睛上翻,终于看清了对方的真面目···
也不知是因为极度的惊悚还是彻骨的痛楚,高威只喊了半嗓子,眼前一黑,便没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