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心绪不宁的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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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饭，沐清池将碗筷收回洗碗池，想着明天再洗，穆瑾言跟在他后面，单手拎着电饭煲进来。
“我来洗碗。”
“不用不用，我明天再洗。”
“吃了你的饭，碗我来洗，这才合规矩。”
厨房空间狭小，穆瑾言很大只，他一进来，沐清池感觉挪不开身，在穆瑾言的坚持下，他默默挪到厨房门口。
穆瑾言将袖子挽了起来，手臂上肌肉线条若隐若现，看不真切，拿起洗碗布，抓住一只碗，滴了滴洗洁精，小心翼翼地擦拭。
沐清池看他样子好不滑稽，一看就是平常不怎么洗碗的人，一只碗一滴洗洁精，要是碗多，得用一瓶吧，他没有拆穿，静静看人和碗较劲。
穆瑾言在厨房洗碗，沐清池将餐桌擦干净，连带着地板也扫了一遍，做完这些，他又回到厨房门口。
“看，我洗的碗，干净不？”
沐清池见人指着刚刚洗完的碗碟跟他炫耀，脸上一副快夸我的表情，会心一笑。
“言哥最厉害了！洗得很干净！”
说完还送他一个“赞”。
穆瑾言像只大狗狗，很开心，将碗放到碗架上，两人回到客厅。
坐在客厅里，一时没了吃饭的由头，不知道聊什么，气氛有些尴尬。
沐清池主动找个话题。
“言哥，我明天回家。”
“嗯，路上注意安全！”
“好。”
“对了，言哥，你的游戏模型做得怎么样了？”
“有几个已经成型了，还有几个半成品正在改。”
果然，聊到工作，对面的人，话才会多说一点。
沐清池点点头，表示明白了，也没有继续往深里问，穆瑾言不多说，他也不多问。
沐清池绞尽脑汁想话题，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一个小时就这样溜走了，穆瑾言看了看时间，站起身，准备回去了。
“今天的饭菜很合胃口，谢谢！”
穆瑾言走到门边，面色温和地和沐清池说。
“喜欢就好，下次有机会再一起吃。”
沐清池随口说说，穆瑾言却看着他，认真地说：“等你回来，我再来。”
沐清池木纳的点头，等人消失在楼梯转角处，关上门，才反应过来，他回来之后，还能再见到穆瑾言。
第二天，沐清池坐上回家的车，回去和外婆过小长假。
穆瑾言依旧像往常一样，早起洗漱完开始工作，A城那边的团队，人手正在筹备，跟沐清池说的也不是假话，模型确实做好了几个，正在动作调试阶段。
等一个人物能顺利完成调试，程序继续完善，他就不能待在这里了，就要离开丹城了，想到这些，心情变得奇怪，有些不舍，不知道待多久，他发现沐清池越来越习惯和他相处了。
如果他离开，沐清池会伤心吗？
望着窗外变化莫测的云朵发呆，寻不到答案。
沐清池出了车站，时间刚刚好，最后一班乡镇公交还有十分钟到他最近的公交站，步行到公交站台，37路公交缓缓驶来，刷卡过后，他走到了最后一排坐下，他在终点站下车，不急。
一路上，上车的几乎都是村里的邻居，大家背着箩筐，里面空空的，脸上是开心的笑，清晨来赶集卖东西的人今日收获颇丰，大家闲话家常。
他戴了一顶鸭舌帽，在最后一排静静地听着，没有听到他家的事，心里松口气，家里最近应该没啥事。
公交停在终点站，车上只剩零零散散的几个人，等人走完，他安静地下车，往家赶。
过了桥，远远就看见家门口有人在往他这边张望，是外婆，他伸手朝外婆挥了挥，步子加快了一些，行李箱在青砖路上哗哗作响。
走近，听见外婆在说：“慢点，慢点，到家门口了，不急，不急。”
抱着外婆想了想，看着外婆越来越白的发丝，一时居然想哭，不是错觉，外婆最近是不是太辛苦了，这半年老了许多。
外婆见他鼻子动了动，眼睛里泪水在打转，拍了拍他的手背，拉过他的行李箱，打趣他。
“小池，多大的人了，还是个小哭包。”
他破涕为笑，是啊，只有外婆最知道，他其实是个小哭包，哭起来没完没了的那种，哄也哄不好。
“好了好了，回来一次，要开开心心的。”
“饿了吧，快回家，我们吃饭去。”
说完，他从外婆手里把行李箱拉回来，两人一起进屋。
放好行李，在家里转了一圈，发现屋里没人，桌上摆了好几道菜。
“外婆，牛爷爷今天不回来吗？”
外婆从灶台上端了汤上桌，听见他的话，回：“你牛伯兄弟几个，小长假这几天，接他去旅游去了。”
“外婆你…牛伯他们肯定也叫你了，你不去？”
外婆斜了他一眼，盛了一碗饭，递一双筷子给他。
“小长假，我当然得陪我的乖孙了，怎么，不想外婆陪？”
“没，我当然想外婆了，这不是能旅游嘛，去看看，挺好的。”
外婆没接他的话，筷子扒着碗里的米饭，静静的看着他，像是想努力记住他的样子，怕忘了。
沐清池看着外婆的眼睛，心里隐隐不安，外婆这是怎么了？
“外婆？”
外婆听见回神。
“看我最近这天热，前几天中暑，总走神。”
“中暑了，你没跟我说呀，早知道，我带点药回来。”
“没什么大事，老了，就是这样的，精力哪能跟你们小娃娃比。”
外婆说着又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又说：“你牛爷爷买了药，吃了，有用，就是那药总让我打瞌睡。”
看他没吃饭，外婆给他夹他最喜欢的菜，堆得尖尖的，看着他满脸笑容，外婆高兴，他也要高兴一点。
想吃完饭，给牛爷爷通电话，问问情况，那样才放心。
吃完饭，他麻利地洗锅刷碗，让外婆好好坐着休息，外婆坐在餐桌边看他忙活，脸上全是笑意。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老人的眼角多了泪痕，眼泪像是得到了指引，顺流而下，滑进了老人斑白的发丝里。
“小池，收拾好了，今天坐车累了，早点洗漱休息。”
这倒是像外婆的作风，这么多年，每天晚上不到九点，外婆就会让他上床睡觉，说这样能长高，脑袋瓜更聪明。
他乖乖听话，跟外婆道了晚安，洗漱上楼休息去了。
洗漱好，坐在房里自己的床上，拨通了牛爷爷的电话。
“喂，牛爷爷～”
他轻轻地呼唤。
“小池啊～到家了没？你外婆说你今天回去。”
“到了，都吃过晚饭了。”
闲聊几句，向牛伯他们问完好，沐清池慢慢问出了自己想知道的。
“牛爷爷，外婆说她前几天中暑，你知道吗？”
他问完，那边牛伯刚好也在问牛爷爷话。
“你外婆中暑这事，我知道，我和她去医院了，医生开了药，没啥事，过几天，天凉下来，就好了。”
语气正常，和外婆说辞对上了，他没多想什么，最相信的两个人，不会骗他的。
“好，我知道，牛爷爷和牛伯他们旅途愉快～”
又聊了几句，挂了电话。
盯着天花板发呆，手里的手机在振动了一下，有人给他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