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不怪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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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才怪。
这吃酒吃的正香,忽有人坐了上来,怎不扫酒兴?
当是扫兴,不怪才怪,怪罪又怎样?自是不语才最好,偏偏来人语了,还说什么别见怪。
月倾城心里嘀咕着,忽的筷子夹起来的牛肉又掉到了盘子里。
又有人坐了下来,北宫锐泽坐在月倾城的对面,来人坐在了凤歌舞的对面,月倾城的右方凳子上。
来人惊了月倾城筷子上的牛肉,牛肉才会重回到菜盘上。
凤歌舞神情如常,饮了一碗酒,夹起月倾城刚刚夹起又掉下盘子的那块牛肉,扔进嘴里咀嚼着,嚼的津津有味。
这世道是不是不讲礼节的人有些多了?非也!非也!
来人一身白袍,面容俊朗干净,很有礼貌的冲着月倾城笑,月倾城愣了一时,忽而有些心虚,平时在他面前装公子,其实他早已知晓她的身份,这女儿之身的月倾城许是被他认了出来,这是故意找上门来的。
“莫怪,莫怪,”来人笑着言道:“实乃身无分文,又犯了酒瘾,这才过来讨个酒喝。”
不怪才怪!
月倾城还真不怪他,却也不信他身无分文,宁信月亮是太阳,也不可能信他这句话。
后来之人还真不与月倾城客气,直接喊道:“店家,送碗筷。”又拿起酒坛掂了掂,眉头一挑,再喊道:“来一坛二十年的女儿红。”
这话说的,像差银子的人吗?自是不差的,阔得很,不差酒钱。
月倾城自是信了这句话。
来人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喊道:“有什么大菜,摆上几道。”说完,拿起酒坛为凤歌舞和月倾城两人各添了一碗酒。
“前辈,”来人端着酒坛,言道:“睌辈敬你。”
凤歌舞神色淡然,却端起了酒碗。
来人便仰起脖子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
月倾城半张着嘴,直直的盯着来人看,她有些傻眼了。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人吗?他怎会……?
可,能在通州见到他,月倾城有些迷惑心里又有些怯喜。
这气氛,北宫锐泽皱起了眉头,他成了透明人。
北宫锐泽是有心来结识月倾城的,却被来人横插一脚,他如何心悦,自是不爽,却并未言语,他皱着眉头看着抱着酒坛大口喝酒之人。
来人
怦!
酒坛归位。
来人道了一声:“好酒,爽。”
哪里好酒?月倾城心忖道:这黄酒分明是浊酒嘛!
口不对心。
月倾城有些不识来人了,今时,行为怪异,且,他怎会来通州了呢?他不是不告而别去了沧州吗?
平时少语,几许文雅,几许随和,几许傲冷,贵气十足。今时话多,几许粗鲁,几许洒脱,几许侠情,江湖气十足。
店小二很快上齐了酒和菜,这四方酒楼的大菜太多了吧!十六道大菜,大份量的,桌子摆的满满的,酒坛子都无处安放。
北宫锐泽再好的脾气,不免皱着眉头黑了脸。
来人一脸诚恳,边倒酒边说道:“这位兄台,不介意的话,一起,如何?”
这话说的极有诚意,月倾城却听不出一丝真心来。
四个人一桌,却只有三副碗筷。
口不对心。
且,他不等北宫锐泽回应,端起了酒碗,冲凤歌舞,言道:“陈年的女儿红,就是香醇,前辈,请。”
凤歌舞始终那个样,不温不火,话也不语,端起酒碗就饮。
北宫锐泽本是有意结识月倾城,他想对来人发火,却见他与老者喝的尽兴,便忍了下来,他不想再留下来自讨没趣,就“哼”了一声,起身离开朝楼下行去。
月倾城看着北宫锐泽的背影,她感到玉十一遇到麻烦了。
月倾城记得有句好似这样讲来: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叫。
北宫锐泽面对玉十一的戏耍,竟然只是哼了一声,那句“啍”声耐人寻味。
此人很是可怕,月倾城初见他时,除了他身上那把悬着的巨大刀刃,他身上毫无亮点可言。
这才是可怕之处。
“怎么?”玉十一望向月倾城,笑道:“才几时没见,就把我给忘了?”
“没有。”月倾城急于澄清,随口而应,忽觉玉十一话语暖昧,什么就把我给忘了?他是故意的吧!月倾城偷瞄向凤歌舞,她觉得师祖的嘴角有些许微不可察的小沟沟,师祖偷笑她了,月倾城顿觉这脸火辣辣的灼烧,连忙端起酒碗,强自镇定,言道:“你一来,就只跟师祖喝酒,应是你把我忘了。”
醉了,醉了,这话一出,月倾城感觉她被玉十一带进了沟里,那是越描越黑,啥也顾不得了,她术数本是很好的,此时也不管三七二十四还是三七二十八,为掩羞色,她大口的喝起了酒来。
玉十一陪了一碗酒,凤歌舞也喝了一大碗,脸色润红,他放下酒碗,看向玉十一言道:“老年的女儿红入喉清润,唇齿留香,你小子这话没错,的确爽口。”
月倾城又半张起了嘴巴,傻傻的看着凤歌舞,她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在九峰山下,凤歌舞回了几句老秦头,这一路上除了和她说过话,月倾城从未见凤歌舞开个口。
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这二十年的女儿红讨了师祖的嘴吧?
许是后者。
月倾城出玉京城前,她真没饮过酒,为了豪情江湖,她自是饮酒江湖,可也没有喝上几回,于酒来说,她还真不懂。
这酒自是辣的,清辣、微辣、浓辣、甜辣、香辣,火辣……总的来说就是辣的,她不明白师祖为何如此好酒。
许是,酒也是江湖吧?
“前辈,”玉十一脸如朗月,言道:“晚辈前来讨酒,怎敢向前辈讨浊酒?”
这话,月倾城听得有些糊涂。
“跟了一路,为何今日讨酒?”凤歌舞眸光如电,直视玉十一那如添了新墨的俊眸。
跟了一路?月倾城眸色迷惑,不解的看向玉十一那俊朗的面容,玉十一收起了之前那张嘻笑之脸,俊眸如潭水澄清,他言道:“前辈,剑门并非她能担起的。”
“你担心她。”
“是。”
“可你怎知她不行?”
“不是她不行,是晚辈不想她走这条路。”
“那是她的事。”
“是。”玉十一为凤歌舞满了酒碗,又转而给月倾城斟了一大碗女儿红,“可也是前辈领她走上这条路的。”
“好。”凤歌舞饮了酒,他微思道:“讨酒可以,你必须出剑。”
“晚辈不敢。”
“无须再谈。”
“好。”
玉十一不再言语,他为凤歌舞斟满了酒,两人又端起了酒碗。
一切言语尽在酒中。
月倾城此时的嘴仍是半张着的,她隐隐约约觉得玉十一和师祖在说她,可她听得不太明白,似乎有些糊涂。
玉十一和师祖的言语怎的如此奇怪?
不怪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