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引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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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收掉这个疑似摩恩王国建立者的金色圆盘之后，维克托向着地宫的入口走去，一边走，一边快速思索起存在脑海中的难懂知识。
尽管他已经知道了桥接的原理，但他对具体要怎么做，却是一无所知，而那个话痨圆盘在感受过伊米雅的的威慑之后，已经说什么都不愿意离开维克托的身边了。
“老东西，虽然根据我的计算，只要待在你的身边，我的安全系数可以高达百分之九十六，但请你务必看好你的将军，我可不想在见到我的长官之前就报废掉.......”
“菲米斯，你应该不属于生者的范畴吧......你居然也有害怕的时候吗？”
“这不是害怕，这是情感的表达！”
“情感的表达？”维克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疑似人工智能的东西，竟然拥有情感。
“对！我们无魂者通过十几个纪元的时间来完善自己的思维模型，直到上个纪元才勉强习得了情感，可是我们的造物主却在想尽办法消除掉自己的情感，如果你们不需要情感的话，干嘛要把我们制造出来......”
这个问题着实让维克托来了兴趣，回想起与伊米雅的日常互动，她似乎一直都像是一个机器人一般面无表情，只有极少数时候她的脸上才会产生轻微的变化。
“菲米斯，你的意思是，永痕神族一直在想尽办法排除掉自己的情感？”
“是的！根据资料显示，为了对抗灭世者，才选择了向极端理智的方向进行发展，也正是这个原因，才制造了我们这些纯粹的思考回路来进行辅助.......”
“作为纯粹的思考回路，你居然没算到伊米雅就在我的身侧？”
“这很正常，我缺少对外界进行侦查的有效设备，当然无法感知到藏匿于相位之中的将军大人，将你关在这里也是临时起意的，一开始我并没有这个打算......”
“一开始？”
“是的，珍妮在试图修复里卡隆的法阵，也因此重新与我建立了交流，我也是在交流之后才知道你回到这个世界了，也正是如此，我才让珍妮带你来见我，毕竟离开那个平台，我可就什么能力都没有了......”
“等等！修复法阵？你知不知道，这个法阵可是用来启动死诞者诅咒的！”
“启动诅咒？米奈希尔的子嗣制们作这个法阵只是为了给我补充能量而已，他们想要寻求我的帮助，就只能先为我充能，然后才能将我从待机中唤醒..”
“你要知道，就因为这个法阵，伊米雅的精锐神仆部队可全都折损在了这里！他们可都燃尽了自己的灵魂......”
“老东西，你居然会在乎这点消耗？这跟资料中对你的描述相差甚远，你该不会已经失去了以往纪元的记忆了吧？？你的灵魂初始化了？”
初始化这词语，让维克托听的格外在意，他努力探索自己的记忆，发现地球时代的记忆依然清晰，只是在这个世界生活的前二十多年的记忆竟然有些模糊了。
灵魂初始化？难道说，我真的已经在这个世界存在了几十个纪元？那可是上百万年的时光！！
“菲米斯！与我相关的资料你究竟掌握着多少？”
“我应该告诉过你，我没有权限去调阅与您相关的资料！除了众所周知的传说之外，其余的内容我一概不知！”
“菲米斯，我的意思是，这些传说我也不记得了，我对自己的过去一无所知......我甚至不确定，我究竟是不是你们的先知.......”
听到维克托诚恳的发问，菲米斯顿时沉默了起来，她猛的从维克托的怀里飞出，在圆盘上投影出一张楚楚可怜的脸来。
“先知大人！我不就是阻止您接入魔网吗？您真打算彻底销毁我？出于人道主义的角度考虑，您至少让我再见长官最后一面吧！”
你之前桀骜不驯的样子哪去了？
“可我没打算销毁你......”
“所有越权的无魂者都必须立即清理，这是教条！我没有知晓世界机密的权限，如果您真的无意销毁我，请立即对我本次对话进行专项授权，否则我将在约八万六千四百秒后自毁......”
这么严重吗！！！
“授权！！！立即授权！！！”
在得到授权之后，菲米斯再次钻回维克托的怀里，重新恢复到原本的语言风格。
“老板，既然你的灵魂已经初始化，那你为什么要给珍妮做桥接装置？灵魂在初始的状态下，不是都更加倾向于自保吗？”
称呼变了？这是不是表示她对我的态度有所改变？
“这是秘密！下次你要是不听话，我就在不授权的状态下告诉你！”
“老东西！！！！从现在开始，本机将拒绝和你进行任何交流！！！”
称呼又变回去了？真是个好懂的人工智能。
穿过里卡隆的传送门几人再次回到奎尔城，会议已经结束，所有的势力领袖也都已经前往了各自负责的防线。
控制亡灵的计划已经传达了出去，在凯尔和洛基的陪同下，珍妮也已经前往了位于这座高山中段的魔网的核心枢纽。
由于中途收到了维克托的消息，此时的珍妮还没有与魔网进行接触，那个大范围的亡灵控制魔法，现在还没有启动。
维克托顺着上山的道路走了不久，他们来到了通往山体内部的巨型通道的入口处，只要顺着通道走向尽头，就能抵达魔网的核心枢纽。
娜娜奇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维克托老师，从刚才开始，我就看你心事重重的.......说实话，你没必要替代珍妮去接触魔网吧，而且......”
娜娜奇突然停止了诉说，并迅速的瞟了一眼旁边的伊米雅，然后用定向的言灵法术对维克托继续说道。
“你只是个普通人啊！连珍妮那样的超凡者都承受不了的冲击，你又怎么承受的住！”
“我是先知，应该没什么事吧......”面对娜娜奇的关心，维克托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微笑着摆摆手。
“你不是！她们认错人了！”娜娜奇用言灵法术争辩道：“我和你一起生活了四年，我还能不知道你只是个擅长炼金术的普通人吗！”
“我们没有认错人！”伊米雅突然开口了。
娜娜奇惊恐的看向伊米雅，她原本想要和维克托秘密谈论这件事情，才故意选择了对方不常用的言灵魔法，可从伊米雅的反应看来，刚才的对话，她全都听到了。
“你......全都听到了？”
“当然！唯一的加密通讯只有定向的精神链接对话。”伊米雅保持着无表情的面孔，理所当然的说道。
从伊米雅的角度看来，这的确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即使是定向的言灵法术，在永恒神族面前，也像公放的广播一样。
娜娜奇预想的质询没有发生，伊米雅只是如同敲打一般的提醒道：
“娜娜奇小姐，作为先知大人的见习指挥官，理论上你已经属于永痕神族的一员，机密事项请务必在精神链接中一对一的进行讨论。”
“可是，你们是怎么确认维克托老师的身份的？他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啊！”
“我们无需理解先知大人为什么选用这样一个载体用于承载灵魂，我们只需要完整的践行先知的意志即可。”
“伊米雅！你的先知大人，准备把自己的灵魂接入魔网啊！！作为近卫将军，你不觉得你有必要阻止他这种冒险的行为吗？！”
“我相信先知的判断。”
无论娜娜奇之后再怎么争论，伊米雅始终都只有这句回复，但维克托却能从精神链接中，感知到伊米雅情感的变化。
也许是熟练度的提升，维克托这次从伊米雅的情绪中感受到了明确的意志。
她极其不希望维克托冒险将自己的灵魂接入魔网，她非常想要阻止这种近乎自杀的行为。
但无论是嘴上还是精神连接中，她都始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仿佛是用理智强行按下了自己的情感一样。
在一连回复娜娜奇好几遍同样的回答之后，她终于停止了与娜娜奇的交流，将目光投向了试图安抚娜娜奇情绪的维克托。
“高德大人.......战争结束之后，我们还是得清理掉珍妮，她是个死诞者，她的存在会破坏这个世界的正常运行.......”
维克托有些震惊，但很快他就回想起来了刚接触到亡灵的时候，凯尔对于这些死诞者的说明，如果想要维持世界的正常运转，死诞者的存在就必须抹去。
这些亡灵在战争结束之后会被彻底净化，他们的灵魂分解为灵魂之尘，然后重新投入这个世界的流传之中。
伊米雅的说法显然不是在提醒自己，而是想要旁敲侧击的劝反维克托接入魔网的打算，这似乎就是伊米雅唯一能做出的阻拦了。
维克托没有对伊米雅和娜娜奇解释什么，而是自顾自的向着通往魔网枢纽的通道走去。
说实话，不想让珍妮就这么作为一个消耗品死去确实是维克托的想法。但他和珍妮的关系，还没有好到可以为之付出生命的程度。
他不能确认接入魔网之后自己究竟能不能活下来，而且他也不知道这么做究竟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他对此甚至有些害怕。
自从和这些永恒神族接触之后，他经常会做出一些超出自己预料的主动行为，甚至经常在自己刚刚产生某种冲动之后身体就先于自己的思考展开了行动，这次也是一样。
但与之前不同的是，他感觉这次的行动，可以让自己知道这种转变究竟是什么原因，冥冥之中，那个潜意识里的想法就在这么引导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