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金色圆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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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奎尔城的传送门，维克托和娜娜奇来到了正在重建的里卡隆，珍妮的亡灵战士们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摧毁区域的重建工作，但更多的亡灵战士则已经在传送门附近整装待发，仿佛准备要展开一场远征。
珍妮也似乎早就察觉到了两人的来意一般，已经等在了传送门的附近。
“珍妮小姐，你知道我要来？”
“娜娜奇小姐一直用言灵魔法与我保持联系，我听到了会议的内容......”露琪亚微微躬身行礼，然后指了指一旁的娜娜奇：“根据我对您短暂的接触，我觉得您肯定会提前行动.....”
“先声明！！我不是来劝你必须做什么的，我只是......”
“我明白，你是个老好人，你是想来宽慰我吧......但我本就是亡者，您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感情......”露琪亚微微勾起嘴角，继续说道：“能派遣您的部队驻扎在里卡隆吗？我打算倾巢而出.....”
维克托诧异的看着露琪亚，而周遭的战士也整齐划一的开始穿过身后的传送门，看来珍妮不仅知道了会议上的所有内容，也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能点了点头。
“非常感谢，维克托先生，距离战斗开始还有些时间，我想和您聊聊，可以吗？”
“我？”维克托警觉的看了旁边的娜娜奇一眼，发现她脸上并不没有什么异常的神情，然后才再次点了点头。
在一队身穿摩恩王室卫兵铠甲的亡灵战士们穿过传送门后，珍妮开口道：“请跟我来，记得替我保密.......”
两人跟在珍妮的身后，向着里卡隆城的中心区域走去，一边走着，珍妮一边自顾自的聊了起来。
“我能成为这里的领主，完全是因为运气所致，我并不擅长权谋与争斗，所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是借着王室的庇护才得以发展壮大.......”
事实上，在维克托眼里这都是谦虚的说法，不善权谋，是不可能在国王的眼皮底下修建一座如此巍峨的要塞城市，而不善争斗也没办法奴役一个恶魔领主。
至于借助王室的庇护，这更是谦虚之词，若非开战之前珍妮的军团遭到了法玛斯.瓦萨的背叛，并受到了恶魔领主们的毁灭性打击，那她的军队数量就算不是亡灵，也远在联军的其他首领之上。
更重要的是，里卡隆与王城的边界只有一河之隔，而直到现在珍妮都没有像国王的亡灵部队一样加入恶魔大军，则更说明，她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是有着拒绝的武力资本。
但这就让维克托十分不理解了，既然她不支持国王，但却依旧选择成为亡灵，那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不知不觉，几人已经来到了里卡隆中央区域的一座高大建筑，这个看起来像是大教堂的地方，树立着一尊和凯尔的脸一模一样但着装风格却截然不同的巨大雕像。
摩恩王国的人没有几个信奉神明，所以原本不会有类似教堂的建筑才对，但这里不仅有一个巨大的哥特式教堂，还有一个明显被当做朝拜对向的雕像。
“这是.....”维克托停住脚步，指着眼前的雕像问道。
“摩恩最初的统治者，菲米斯女王，为了纪念她，我们才树立了这尊雕像.....”
珍妮简单的回答了两句，继续向着教堂内部走去，教堂的内部有着同样的雕像，珍妮竖起手指轻轻画出几个图形，雕像便缓缓向一旁移动开来，露出一个通往地宫的入口。
镶嵌在墙壁上的水晶灯具，将微弱的光芒从包被的灰尘中投射出来，其亮度也只有普通魔法道具的一半左右，在这略显暗淡的灯光下，倾斜向下的地宫坡道延伸至前方朦胧的昏暗深处，影影绰绰的浮雕，令人氛围压抑。
娜娜奇下意识的拽紧了维克托的胳膊，并紧紧跟在珍妮的身后，但珍妮却并不在意这样的昏暗，她维持着从容的步伐向前走去。
青冈石砖所搭建起的墙壁在几人身后退去，坚固的石板阶梯在珍妮铁靴的践踏下发出空洞的回响。回响声穿过整个这古老的甬道，似乎在诉说着这个王国的古老历史。
在这条古老的甬道里每前进一段距离，就仿佛回溯了百年的时光，他们走过了真理复兴，走过了黄昏世纪，走过了污染战争，走过了摩恩的黄金年代，最后......抵达了开拓时代，抵达了这个国家最初的起点。
长方形的陵寝正厅到了，珍妮默默地来到了大厅入口旁的石柱前，将手按在石柱表面的一个金属圆盘上，随着魔力灌入其中，大厅之中原本昏暗的石灯也挣扎着勉强回复到了原本应有的亮度。
摩恩王国历代统治者的画像悬挂在大厅两侧的墙壁上，从初代的“菲米斯女王”到如今的君王“伊露谬恩.米奈希尔”除了初代的女王，每一个人都有着同样的银发和严肃的面庞，他们微微低垂眼皮，仿佛用严肃的视线注视着走入大厅的造访者。
珍妮.菲米斯坦然地迎接着这一双双眼睛的注视，并将视线最终停留在铭刻于墙壁之上的那一行古老训言：
“我们是西大陆的最后一道屏障”
维克托的视线在这些君王们的面庞上缓缓扫过，最后停留在菲米斯女王的画像上，他的目光在这位坚毅的女王身上停留了很久，才低声说道：“珍妮，她.......她究竟是什么人？”
沉默片刻之后，女公爵抬起头，对着两人沉吟道：“真正的神只！”
没有更多的解释，珍妮再次向着大厅的前方迈步走去，她来到大厅尽头的石制平台前。
这座平台大约半人多高，仿佛一张宽阔的桌面，平台周围雕刻着一些神秘的符号与花纹，而平台的表面却光洁平整，也没有任何装饰的痕迹。
犹豫了片刻之后，女公爵才把手放在平台上，低声念动了古老的咒文。
平台上的符号与花纹微微亮起光来，那仿佛铜镜表面一般光洁的平台中央，升起了一个约一尺半径的，金色的金属圆盘，穿过那个致密的石头缓缓浮在了空中。
珍妮小心翼翼的取下圆盘，交到维克托手中，它并不沉重，而且很薄，金属的边缘可以看到硬朗的灰白色的石制边框，这是典型的永恒族风格。
维克托摩挲了一下金属的表面，那金属板的上随即浮现出环绕的文字出来。
这是一种从未见过的象形文字，但维克托却人明显的认出这些文字的内容，仿佛这些文字是铭刻在灵魂深处的母语，是他原本就使用过的文字。
人工模拟思考回路（量产型）
一贯稳重且波澜不惊的珍妮，怀着敬畏的神色凝重的盯着那张圆盘，她的目光仿佛一位聆听指引的信徒，但仔细看去，她的目光并非自己手中的圆盘，而是自己。
在文字的光影缓缓隐去之后，圆盘不受控制的飞回了光滑的平台，并如同沉入水面一般沉入了那个灰白色的石制平台。
伴随着平台周围周遭神秘的符号与花纹缓缓亮起，一个长开双翼，身着黑色盔甲的金发女人的投影在了平台之上缓缓凝聚成型。
“先祖，您的后裔来看望您。”
珍妮.菲米斯带着肃穆的表情轻声说道，随后仿佛轻轻咽了口唾沫，迈步上前欠身行礼。
高台上的菲米斯女王，扫视了周遭的众人一眼，然后将目光停在珍妮身上，她眉宇微微皱起，然后说出了重现于世的第一句话：
“小屁孩，跟你说了多少遍，我不是你的祖先！我只是收养了你家先祖而已！”
外人大概难以想象，在各种官方画像上都只有一副严肃表情的初代女王，竟然是这样一副性格，旁边的珍妮也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于是开口反驳起来。
然而菲米斯女王无视了对方的话语，看着维克托自顾自的开口道：
“好久不见啊，你个老不死的！”
面对这个性格跳脱的初代女王，维克托有些汗颜的询问道：“你.....认识我？”
投影瞬间更换了自己的形象，从半龙人的形态瞬间变成了兽人的样子，但是那张脸却始终如一。
“当然啦，你个老骗子！说好的打赢灭世者就回来，结果你一去不回！在等你回归的时代里，很多至高者都老死了，甚至一些高阶使徒也疯了........”
面对菲米斯喋喋不休的指责，维克托艰难的对比起脑中的资料，勉强跟上了对方的思路，但他很不明白，这个掌握着永生力量的神族至高者们，为什么会老死。
“至高者们会老死？你是认真的？”
“废话，他们又不能装进使徒机体，比起这个，你不是更应该关心高阶使徒发疯的问题吗？”
永恒神族的使徒不会老死，但至高者们会，也就是说永恒神族的技术并不能保证绝对的永生，这是一个从未听说过的情报。
“好吧，高阶使徒为什么会发疯？”
“我怎么知道，我只是我的长官造出来的外置思考回路，而且这些内容都是我的长官告诉我的！”
我是不是应该撕烂她的嘴？对了，这种投影的嘴该怎么撕？
安奈下拍桌子的冲动，他调整语气再次询问道：“那你现在这个状态，是怎么回事？那个圆盘又是什么？”
“安啦，我是个没有灵魂的自动判断装置，那个圆盘是我的核心回路.......”
这玩意是个人工智能吗？智能程度这么高吗？居然还有话痨属性？
收起自己发散的思维，维克托继续认真的聆听起这个疑似人工智能的家伙的情报。
“......一万年前的时候，人类的开拓者刚跨越无尽之海从南方来到西大陆，结果就遇到了史上最严重的污染灾害，迫于无奈，我才在摩恩的地界上修筑了一个防御法阵.......”
“原来如此，”维克托有些惋惜的看着菲米斯，“也就是当时的污染灾害，才导致你失去了原本的身体对吧？”
“那倒不是，主要是法阵的启动需要足够的能量，当时实在找不到合适的燃料，就把身体当柴火烧了。”
当柴火烧了？！你怎么说的这么云淡风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