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神力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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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进的速度远超高德的想象，在第二军团的神仆部队的轮番进攻下，仅仅一天的时间，他们就已经征服了四分之一的海域。按照这个速度推进下去，战线在几天之内就能推进到污染的源头。
但有一点让高德有些在意，这个封闭世界海域中的魔兽们，并没有如同草芥一般任由神仆军队宰割，而是一次又次的组织起有规模的反击与突袭。
尽管这些手段并不能阻碍强悍的神族部队推进，但是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这些原本应该丧失理智的疯狂生物们，竟然产生了明显的秩序行为。
最先发现这一现象的竟然是瑟提，在阿诺德号的舰桥上，通过前方战线的投影，瑟提在某个战线投影的第三次交火中看出了这一诡异状况。
瑟提当然能看出这些端倪，他所生活的米凯亚公国，作为西大陆地区唯一掌握大型船只制造技术的国家，自然对此有着丰富的经验。
在这个夜间无法观测到星星的世界里，发展远洋航行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这个种族似乎继承了祖先的执拗，他们仍然坚持着对于海域航行的研究。
由于地理的优势，米凯亚公国的主城正好在地中海与无尽之海的交界处，同时又是西大陆和杜隆德平原的唯一连接点，所以在长期与人类合作摩擦的过程中，他们掌握积累了丰富的经验。
于是瑟提作为兽人公国掌握最多资源和知识的人，能看出这一点并不意外，但意外在于，他为什么能最先发现这一规律。
高德没有将注意力放在高大的白狼身上，转而将视线投向另外两人。
首先是伊米雅，她作为教条坚定的执行者，她不会去怀疑污染者是否拥有理性和秩序，在坚定的认为一切污染者都是混乱的代表，是秩序的敌人，是她必须消灭的目标，她没有察觉到这一点非常正常。因为在她眼里，混乱的生物做出什么样的举动都是合理的。
然后是凯尔，但是让高德觉得奇怪的是凯尔为什么没有发现，这个在一万年前就主动违反命令的使徒，显然不是伊米雅这样的死脑筋，他在封闭世界进行了四千年的战斗，怎么可能到开战之前都没发现这些异常呢。
难道是凯尔将心思全花在收集并回复那些记忆碎片上了？连那只萨摩都看出来的端倪，凯尔为什么没能发现，他并不是伊米雅那样教条的家伙，难道他隐藏了什么秘密？
不过现在高德并不能得到答案，直觉告诉他这一切现象的背后一定有一个不可见的推手，但眼下需要做的事情只是稳步推进战线，然后清理那个污染源。
嗨，职业病又犯了，你说我一个炼金术教师，干嘛非要对这些神族的过往刨根问底的，赶紧解决眼前的问题回王城过日子才是正解！
高德重新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从战术桌面的投影上确认全线没有异常状态后，高德决定回到自己的舱室去休息了，毕竟这种级别的战争说句实话还真没他什么事。
在他回到休息舱室后没过多久，娜娜奇急急忙忙的闯进了他的房间。
“高德，高德！！大白猫出事了！”
“什么！”高德猛的站起身来，他不明白，阿诺德号上的防御堪称固若金汤，温妮莎怎么可能会遭到袭击。
他跟着娜娜奇快速赶到温妮莎的舱室，瑟提已经在一旁展开了各种高阶的治愈手段，但从他紧锁的眉头上能看出来，他的手段应该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瑟提，这是怎么回事？”
“是维克多先生，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姐姐她突然就倒下了，但我用了各种手段进行检查，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可是......我无法感知到她的灵魂波动.......”
高德立即动手检查起温妮莎的脉搏，但她的生理表现一切正常，连魔力的运转都没有丝毫的紊乱，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也许应该找伊米雅想想办法？
但伊米雅目前正在统筹整个海域的战争指挥，高德不敢贸然打扰，于是他最终决定通过阿诺德号上搭载的传送门的平台带着温妮莎撤退到岸上的基地。
“先知，我在她身上感受到了原生神只的力量残留。”做出判断的，是负责基地内务的阿特兰忒，她拥有着远超高德水准的永恒族炼金术知识。
“和她现在的状况有关系吗？”
“神力冲突，”阿特兰忒解释道：“凡人世界的人们在信封某位神只之时，会受到来自信仰端的神力加护，同时信封多个神只，便会获得不同的加护，但这些神力并不一定相互兼容，有些时候会产生冲突。”
“怎么可能！”瑟提表现的十分震惊，他随后解释道：“我们兽人从不信任神只，就算姐姐她拜服在你们的力量之下而受到了你们加护，那她怎么可能还会受到其他的神力加护？”
阿特兰忒，张开手中的法阵快速检查了瑟提的状态，然后对高德汇报道：“他没有说谎，直到现在他的身上都没有任何神力的加护，但是这个兽人女孩身上的确同时存在两种不同的神力加护，除了我们的力量之外，还有另一种不太成熟的神力。”
和你们比起来，就没有成熟的神力好吧！
“你的意思是，有一个来自原生神只的神力加护？很危险吗？”
“不会危及到生命，”阿特兰忒给出肯定的答案：“但这种不成熟的神力与我们的神力随时都会产生冲突，出于安全考虑，我建议消除掉其中一种。我们可以通过修改她过往的记忆，移除其他神只对她的影响。”
高德稍微想了想就打消了这个想法，对于信仰神来说，信徒的数量和虔诚程度直接关系到他们的力量强弱，这种贸然挖墙脚的行为必然被对方发觉。虽然不知道温妮莎信的神明是不是个小心眼，但高德并不打算主动惹事。
“只移出我们的影响可以吗？”
“当然，”阿特兰忒点点头，“一个简单的摄神取念，就可以消除她对我们的信仰，但我并不建议这么做，我们的影响力十分强大，她迟早会重新投身对我们的信仰，这样做毫无价值。”
“据我所知，我们并非是依赖凡人信仰获取力量的神，那么我们没必要培养信徒，如果有凡人想要成为我们的神仆，那他们应该在不被信仰左右的情况下理性的考虑是否加入我们。”
“遵命！先知大人。”
高德对于信仰有自己的看法，他知道那些狂热的教徒在皈依某位神只之后会在信仰的影响下发生怎样的转变，也知道一旦出现永恒族的信徒，自己身边将会多出一群什么样的家伙。
卡亚王城的夺灵者就是最好的例子，他们基于自己的虔诚，展现出了绝对的唯心主义。他们从不听取辩解，直接读取记忆已经成了他们潜移默化的习惯。尽管保证了足够的公正，但他们却没有意识到，他们的行为已经渐渐有些极端了。
高德很不喜欢这种方式，尽管他并不排斥那些神明，但事实上，在遇到永恒神族之前他对所有的神都保持着敬而远之的态度。
所以他编造了一个借口，以保证自己不会卷入那些麻烦的事情里，他并不打算建立一个新的教派，甚至也不打算让永恒神族公然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
出于谨慎起见，高德让阿特兰忒顺势检查了娜娜奇，在她的身上果然也有来着某个原生神只的神力加护，幸运的是，娜娜奇并没有产生对于永恒族的信仰，所以高德不用担心娜娜奇会出现和白狼小姐一样的冲突现象。
不愧是娜娜奇！你的信仰真够坚定的！
此时，负责防卫工作的阿喀琉斯也来到阿特兰忒这里进行例行检查，他向众人敬了个礼，然后饶有兴趣的走到瑟提身边，并递上了一张小卡片。
“兄弟，我看你天赋异禀，学拳不？包教包会.....”
高德看着这熟悉的推销场面，没等阿喀琉斯说完就下意识的说道：“伊米雅，把他撵出去！”
瑟提看着被伊米雅一脚踹出去的阿喀琉斯，然后瞅了瞅卡片上搏击俱乐部的字样，好奇的问道：“他是什么人？也是个格斗家吗？”
“搞传销的.....”
“传销是什么？”
......
由于神力的冲突，温妮莎需要再基地修养几天，这段时间瑟提将留在她的身边照顾。所以只有娜娜奇和高德一起回去。
在离开之前，阿特兰忒提出将温妮莎移动至自己的研究实验室进行专业的看护，等看过实验室后，高德毫不犹豫的否决了她的提议。那个看起来就像是做生物解剖实验的地方，实在不适合让病人静养。
留下瑟提是正确的，这群神族使徒根本不懂，凡人的心理承受能力究竟有多脆弱，能把解剖台当病床的家伙怕不是脑子有病吧！
解决了眼下的事情并重新回到阿诺德号上的高德，原本打算去舰桥稍微打个酱油，但人还没走到舰桥，精神连接中就传来了伊米雅的报告。
“高德大人，我们推进受阻了，那些生物的数量远远超出了我们的预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