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灵脉觉醒（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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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一名名低级学堂的学员完成着灵脉觉醒仪式，此时站在一旁的郭姓族长内心也并不平静。
由于每十年要向上级部族上交十位六品灵脉，留在族内的高品灵脉数量日渐稀少，没有高品灵脉的年轻族众繁衍，赭青族觉醒的灵脉层次也日渐降低。
过去赭青族十年能有三十余名六品灵脉的少男少女觉醒，但是苦于没有足够的资源培养，又不忍心耽误，才与附近的大族魅族交涉后签订了交换条约。
可是两百年来随着时间推移，各姓族长均发现族中觉醒的灵脉品级开始普遍下降。
近十年只有十余名六品灵脉的觉醒者。
长此以往一旦无法凑足六品灵脉觉醒者，赭青族便要彻底沦为魅族下辖的一城。
大族这种掐尖的行为实际上是在通过一种潜移默化的方式拓宽着自己的势力范围。
灵脉觉醒仪式配合事先服下的灵药效率极高，不到一刻钟便轮到了莫归晟上台。
莫归晟夹在第一次和第二次参与仪式的学员之间，与两旁的小孩比起来身形都略显高大。
台上站定鞠躬后，一条灵力丝带穿过莫归晟小腹。
与前几次不同，莫归晟这次除了感受到灵力丝带的清凉外，头部及四肢开始有股股热潮向小腹聚拢，在小腹处形成一个灵力漩涡后又再次回归四肢，形成一个循环。
随着循环的进行，一个气泡从莫归晟小腹飘出，很快便包裹住了莫归晟的身体。
莫归晟知道自己终于成功觉醒了灵脉，但是灵力漩涡的快速运转让莫归晟无法立即睁开双眼。
两个呼吸后莫归晟尽力抬起眼皮，双眼间终于开了一个小缝。
身外浮现着气泡淡蓝色的灵光，在西沉的夕阳下别有一番韵味。
莫归晟的父母早已站在戏台近处等待，看到莫归晟身外蓝色的气泡欣喜雀跃。
四品灵脉意味着可以免费升到中级学堂，同时也意味着这个本来已经被宗族边缘化的家庭稍微摆脱了继续向外的离心力，抓住了漩涡中心飘来的一根草绳。
“蓝色，是四品。”莫归晟默默念叨着。
“莫归晟，蓝色，四品。”旁边站立的青年响亮的声音催促着另一位青年飞速记录。
这一组五人除了莫归晟外，其余四人均未觉醒灵脉。
四人再次向老妪鞠躬后一同转身走下戏台。
讲师略为惊奇的看了莫归晟一眼，便向一些未觉醒灵脉的学员安慰道：“这次没有觉醒也不必失望，你们看莫学长，第四次参加觉醒仪式，还是觉醒了优品灵脉，越早觉醒灵脉品级越高只是经验之谈，总有例外，我相信你们都能够创造奇迹！”
听到讲师的话后，一些心情低落的学员也都恢复了活力。
来参加灵脉觉醒仪式的毕竟只是一群四五岁的孩子，而且家长还基本都是优品灵脉，哪有那么多可以操心的事情。
等到最后五名学员鉴定完毕，郭姓族长上台致辞。
鉴灵日庆典圆满结束。
本次五十名学员参与灵脉觉醒，五品灵脉三名，四品灵脉五名，三品灵脉十七名，二品灵脉十名，其余均为未觉醒灵脉者。
相较于往届，高品灵脉觉醒者变少，但是未觉醒者也同样少了一些，还算可以。
莫归晟望着满天星空有些不知所措。
明天上午族中会安排五品灵脉觉醒者挑选灵兽，下午是他们这些四品，后天则是三品与二品学员。
挑选灵兽并且与本命灵兽缔结契约后，下周他就可以升入中级学堂开始新的学习了。
......
祖地家族议会。
三男两女五位族长围坐在圆桌前，桌上两件灵宝散发五色灵光，两道灵兽的灵力投影浮现在桌面之上。
郭姓族长率先发言:“两位族老，各位族长，今年灵脉觉醒又无六品灵脉出现，不过十七年前开始的计划终于有了定论，最后一名试子觉醒了四品灵脉，而其父母都只是二品灵脉。”
旁边一名红袍大胡子冷哼一声道:“觉醒四品灵脉又有什么用，刚刚踏入优品，甚至可能只是四品下等，已经连续两年没有六品灵脉觉醒了，老陈当年刚提出这个计划我就觉得应该马上从优品灵脉试起。要不是我族六星灵兽不足，更是应该直接从五品开始，是你和祁家还有楚家不同意才改从良品开始，等到十七年后，现在结果出来了，黄花菜都凉了！”
郭姓族长叹了口气：“十七年前每年至少还有一到两名六品灵脉觉醒者，当时我们觉得事态还不算严重，先从良品灵脉开始更为稳妥。谁知最近几年形势急转直下，而且看到老陈当年的提案，你们哪个不是倒吸一口凉气？为族内每名四品灵脉觉醒者提供五只五品单属性幼年灵兽，这岂是我族能负担的起的？幼年灵兽何其稀有，若不是祁老的丝雨蟾和红眼岩穴兔大量产卵，恐怕当年阉割版的计划也难以践行。”
众人讨论的计划便是当初由陈家族长提出的萌芽计划。
萌芽计划最初版本规划选定族内五大姓中三十位四品灵脉觉醒者，然后让他们在灵脉觉醒的第一年内分别与五只单属性五品灵脉的幼年灵兽缔约。
通过家族联姻让这些孩子未来结为夫妇，观察他们后代的灵脉品级是否有所提升。
计划刚提出就遭到了郭姓还有当时掌权的祁姓族长的强烈反对。
风云大陆上确有缔结高品灵兽提升自身灵脉的说法，但是如果只是比自身灵脉仅高一品，灵脉提升的效果也十分有限，更何论对后代灵脉的提升。
当时祁姓族长尤其反对，当然也是因为计划执行所需的大量幼年灵兽实在不是赭青族能够凑齐的。
灵脉觉醒后虽说随着本命灵兽的缔约，五窍齐开，但是太过迅速缔结满五属性灵兽本身就是对驭兽师身体的伤害，会影响到修炼的根基。
太早缔结满灵兽也会影响本命灵兽的成长、
缔结五只高品灵兽后修炼时的灵力运行方式对于刚觉醒灵脉的孩子来说也太过复杂，会浪费参加实验的这些孩子的天赋，可能使得其终生成就不高。
虽然祁姓族长极力反对，可是祁姓族老却当场夸奖了提出这一计划的陈姓族长，和另一位楚姓族老商议后，众人决定实行阉割版的萌芽计划：
将参与计划的试子灵脉等级定位为两品，觉醒了两品灵脉的大姓成员过去都是作为各家族极其边缘化的存在，相应的三品灵脉幼年灵兽收集起来似乎也没那么困难。
于是计划在两位族老的力推之下，改版后的萌芽计划得以执行。
最开始祁姓族老甚至主张每年觉醒的二品灵脉大姓子女均可以参与这一计划，可是随着计划的推行，赭青族众位高层也开始感到资源紧缺。
降服三品灵兽对于七阶族老来说并不困难。
可是由于参与的试子均为刚开窍的孩子，只能寻找幼年灵兽缔约，这就难办了。
野外三品灵兽幼崽身旁都至少有六阶灵兽守护。
两名七阶强者虽然可以强行掠夺幼兽但是如果太频繁惊扰周边兽群可能会引发兽潮。
而掠夺其他部族领地的灵兽幼兽，则会让赭青族内部长时间无强者坐镇。
即使有魅族的庇护条约，远水解不了近渴，会招致其他部族的进攻。
好在赭青族多年积累，各族族库中储存了一些封印幼兽的灵石，再加上祁家族老本就是灵兽培育师，通过一些特殊手段让族内灵兽园的两种三品灵兽大量产卵，才足以凑够那二十六名参与萌芽计划试子的幼年灵兽。
莫归晟的父母便是最后一批参与的孩子。
随着莫归晟灵脉觉醒，现有的这二十六名试子的后代均完成了灵脉觉醒。
其中五品灵脉两名，四品灵脉七名，三品灵脉十一名，觉醒的灵脉品级均超过了其父母。
赭青族众高层可能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自己执行的这项计划会为整个风元大陆带来什么改变，他们只当这是挽救整个族群的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