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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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国公一直不是很看重继妻,当年不是他受过继妻父亲的大恩,如今的燕国公夫人根本无法嫁进燕国公府,她娘家的地位太低了.她嫁进来后,总是同燕国公冷着,又没有生育,燕国公便不把她当回事儿,以为她是个没本事主持大局的人。
可最近几日燕国公夫人的表现颇为让燕国公意外,她行事稳妥,打理后宅有条不紊,照燕国公又很细心体贴,甚至燕国公没有想到的事情,她都能想到。
“你……”
“老爷有事儿?”
燕国公夫人恭顺谦和,对丈夫毕恭毕敬,唯命是从,“您请吩咐。”
燕国公压下了心底的疑惑,“你也累了一日了,早些去歇息,明日还有得忙。”
“妾身不累。”
燕国公夫人为燕国公端热水洗脚,并且亲自伺候他安置,她关切体贴的模样让燕国公心里恨烫贴,但他们分房睡已经有一段日子了,燕国公没有留她,此时燕国公全靠一口气撑着,他没有心思也没体力做点夫妻之间的事儿。
听见燕国公夫人离去的脚步声,燕国公越觉得满意,合眼道:“你且放心,李冥锐不会不孝顺你!”
走到门口的燕国公夫人抚了抚身体,“妾身明白,国公爷安置吧。”
……
回到自己房中,国公夫人才收敛了一整日的柔情笑容,她恢复了平常的样子,很生气的将茶盏摔到了地上,”糊涂!蠢货!”
李妈妈拘谨的说道:“主子,息怒,息怒。”
以前主子只知道念经赎罪,可那时的主子比眼下的主子要容易伺候许多。李妈妈晓得主子是个有城府的人,要不然也不会是主子嫁入燕国公府,如果不是有主意心够狠,那桩事情怎么能隐瞒的住?
自打劝主子重新振作后,李妈妈反倒不敢在主子面前多嘴了,将小丫头都打出去,李妈妈从一旁拿出抹额来,笑道:“这是宁姐儿绣给您的,您看看这手艺,这针脚,宁姐有孝心就不说了,这女红的功底谁家闺秀能比得上?”
燕国公夫人面色少霁,接过抹额看了看,“难为她了,若是哥哥嫂子善待她,她也不会整夜的做女红!望族贵女们都是有针线上人,哪需要自己动手?”
李妈妈讪讪的低头:“如今宁姐儿再不用熬夜做女红,有您给她安排,她又长得那样好,她还能错了?状元郎是没见到宁姐儿,否则他还不得迷得什么似的。不是奴婢讨您欢心,满京城的闺秀就没有比宁姐儿颜色好的,等过几年,宁姐儿长开了,我看做得天下第一美人呢,宁姐儿那样的好颜色,如果不嫁进贵胄望族,寻常人家也留不住她。”
“主子,宁姐儿是个有后福的,天生会被男人如珠如宝似的宠着,谁也舍不得亏待她。”
“宁姐儿长得是好,性情也好。”燕国公夫人眉梢高挑,愤恨的道:“可我怕有人不识货,错把珍珠看作鱼目看,看不到我的宁姐儿的好处!“
李妈妈纳闷的问道:“是宫里生了什么事儿?不是皇上册了世子爷,赐还丹书铁券了么?莫不是世子爷看上了什么人?忘了宁姐儿?”
“他们又没见过面,说不上忘了宁姐儿。”
燕国公夫人咬了咬嘴唇,眸色复杂中多了一分羡慕,“世子爷倒是个不畏权贵有情有意的人,可我怕他将深情都给了旁人,忽视我的宁姐儿。”
“旁人?”
李妈妈没资格入宫,自然不知李冥锐当着众人的面做得惊天动地的大事!
燕国公夫人道:“世子爷当众求娶宁三元的女儿,皇上已经做主为他们赐婚!你是不知当时的状况,皇上明显就不满意这桩婚事,给了李冥锐改口的机会,可他……他死活非要娶宁欣!皇上为此恼了他,将他赶出了交泰殿……虽然没惩罚他的桀骜不逊,可将来……我有些拿不准世子会不会还是他做!”
“国公爷会改变主意?”
“老爷倒是不会,李冥锐就是将天捅破了,老爷也不会不认他!我怕得是皇上……世子虽然得由国公爷请封,可换谁做世子也不过是皇上一句话的事儿。一旦皇上不悦李冥锐,二老爷一家不就有机会了?方才出宫的时候,我偷偷的看了一眼,虽然二老爷一脸的失落,可我却晓得二老爷还没放弃。”
燕国公夫人拍了一下炕桌,嘲讽的说道:“二老爷前些日子纳得那个妾,她也不是个好相处的,她妖妖绕绕的,看起来像是个祸根,她是庆林长公主的义女,听二房太太说她得贤妃娘娘另眼相看……贤妃娘娘是什么人?那是皇上的心尖尖,二房一旦靠向贤妃娘娘……我真担心李冥锐坐不住世子爷的位置、”
“平时看着挺机灵聪明的状元郎,怎么会犯这种错误?天下间只有一个女子么?非娶宁家小姐!”
燕国公夫人愤恨难平,“不知所谓!若是宁家小姐长得好,聪明一点我也忍了,可宁欣长得个花骨朵似的,身上怕是有不足之症,看起来就不是能拿得起事的,望族正妻怎都选不到无父无母,命格孤寂的她身上,我看做妾反倒比较适合。“
她幽居很多年,刚开始接触望族贵胄,有些内情燕国公夫人知晓的不多,所以她并不清楚宁欣做过什么,在京城贵族圈中有怎么的地位,她又是一个被宁欣外表迷惑的人。
她唯一得力的人李妈妈是个下人,见识也不多,李妈妈也只能在国公府里有点眼力,在外面根本不够看,所以李妈妈打听不到宁家的消息,不过她倒是听了一耳朵宁家的好名声,低声道:“宁三元的女儿只怕是不简单,宁家在京城也并非一般的人家。”
“宁家小姐倒是挺好命,讨回了百万的嫁妆,那份嫁妆倒是够贵女的格儿。可她那副娇滴滴以情为命的样子哪像是能撑起宁家的人?她背后一准有高人相助,没准世子也就是那位高人给宁欣选的夫婿,以她那点心思,她能看出世子爷是高飞的雄鹰?没有旁人指点,只怕她也想不到在世子爷尚未展露头角的时候,借着宁三元的余威拉拢世子爷!”
燕国公夫人冷哼道:“当着皇上的面,她还敢说愿意嫁给李冥锐,你想想这样的痴情人哪有一点做当家主母的样子?我看她也不是真爱世子爷的,否则哪会明知道皇帝不悦还给世子爷添麻烦?”
“整日的情情爱爱娇娇弱弱的,做妾才合适,我的宁姐儿竟然屈居在她身下,真真是让我心不甘,意难平!”
“主子,您消消气,有您在国公府,她软弱一些,眷恋痴缠世子爷一些,对宁姐儿只有好处。”
李妈妈忙宽慰道:“男人嘛,得到了也就不新鲜了,男人的心都很大,谁耐烦整日被个柔弱的美人缠上?她越是痴缠世子爷,没准世子爷越是反感,宁姐儿大方得体,品貌风流,性情端庄稳重,出落得又是绝色,您想世子爷会看中哪个?”
“只要世子爷的心偏向宁姐儿,您还怕柔弱的世子夫人翻出风浪来?”
“一旦宁姐儿先有了身孕……世子爷的心还不得偏得没边去?宁姐儿有您关照,那位皇帝赐婚的宁小姐在府里的日子不会顺顺利利的,她身后那位高人还能亲自指点她不成?她还不得随您搓磨?以奴婢看,她越是软弱不是越好?”
燕国公夫人的脸上总算露出了一抹笑意,点了点头:“在她进门前,我得将国公府里的事情牢牢抓紧了,我就不信宁欣那个小娇娘能从我手里夺走管家的大权!”
“她那份丰盈的嫁妆……”燕国公夫人身体向后靠了靠,嘴角勾起,“即便她生不出儿子来,这份嫁妆也是燕国公府的,没准会落在宁儿的孩儿身上!”
一百余万两银子的嫁妆,谁不眼红?就冲那份嫁妆,也会不有不少人愿意娶宁欣!
”谁让她是绝户女?宁家的东西都是她的,也都是世子爷的。”李妈妈眼里闪过贪婪之色,“您是她婆婆,她不敢不敬您,也不敢亏待了宁姐儿。”
燕国公夫人笑道:”我并非是看上了她的嫁妆,你不懂我的心思,我在意的始终是爵位,更在意宁姐儿。没有爵位,光有银子,日子也过不好,瞧瞧当初嫌弃燕国公续娶的二姐,她夫家现在银子倒是不少,可她在夫家跟个老妈子伺候老的小的,惹上了小小的权贵还得四处求爷爷告奶奶托关系赔罪,她见到我一样得磕头,指不定她现在有多后悔……为了几句闲话就选了那么个丈夫。”
“天真的女人天性愚蠢!”
当年在家里,对她威胁最大的就是最得父亲欢喜的二姐,可惜父亲现在照顾不了她了,燕国公夫人吹灭了蜡烛,人还是要靠自己!为了宁姐儿,她也不能放弃燕国公府的大权!
这个夜晚,对某些人来说是很难平静的,二老爷也是憋了一肚子的郁闷,萧欢软言软语的安抚他,用自己年轻的身体缠住他侍奉他,“来日方长,老爷,李冥锐在作死啊,皇上只要一直记得宁欣,李冥锐就不可能会被重用!”
萧欢不明白李冥锐怎么躲过一劫,但她明白男人的心里,也是得不到的女人,男人越是惦记着。皇上富有四海,主宰苍生,将来怪罪李冥锐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
燕国公世子再有能耐,再有本事,他也不敢违抗圣上,更不敢谋逆!
史书上的记载了多少忠臣良将的血泪?眼下皇帝越生气,将来李冥锐越是没有好果子吃。
微弱的烛光从垂地的幔帐投射进来,二老爷鼾声震耳,烛火照亮了二老爷松弛下垂的眼袋儿,他脸上的皱纹让萧欢心底涌起一丝的恶心……想她琴棋书画皆通,又有心智,又有颜色,怎么就沦落到做个半老头子的妾?
她柔软紧致的身子给了这么个肌肉松弛且没什么本事,没爵位的二老爷,萧欢很是不甘心,心底对宁欣的怨恨更重了,如果不是宁欣那个贱人,她又怎么会给二老爷做妾?
“你认下我做姐姐能死么?”
萧欢忍不住小声嘀咕,“怎么没有点的同情心!宁欣,我同你势不两立!”
她先于一步进燕国公府实在是太正确了,对燕国公府的各房头她有了初步的了解,李冥锐即便是世子,他也管不了内宅的事儿,一切害的靠宁欣自己。
宁欣是很聪明,在大事上也不含糊,可惜在后宅越是像宁欣这样的女人越是寸步难行!
烛光映出萧欢唇边的得意,宁欣瞧不起她,可她却能以妾的身份挑拨很多人,让宁欣被麻烦缠身……萧欢将身体向旁边挪了挪,远离燕国公,背对着二老爷,萧欢面向墙壁,贤妃能以先帝贵人的身份成为当今皇帝的宠妃,按说贤妃是当今皇帝的庶母,可贤妃如今一样在六宫里呼风唤雨。
贤妃能做到的事儿,为什么她做不得?
以前萧欢是看不上李冥锐的,也认为宁欣选李冥锐是盲了眼睛,可今日……萧欢也在小教场,没有一个女子会拒绝李冥锐那样的孤单英雄……李冥锐精湛的骑术,卓越的击球技巧,有力的手臂,宽厚的胸膛,实在是很动人,也很让萧欢着迷。
被李冥锐那样的男人搂在怀里,那会是多幸福的事儿?
萧欢感觉下身燥热了起来,蹭了蹭被子,殷红的嘴唇微张,情潮连连,想着同年轻有力的李冥锐欢好……慢慢的萧欢闭上了眼睛,脸上的红潮未退,口中泄出浅浅的呻吟声,似叫春的母猫。
在交泰殿,李冥锐向皇上请求赐婚的对象也从宁欣变成了萧欢,她身体一轻被李冥锐牵出了交泰殿,在春梦里的萧欢完全替代了宁欣,所有人都羡慕嫉妒的看着她,她不仅有丰厚的嫁妆,还有娘家的好名声,她是宁三元最宠爱的女儿,她有一个做世子的丈夫……一切一切美好的事情都是她的。
宁欣……对了,宁欣只能腆着黑漆漆受尽苦难的脸庞跪在她面前忏悔……
“啊……”
萧欢突然感到喘不过气来,她仿佛被一头黑熊压住了,“救我……救我……”
“别急,小欢儿,我会喂饱你的。”
萧欢从美梦中惊醒,迷茫的看到她身上趴着一人,想要躲开他的亲吻,可如何都躲不开,手掌府上了松弛的肌肉,萧欢感觉到下身含进一个灼热的东西……是二老爷?不是那个英气逼人的李冥锐?
“老爷,疼,疼。”
“我这不是在疼你么?小欢儿,别急呐,没想到方才没喂饱你……”
萧欢眼角渗出一滴眼泪,将脸埋入二老爷的胸膛,勾着他的脖子,咿咿呀呀的侍奉迎合起二老爷,无论二老爷表现得有多糟糕,萧欢都得做出低泣哀求的样子,摆出完全被他征服的神色……在地狱和天堂间挣扎,萧欢如何不恨宁欣?
……
今夜做美梦的人不是只有燕国公夫人一个,做春梦的人也不仅仅是萧欢。
从交泰殿回到长公府的庆林长公主母女也在议论今天的生的事儿,庆林长公主道:“母后只怕是已经放弃皇后娘娘了,眼下皇后娘娘唯一的依靠只有长乐公主,可惜太子去的太早,皇后娘娘身前若是有太子的话……”
“也不尽然。”薛珍冷漠的回道:“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其实男人的心也不可琢磨,而且男人的心一旦偏了,妻儿再多的苦求都拉不回来。其实最幸福的便是早逝的太子殿下,他不用眼看真贤妃娘娘宠冠六宫,也不用费力维护摇摇欲坠的皇后娘娘,活着的长乐公主很辛苦,她需要做的事儿太多太多,死了的反而被人记着,活的人做得再多,在皇后心里也赶不上太子殿下。”
“你这么说也对。”庆林长公主怅然道:“早去的太子殿下反倒是最幸福的,毕竟在他活着的时候,他是皇上最宠爱疼惜的儿子,那时陛下和皇后也是琴瑟和鸣,那时还没贤妃娘娘,如果太子殿下现在还活着……以陛下对贤妃娘娘的宠爱,只不过多了一对相疑,骨肉相残的父子罢了。”
“珍儿,你不理会贤妃娘娘真的好么?万一贤妃娘娘心里记恨你可怎么好?我瞧着她圣宠不衰,许是会风光很多年。”
庆林长公主很为疏远贤妃的薛珍忧心,她也弄不明白薛珍的想法,一会恨不得去添贤妃的脚,一会远远的避开贤妃,薛珍诸多的改变让庆林长公主很是为难,她本身就没什么大主意的人,否则也不会被薛珍牵着鼻子走了。
“早知今日,何必非要同贤妃娘娘牵连上?”
“娘,您不明白。”薛珍将温热的茶盏递给庆林长公主,很有把握的说道:“如果我再主动凑到贤妃面前只会让她更轻视我,即便我把她奉承的很好又有什么用?贤妃娘娘不留没有用的人!”
庆林长公主见薛珍很冷静从容,她稍稍的放心了一些,提醒道:“凡事不可做过了,咱们最好同贤妃不近不远的处着,当初你和离的事儿………还是母后求得陛下,母后同贤妃势同水火,我怕她们将来必有一争!”
“就是因为如此,女儿才明面上疏远了贤妃娘娘!”
她的眼睫低垂,动作缓慢且优美的宽着茶叶,茶杯里的茶水映出她深沉的眸子,波纹晃动,庆林长公主只听到她低沉暗哑声音,
“我算看明白,阿谀奉承永远不会得到重视,只有自己有本事有能耐才有被拉拢的价值。以前的我好傻好蠢,太把奉承当回事了……我怎么会忘了她的心计?如果不是她……贤妃娘娘也不至于……”
庆林长公主没有来的心慌,“珍儿?”
薛珍淡淡笑道,“没事,娘,我只是忘记了很多表面的应该忘记的东西,记住了很多应该记得的东西,我从没比现在更清醒!我不会再傻下去了,再被贤妃娘娘当作傻瓜耍!”
“那你想怎么办?”庆林长公主颇为担忧的问道:“如果我在交泰殿不拉住你,你是不是要冲过去?珍儿,你千万别再惦记不该惦记的人了。”
提起这事,庆林长公主一阵阵的后怕,亏着昨日儿薛珍身边的丫头说漏了嘴,庆林长公主这才知道薛珍对李冥锐的心思,如果李冥锐不是宁欣先选中的话,庆林长公主一万个赞成。
“娘,我哪会冲上去?”
她当时只是存了一丝丝的念想,一丝丝的奢望,希望李冥锐口中说出她的名字,哪怕她的理智告诉她,不可能,哪怕她不敢同宁欣抢男人,可她被小教场的孤胆英雄感动了,被在陛下压力下一心求娶宁欣的李冥锐迷惑了……可惜,她即便重生了也比不过宁欣!
李冥锐没有迟疑的说出宁欣的名字,也斩断了她最后的一丝奢望,所以她失手打翻了茶盏,大殿里没有人注意她,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李冥锐和宁欣身上!
薛珍后背也有几分的凉意,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宽慰庆林长公主:
“娘,我不会再多想那些天生不属于我的人。过两日我将纺纱机献给陛下,我猜想陛下断然不会亏待我……而我也可以稍稍洗清加在我身上的愚蠢名声,然后……欠我的我要一点要讨回来,我是如何都不会放过……放过王家。”
薛珍不会放过毁了她两世的王家,王季玉不是她曾经爱慕过的摄政王,薛珍也不相信他还能成为摄政王。
“讨回百万的嫁妆,我这口气才出得来。”
薛珍撂下这句狠话,回到了自己的闺阁,只有独自一人躺在床上,她才让眼泪簇簇落下,用被子盖着脸庞……她是想过同李冥锐在一起,可她不敢同宁欣争……李冥锐,前世被宁欣和王季玉耍的团团转最终失去性命的人,为何今生会栽在宁欣手中?
两世为人,记得前生的薛珍比世上任何人都要痛苦!
……
“啊,宁欣!”李冥锐从床榻上翻身而起,喘着沉重渴望的粗气,感觉到下身一片粘稠,李冥锐摸了摸亵裤,脸一下子红了,愤恨的说:“该死,又做春梦了!”
“少爷,用不用帮您清洗?还是给您准备凉水?”
墨语在门口低声问道,“您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
李冥锐倒头用被子盖住了脑袋,沉闷的声音传来:“你给我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