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醉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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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王府，赵伯跟了进了书房：“王爷您今又去林府见王妃了？”
元暮没作声，压了一下眉，坐在榻上：“不要提她了，本王对她太好，都要踩本王头上了。”
“怎么回事？”赵伯递过去一杯茶关问。
“竟然给本王提条件说不许本王纳妾”，元暮接过茶。
赵伯劝慰道：“王妃年纪小，小性子，担心王爷会宠妾，您别气，好好跟她说。”
“说甚？本王在西北之时幸得姜将军所救，本王也不晓得她心眼这般小，容不得她人，后来姜将军来信之时，本王想着一个妾，既然姜家姑娘有意，本王允了便罢。”
“如果林朝妹妹非要坚持那个条件，王爷准备怎么办？准备换王妃吗？”李铭刚好端着一盘橘子进来。
“胡说，王妃能说换就换吗？她不过小孩性子，待过几日本王再哄哄。赵德你把朝北路那套院子的房契寻出来给李铭，明日送林府去。”元暮无奈道。
“林府那样的条件，家里来了人还得让她跟旁人挤一个院，就这样还气性大呢。”
“哎，王爷待林家真好。”李铭笑道，他们王爷被这个小王妃搞的一点脾气都没。
他们这些跟在身边的谁不知道王爷腰硬，宁折不弯，如今是面子里子都不要地哄人。
第二日李铭就到了林府，林夫人一派温婉命嬷嬷把他迎进了厅堂。
“林夫人，我家王爷在朝北路有套院子，那套院子王爷虽没有住过，但是一直留有人打理，院落宽敞也算清雅。王爷让我把房契送来，说是算作给王妃的聘礼中的一件，这几天你们就可以搬进去，宽敞地过个年节。”李铭笑着缓缓道明来意。
昨夜元暮走后林朝朝就寻了自个父母，说她不想嫁逍遥王了。林父林母追问缘由又不肯说。
林母知女儿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自不敢再收王府的东西：“请李主事代妾身谢过王爷，只是这宅院并非小物件，没有姑娘和我家老爷同意，妾身不敢收。请主事带回去，还给王爷，心意我们领了，宅院的事也请王爷不用担心，我家老爷已经在打探，有适合便会购置。”
林夫人言语绵软，态度亲和，可话里却是明显的婉拒。
李铭无奈只好返回了王府。
元暮下朝回到书房，李铭和赵伯跟了进去。
赵伯最忧心王爷的婚事，先开口道：“王爷，送到林府的房契，林家不收，看来王妃必须要那个条件。”
元暮压着剑眉没做声，去净手，拿起面帕擦干手坐榻上拿起一本书看。
一天元暮面上都如落了霜，眸光扫人的时候都透着刺骨寒意。
直至深夜还在榻上看书。困倦了揉了一下眉心，身子歪在软枕上，便进入一片异境里。
那是一场觥筹交错的宴会，宾客满座，金碧辉煌 。他高坐在雕龙金座，手持金盏，望着场中，场中一女子樱唇轻启，在唱一首“蝶恋花”。
那女子面如凝脂，唇若点樱，眉如远山，神若秋水，一颦一笑说不尽的妩媚。
女子唱罢欲转身离开。
他心中着急想留住姑娘之时，听到坐在龙椅的那个自己出声问道：“这位是？”
女子转回身，朝上浅笑福礼：“回皇上，臣女是林郎中家的姑娘。”
“哦——林姑娘”那个自己托着长长的尾音。“新调到户部的林郎中吗？”
“正是家父”。
那个自己突然调整了一下坐姿：“朕记得林家之前有位在大理寺做少卿的，你们是一脉吗？”
“是，那是我伯父。”姑娘乖巧地回话。
元暮在那里着急，怎么会是什么户部郎中家的姑娘，这明明是林朝妹妹，明明是自己的王妃。
这时一位宫女端着一壶酒直冲元暮走了过去，元暮被她“撞”，进另外一个内殿，看到那个自己一脸温意，捉着姑娘的手：“今怎么想起唱曲了？”
那声音温柔地把他自己都惊到了。
姑娘微垂着头：“我原本想送画，画不见了。”
“我还为皇上绣了一块帕子呢，”姑娘从怀里掏出，展到他眼前，帕子上绣的是翠竹。
那个自己把帕子拿在手中赞：“这帕子绣得甚得我心。”说罢拿起塞进怀里。
“上次给了你进宫的牌子，这么长时间也不见你进宫来瞧我。我们一起这么些年的情分，你说不见就不见，你说自己是不是个没良心的？”异境里的自己带着几分撒娇意味跟姑娘抱怨。
“没有，我心里自然惦念皇上。”睫羽压了几下，“过几天我就来瞧您。”
“是吗？”沉闷的鼻音，逗弄她。“过几日，是几日？你总要给我一个准话。”
元暮想冲过去问，她是谁？是不是林朝朝，却偏偏虚空的不能自已。
……
一夜的梦，元暮四更汗津津地喊了一句“朝朝——”
声音大的惊了外面值守的李铭，他进来点了烛：“王爷您怎了？”
元暮坐起身子，心还在狂跳，昨夜的梦并不美好，梦里的女子要嫁给别人，竟然要嫁给燕王的三子。
李铭递过一杯茶，担忧地看着自家王爷，这是做了什么梦，能把王爷惹得一头汗。
饮了茶，定了定心神，元暮问道：“户部有姓林的郎中吗？”
燕王有三子这个他知晓，可户部并没有姓林的，梦里那姑娘说是林少卿一脉的，可林家再无人在京中任职。
李铭一直跟在元暮身边对朝堂门清，毫不迟疑回道：“户部没有姓林的官员。”
凤眸透着凛冽之气：“燕王的第三子做甚呢？”
“那是一位高翔远引之人，常年在外游历，写了不少游记，号闲适先生。”
“不在京城啊？”元暮缓声，心里松了一口气。
“听说近日进了京，住在红叶寺”。李铭又为元暮续了一杯茶。
元暮捏住发紧的眉心，吩咐：“去给本王打水，本王要净面。”
元暮上朝结束，便直接带着赵炎去了华彩阁寻林朝朝。他也不知自己怎么了，每跟她相关的事便轻易能让他失去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