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对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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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宫宴林老爷和夫人都没有参加，待到兄妹二人回府讲了发生的事，林老爷坐在木椅上，捻了一下胡须道：“王爷救了朝朝，咱们要备份礼表示感谢。”
林老爷之所提出谢礼，是因那婚事是挂名的，王爷对自家女儿没有救治义务。
“老爷，囡囡这样被王爷从湖里救出来，大家可都瞧着呢，只怕……”林夫人担忧道。
姑娘这样被一个男子抱，按道理只有嫁他。
“朝朝被他救那是不得已之事，难道还为了一些迂腐观念嫁他不成？”林老爷可不想自个女儿委屈。
“老爷我也不想，可众目睽睽，你说只怕以后寻夫家被嫌弃。”林夫人叹道。
林老爷严声道：“有那样龌龊看法的人就配不上朝朝，大不了以后不嫁了，林府还养不起自个姑娘。”
林夫人：“老爷看给王爷送什么谢礼好？”
林老爷：“把我收藏的那幅杜海大师的名画送过去吧。”
林夫人：“老爷你最喜那幅画，舍得送人？”
林老爷：“有甚比朝朝金贵的，王爷可是救了咱们姑娘。”
林朝受父母命第二日带了画去王府。
“王爷救了我妹妹，家父家母不胜感激，特命我把这幅杜海大师的佛子图呈给王爷，聊表谢意。”
元暮提笔直起身子，扫了一眼抱在林朝手里的画卷，淡声道：“我救的是自个的王妃，可当不起林少卿这么贵重的礼。”
这谢礼他不能收，收了就抵了落水相救的恩，也证明了他没把她当王妃。
林朝听到他那句“自个王妃”眉毛便拧了起来，心里不舒服，可不敢说什么，只有道：“家父家母的一点心意，王爷收了他们才高兴。”
元暮浅笑一声：“如果定要谢，也用不着这名画，让你妹给我选一块玉佩吧，她铺子里反正有。”
林朝无奈抱着画回了府。
前脚回到林府，正跟父母说这事，就听外面下人来禀逍遥王派人给姑娘送补品来了。
把人请进来，是王府管家赵伯亲自来了：“林老爷、林夫人我家王爷惦记王妃的身体，特命老奴带来一些千年老参、鹿茸、燕窝等，请王妃好好养身子。”
对于他口里的王妃称呼，林老爷和林夫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林夫人自然不能表现出心里的想法，还是客气地笑着道谢：“妾代小女谢过王爷。”
等打发走王府的人，林老爷坐在椅子上，捻着胡子沉默。
林夫人性子急：“老爷，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林老爷声音沉沉道：“我怎么感觉他这是要把那圣旨当真的劲。”
“朝儿，你整天跟他一起，比较了解他，你说。”林夫人看向一旁的林朝。
“王爷他……”林朝迟疑道，“王爷说他在众人面前救了妹妹，也……也抱了妹妹……以后就按圣旨办。”
“不行，不行，你去跟王爷说咱们感激他救了朝朝，不会以此胁迫他娶朝朝，让他不必当真。”林老爷连连否定。
“算了，明日早朝我亲自与王爷说。”林老爷思考了一下，为了慎重，决定还是亲自跟王爷说。
早朝结束，林老爷凑机会走元暮身边，拱手道：“王爷。”
元暮停住脚步，含笑意应：“林少卿。”
“下官有几句话与王爷说。”
“随本王去书房说吧”，元暮似料到林老爷会找他。
到了书房面上淡淡不显，请林老爷坐落。
李铭殷勤地给上了茶。
林老爷瞧着李铭出去，开口道：“这次小女落水幸亏王爷出手相救，恩情我们自不敢相忘，更不敢以此妄图高攀，也请王爷不必当真。”
薄唇勾起一抹冷笑，声音不急不缓：“林老爷当知这事不是本王当不当真的问题。本王救令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赐婚圣旨也是人人皆知。”
元暮声微转：“就算本王不当真，退婚后林老爷又能为令爱作何打算？有太子元平在，林老爷打算让她嫁谁？”
“这？”这些林老爷没有想过，之所以觉得假订婚靠谱是女儿说上一世这个时候太子会换成逍遥王。
可如今太子还是元平，如果这一世逍遥王做不得太子，那么现在的太子将来就是帝王，自个女儿更是无法逃脱。
元暮看林老爷气沉了下去，出声道：“林少卿回去慢慢想。”
他派管家去林府，故意命他称王妃，就是为了提醒林府那赐婚圣旨。
林老爷的这种反映他早料到了。
现在他想娶她，岂能由他们自己选择。
林府待他有恩，在他微末之时把儿子送入宫中陪伴他，早年林少卿没少花银子帮他在宫中打点，这些他都记在心中。
王妃这事，也怪不得他，一切是天意，他娶她自当好好待她，在朝中护着林少卿，顺带好好培养林朝也算对他们的回报。
林老爷被元暮几句话点得头发昏，在大理寺心不在焉地待到傍晚，昏沉沉回到林府。
林朝朝和林夫人正坐在花厅闲叙，见到林老爷回来，二人纷纷站起身。
林朝朝笑盈盈地唤了一声父亲。
林夫人起身为林老爷倒茶。
林老爷去净了手，端起茶呷了一口，看向自己女儿，缓声道：“朝朝你觉得逍遥王人怎样？”
“父亲为何如此问？”林朝朝感觉父亲问这些必然有原因。
林老爷长叹一口气：“之前你说这个时间太子会换成逍遥王，可如今没有任何迹象，如果一切与上一世不一样了呢？太子依然是太子，那么你的婚约就无法与逍遥王解除。而且……”
“而且，父亲观逍遥王那意思是要按圣旨走。”
“什么按圣旨走？”林朝朝已经听明白父亲的话，可还是有些不可置信问。
林夫人思量了一番道：“逍遥王也不失是个好选择，咱朝儿一直跟着他，他幼时也得过咱们的恩惠，不看僧面看佛面，想来他待囡囡也不会差，只是那个性子太冷，囡囡跟他，只怕他不晓得体贴，囡囡会过得辛苦。”
林朝朝沉默了，她对元暮说没有感情那是假，只是如今完全与上一世不一样了，他这一世对自己并没有那么深的情，所以林朝朝对以后的生活心里没底。
“我现在是腊月才及笄，这事不急，容女儿再细致考虑。”
林夫人也道：“这事不急，再观察，他既然想履行圣旨自然得有些表示，不可能单单凭一道圣旨就这么便宜得到囡囡。”